No.2566 龍寶開山特賜興禪大燈高照正燈國師語錄卷上 侍者性智編 師於嘉曆元年十二月八日開堂 拈衣云。千尺不過丈六。雞足不如大德。何故。擧衣云。頂戴披之。誰辨正色。 陞座。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爇向爐中。恭爲祝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。陛下恭願。龍圖永固。玉葉彌芳。 次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爇向爐中。恭爲祝延太上天皇聖壽億萬歲。恭願超上德於千載。樹風聲於後昆。 又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奉爲金紫光祿大夫黃門侍郎增崇祿算。伏願松柏之壽。甫申之幹。柱石國家撫育生民。 此一瓣香。奉爲光重法筵諸尊官。洎滿朝文武百僚。增崇祿算。伏願安國利民。齊伊周之古術。乃忠乃孝。稱思軻之正範。 此香在雲門關裏。久爲衲僧鎖口訣。曾拾得於鎌倉縣畔巨福山頭。和氣靄然。囊藏二十年來。香風隱而彌露。今日拈出爇向爐中。供養前住建長禪寺。勅諡圓通大應國師南浦大和尚。用酧法乳之恩。 師就座顧視大衆云。便恁麽相見。早隔五須彌。若也待開口。三生六十劫。還有知箇中事底麽。出來對衆決擇看。有麽有麽。僧問。雪山雪寒吾佛成道。法堂功成和尚開堂。建法幢立宗旨。正在此時。諸官臨筵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國清才子貴。家富小兒嬌。僧云。直將一句無心法。仰祝萬國泰平瑞。師云。滿口道著。僧云。記得。慈明開堂。有僧問。攢錦簇花卽不問。如何是本來面目。明云。一言已出駟馬難追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石從空裏立。火向水中焚。進云。明明三際曉。皎皎一輪孤。明云。一輪底亦作麽生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魚龍穴下盤根闊。日月輪邊氣象深。進云。僧云。洎合放過。明便喝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劫石易消。村話難改。進云。上來一一蒙指示。只如和尚今日開堂說法。當機覿面如何接人。師云。眉毛厮結。準上厮拄。僧云。作家宗師天然有在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且緩緩。又云。更有問話者麽。又有僧問。記得。龐居士辭藥山。居士指空中雪云。好雪片片不落別處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難提掇處轉有則。僧云。時有全禪客。云。落在什麽處。士打一掌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八角磨盤空裏走。僧云。全云。居士也不得草草。士云。汝恁麽稱禪客。有人不放汝在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咬定牙關。僧云。全云。居士作麽生。士又打一掌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多添少減。僧云。虛堂祖翁云。雖則是兩掌。其間有擡有搦。有收有放。如何辨別。師云。到此大行。僧云。上來已蒙慈悲。向上宗乘事。如何擧唱。師云。千峯雪白。萬壑風寒。僧云。老師果是人天大導師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許儞歸衆去。 乃云。我本無心有所希求。氷鎖瀑泉聲細碎。今此寶藏自然而至。風搖寒木影攀拳。況我宗印禪者。與海南檀越。冒穹谷攀幽林。親擇巨材。堆山積岳。控溪水與海通。鯨波嶮處。獨解透路。驅白牛於露地。結軌於百里。鳩成風於大野響斧於一城。或費郊外丁夫。或勞山中普請。樹雲間之朱堂。布五彩之橑椽。安燈王之廣座。莊三道之寶階。區區役役。今日開堂。高答君臣。遍報過現未來。大覺海中一切聖賢。生生所參見諸善知識。衆中衣鉢。道友師僧。父母一切恩門。一切含靈。爲便是自然而至。爲復是從功而成。諸人於此會得去。山僧不必解說。若也不會。曲務速說。擊佛子云。所以前釋迦不前。後彌勒不後。無邊剎境。自他不隔於毫端。十世古今。始終不離於當念。一毛頭上現寶王剎。一彈指頃轉大法輪。雖然如是。猶是建化門中事也。向上宗乘事。又作麽生。又擊一拂子云。有意氣時添意氣。得風流處且風流。小比丘妙超。忝遇君聖臣賢。不忘靈山付囑。太平得路成此梵剎。敷揚正法眼藏。祝延聖壽無疆。山河大地。草木叢林。情與無情同蒙光輝。共力拜手（妙超）下情。不勝感激屏營之至. 復云。昔日世尊六年。戴雪頭上安頭。明星忽現眼皮橫綻。從此無端。解道大地含識。具箇如來智慧德相。大衆若是大地衆生。各各自有生涯。從且至暮。從少至老。每日起坐經行。一是一非。瞥喜瞥瞋。並是他家活脫生涯也。何必貴如來智慧德相。後代兒孫。得被者老漢惑亂。往往安禪靜慮。刺腦入膠盆。以悟爲望。似緣木求魚。謂之望上心不足。大須辜負世尊出世本志。且問諸人。上來旣道。後代兒孫。被他惑亂。今也便道。大須孤負他出世本志。是褒世尊是貶世尊。若道讃嘆。因甚有惑亂之言。若道誹謗。亦何有孤負之詞。或道褒貶隨時。未免隨語生解。更道褒貶不施。失却古佛家風。直饒道總不恁麽。明知莽莽鹵鹵去。畢竟意在那裏。所以山僧曾有一頌。明星一見雪重白。眼裏瞳人毛骨寒。在地如無知此節。釋迦老子出頭難。只如道眼裏瞳人毛骨寒。是什麽時節。若能恁麽去。日用四威儀中。壁立萬仭。孤迥迥峭巍巍。如天普覆。如地普載。如虛空含容。如日月照耀。因甚如此。今日﨟月八。 擧。太宗皇帝因僧朝見。帝賜坐問云。卿甚處來。僧奏云。廬山臥雲庵。帝云。臥雲深處不朝天。因甚到者裏。僧無對。師驀拈拄杖云。太宗威容嚴肅。機晤宏遠。者僧寢默俛仰。不失其禮。只如後來雪竇明覺大師。代云難逃至化。又作麽生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四海而今淸似鏡。三邊誰敢犯封疆。 正且。謝兩班上堂。僧問。日暖風和。萬物新相逢。便拜。又相賀。三乘五性不用問。應節一句如何擧揚。師云。分明記取擧似諸方。僧云。記得僧問趙州。如何是趙州。州云。東門南門西門北門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黑漆桶裏洗墨汁。進云。僧云。不問這箇。州云。儞問趙州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烏龜鎖璧。進云。某甲不問趙州。又不問老師。只是有一問。請師答話。師云。莫向那僧背後問訊。進云。恁麽則大衆霑恩。學人禮謝。師云。只要實到與麽地。進云。領重重相。師云。領底作麽生。進云。也是不空。師云。不因今日節。 乃橫按拄杖云。寅朝乍臨正景新至。梅梢舒瑞氣。幽鳥報賀音。左右壯保愛之節。東西開納祐之門。嵓莎步入祥麟穩。海樹飛來白鳳閑。卓拄杖下座。 元宵上堂。僧問。昔日西天迦葉初傳燈。未審如何是初傳底燈。師云。夜半正明天曉不露。進云。迦葉已傳之。龍潭爲甚吹滅。師云。倒騎牛入佛殿。進云。後來有僧問香林。如何是室內一盞燈。林云。三人證龜作鱉。是答迦葉底。答龍潭底。師云。壺中天地。別有日月。進云。只如道三人證龜作鰲。作麽生辨端的。師云。石人相耳語。進云。忽有人。問如何是室內一盞燈。聻。師云。紫羅帳裏撒眞珠。進云。恁麽則動地放光。放光動地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大家自知。 乃云。燈燈無盡燈。光明千萬里。捏聚也不卽。放開也不離。一片虛凝宇宙寬。不知燃燈爲誰記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。便下座。 二月旦上堂僧問。春色無高下。花枝有短長。花枝短長人人知。如何是春色底。師云。山擎海浸。僧云。記得。仰山問僧。近離甚處。僧云。廬山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解笑底也少。進云。仰山云。曾遊五老峯麽。僧云。不曾遊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邯鄲學唐步。進云。仰山云。闍梨不曾遊山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黃金賤不如泥土貴。進云。雲門大師云。此語皆爲慈悲之故。有落草之談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聽教兩頭走。僧云。若不登樓望。焉知滄海深便。禮拜。 師乃云。春風浩浩。春鳥喃喃。春雲冉冉。春水漫漫。時哉時哉。時何孤負。一任諸人東看西看。忽有箇漢出來。道老和尚只知其時不知其節。今朝天寒雪下如冬。山僧向他道。我餘一件事。引得儞一問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春色依依花木芳菲。雙樹因甚一榮一枯。師云。古今與麽見。進云。恁麽則人天。悉莫見世尊所入三昧麽。師云。泥人眼赤。進云。記得。德山一日齋晩。老子托鉢自方丈下來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步步生荊棘。進云。雪峯云。鐘未鳴鼓未響。老子托鉢向什麽處去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相見易得好。進云。德山低頭歸方丈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闇室藏燈。進云。岩頭聞云。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在。還諦當否。師云。斷絃須是鸞膠續。進云。德山云。儞不肯老僧那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誰知只是有受璧心。進云。岩頭密啓其意。聻。師云。覽盡潚湘景。和般入畫圖。進云。德山次日陞堂。果與尋常逈殊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法出姦生。進云。岩頭拊掌謂大衆云。且喜老漢會末後句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事久多變。進云。學人今日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兩肩擔將歸去。 乃云。世尊臨入涅槃。以手摩胸。普告大衆云。汝等諦觀我紫磨金色身。驀竪起拄杖云。者箇是大德拄杖子。阿那箇是金色身。諸人一見便見。不妨一得永得。其或未然。山僧謾諸人去。百億須彌。百億日月。恒沙國土。恒沙諸佛。盡在拄杖頭上。增添金色身光。莊嚴涅槃妙相。諸人還見麽。若尚未見。卓拄杖云。年年二月花狼藉。 三月半上堂。僧問。不得春風花不開。花開須藉春風力。不知春風有什麽力。師云。還覺腦門冷麽。僧云。馬大師與百丈行次。見野鴨子飛過。大僧云。是什麽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罕遇此門。師云。丈云。野鴨子。大僧云。什麽處去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爭之不足。師云。丈云。飛過去也。大僧遂扭百丈鼻頭。如何識取。師云。打驢聽馬知。僧云。丈作忍痛聲。大師云。何曾飛去麽。師云。嚼飯餵嬰兒。僧云。大師次日陞堂。衆纔集。百丈出卷席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金不博金。僧云。大師便歸方丈問百丈。我適來上堂。未曾說法。儞爲什麽便卷却席。如何商確。師云。樂則共樂。僧云。丈云。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孔痛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風吹不入。僧云。大師云儞昨日向甚處留心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遊子乍聞征袖濕。僧云。丈云。今日鼻頭又不痛也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水洒不著。僧云。大師云。儞深如今日事。是何道理。師云。貴買賤賣。僧云。丈乃作禮。却歸侍者寮哭。意又作麽生師云。攅簇不得。僧云。同事侍者問云。儞哭作什麽。丈云。儞去問取和尚。如何辨別。師云。那吒撲帝鐘。僧云。侍者遂去問大師。大師云。儞去問取他看。意在什麽處。師云。從來疑著箇老。僧云。侍者却歸寮問百丈。丈却呵呵大笑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瓦解氷消。僧云。侍者云。儞適來哭。而今爲什麽却笑。丈云。我適來哭。如今却笑。是什麽心行。師云。唱九作十。僧云。可謂親言出親口。師云。不如禮拜好。僧便禮拜。 師乃云。桃花紅李花白。靈雲玄沙立阡陌。相爭祖道不敢休。其勢不生多韜略。春雨自知斷和句。濛濛洒去空蕭索。兩兩三三解歸根。四維上下難尋覓。旣難尋覺。因甚得大地載起。喝一喝云。放過一著。 謝龍藏主上堂。山僧拂子說三種禪。忽竪起拂子云。此是換却佛祖眼睛底禪。亦打一圓相云。此是指出人天性命底禪。擊禪床一下云。此是發雲雨大用底禪。雖然如是。若是自非一氣轉得一藏底人。爭能消得多少風。 佛生日上堂。僧問。世尊今日降下未至地。九龍吐水洗金軀。早是一場敗缺。和尚要雪屈。也是泥裏洗土塊。師云。狗?赦書。進云。指天指地金蓮捧足。因甚脚下紅絲線不斷。師云。要知山上路。須問去來人。進云。韶陽老人正令方行。諸方未免將錯就錯。師云。夜行莫踏白。不水定是石。進云。不因老師點發。容易難瞻慈顏。師云。月到中峯猶未歸。進云。三十年後。此話大行。師云。馬無千里謾追風。 乃云。本不曾上天。何論下天。本不曾託胎。誰說出胎。所以道。淨法界身。本無出沒。旣然如是。因甚東家杓柄長。西家杓柄短。會得各各惡水驀頭潑。不然齊之以禮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德山小參不答話。有問話者三十棒。他家親切處如何識得。師云。來者不來。去者不去。進云。趙州小參。要答話。有問話者。置將一問來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買價破大例。進云。風從虎雲從龍。豈莫是用處一般麽。師云。且喜沒交涉。僧云。學人今夏依附和尚。未審作麽生下手脚。師云。莫錯擧。 乃云。西天鵝護之限。聖制臘人之期。衲子慧身之時。吾家禁足之方。明月軒畔淸風匝地。看雲亭邊竹影拂階。於此圓覺伽藍。聚集四聖六凡。於此平等性智。安居情與無情。只如七佛祖師三處度夏。還出得這裏也無。諸人若點檢得出。九十日內。不敢孤負蟲豸。若也點檢不得。卓拄杖云。金剛眼睛十二兩。 復擧。世尊一日陞座。文殊白槌云。諦觀法王法。法王法如是。世尊便下座。師拈云。大湖浸月長橋臥波。若非高吟大嚼。爭有賞此時情。雖然風流可觀。其奈得便宜處落便宜。具眼禪流。請辨緇素看。 次日上堂僧問。衲僧箇箇氣宇如王。今朝因甚坐在區宇。師云。畫餅充飢。進云。若也論此事。如靑天白日。更向甚處剋期取證。師云。路入桃源深更深。進云。慈明問黃龍。雲門三頓棒。洞山可喫不可喫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兩鏃蒺䔧。進云。黃龍云。可喫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直饒山岳也難藏。進云。明云。終日鴉鳴鵲噪喫幾棒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一種是聲無限意。有堪聽有不堪聽。僧便禮拜。 師乃擧。五祖云。今日結夏。無可供養大衆。作一家宴管待諸人。遂擧手云。羅囉招。邏囉遙。邏囉送。莫怪空疎。伏惟珍重。師云。五祖老人與麽家宴。可謂管待千足。百味無缺。雖然如是。只是有一時之慶快。大德今日結夏。也有箇家宴。坐者立者。俱成萬年歡。見者聞者。同唱太平歌。且道。其中節拍。又作麽生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云。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 謝首座書記藏主秉拂上堂。西來呈師厚靈樹待過。脚底如驢踏慈明堂奧。法糸於其時。人焉瘦乎。後之視今如今之視古。何也。智藏發光資鞭影。擊拂子下座。 謝良和典座上堂。擧金牛每日齋時。自將飯於僧堂前作舞。呵呵大笑云。菩薩子喫飯來。師云。金牛和尚務在細嚼難飢。只是衆口難調。大德今夏。屋裏得有人。一衆自然不聞吾臂酸。諸人要知此人麽。卓拄杖云。發而當節言之和。 端午上堂。僧問。文殊令善財採藥。善財云。盡大地無有不是藥者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穿靴水上立。僧云。文殊云。是藥採將來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六雙骰子一時赤。僧云。善財於地上拈一莖草度與文殊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吐舌至頂相。僧云。文殊云。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。如何識得。師云。猫兒打筋斗。僧云。應病與藥。是古來家風。和尚作麽生醫無病人師云。黑蛇入漆甕。僧云。與麽則大法緊要之處。誰敢假驢駝藥。師云。波斯不過江。 乃云。端午天中節。諸方盡呪土書壁。以消妖怪。認採藥模樣。百草頭上做伎倆。我者裏箇箇石人之機。箇箇鐵漢之用。水洒不著。風吹不入。驀拈拄杖卓一下云。森森夏木枯鵑啼。 上堂。僧問。記得。良禪客間欽山。一鏃破三關時如何。山云。放出關中主看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水底弄傀儡。進云。良云。恁麽則知過必改。山云。更待何時如何領略。師云。一字不著點。進云。良云。好箭放不著所在。便出去。未審還有出身處也無。師云。楚山入漢水。進云。山云。且來闍梨。良回首。山把住云。一鏃破三關卽且止。試與欽山發箭看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天不保惡。進云。良擬議。山打七棒云。且聽。這漢疑三十年。誵訛在什麽處。師云。古殿坐者少。進云。學人若不逢箇節。爭敢知箇事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實須到與麽地。 乃云。法法本來法。心心無別心。日午三更後。相喚賞樹陰。話盡甘泉之景。聯成羅含之吟。品藻鷹鳩之變。嘉唱耳聽之音。拍手笑呵呵。眞鍮不搏金。喝一喝云。侍者與我點茶來。 半夏上堂。半夏已前事。諸人知而山僧不知。半夏已後事。山僧知而諸人不知。正當今日半夏。知則共知。不知則共不知。還會麽。良久云。三段不同。收歸上科。 上堂。僧問。世尊恁麽熱。宇宙炎炎。不知向什麽處得回避。師云。淸機歷掌。僧云。王常侍一日訪臨濟。同濟在僧堂前。乃問這一堂僧。還看經麽。濟云。不看經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石壓笋斜出。僧云。侍云。還學禪麽。濟云。不學禪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崖懸花倒生。僧云。侍云。經又不看。禪又不學。畢竟作箇什麽。濟云。總教伊成佛作祖去。到者裏如何領略。師云。調達不得肯。僧云。侍云。金屑雖貴落眼成醫。濟云。將爲儞是箇俗漢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疎田不貯水。僧云。若恁麽不來。爭得恁麽去。師云。且看脚下。 乃云。一法若有。毘盧墮在凡夫。萬法若無。普賢失其境界。拈拄杖云。者箇是大德拄杖子。阿那箇是有無。道得與不道得。朝打三千。暮打八百。擲下拄杖下座。 七月旦上堂。僧問。暑退涼生。樹凋葉落。時節因緣不相謾。如何是箇中事。師云。大家多生機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雲門不起一念還有過也無。門云。須彌山。作麽生領會。師云。莫教平出。進云。有僧。問虛堂老師此意如何。虛堂云。買鐵得金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也是可惜許。進云。今日問和尚不起一念還有過也無。未審如何祇對。師云。三生六十劫。進云。與麽則昔日雲門。今日和尚。便禮拜。師云。禮拜得始得。 乃云。昨見垂揚綠。今看落葉黃。祖門擡搦事。物物不隱藏。者箇葛藤卽且致。向針筒鼻孔裏。倒道將一句來。若無人道得。聽取山僧爲儞說破。 解夏小參。僧問。和尚一夏以來。爲衆勞手脚。未審成得什麽邊事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進云。恁麽則誰敢辜負和尚。師云。放儞保殘生。進云。記得。臨濟示衆云。赤肉團上。有一無位眞人。常從汝等諸人面門出入。未證據者看看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不較多。進云。時有僧出問。如何是無位眞人。濟下禪床把住云。道道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若不道瑕。爭得珠轉。進云。其僧擬議。濟托開云。無位眞人是什麽乾屎橛。便歸方丈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半開又半合。又有僧問。記得。僧問雪峯。乞師指示。峯云。是什麽。如何承當。師云。劈腹剜心。進云。其僧於言下大悟。也是見什麽道理。師云。捨長就短。進云。雲門云。雲峯向伊道什麽。未審節文在甚麽處。師云。錮鏴著生鐵。進云。古德底且置。和尚直下作麽生指示。師云。速退速退。妨他別人請問。進云。不因今日節。誰敢恁麽去。師云。更有露柱在。 乃云。法歲周圓。聖制已滿。我者裏荒涼。爽氣最容與。不論取證淺深。不分賞勞輕重。攀白雲而高捲。追秋風而長嘯。儞汝東西任情逍遙。草鞋跟寬。無不活路。若逗到崑崙山頭。他喬尸迦忽相逢。問過驀箚一句。只將隔手底祇對。不然五門猛獸欺儞在。 復擧。翠巖夏末示衆云。一夏已來。與兄弟東說西話。看翠巖眉毛在麽。保福云。作賊人心虛。長慶云。生也。雲門云。開。師云。諸方盡謂。俱出隻手扶竪宗風。殊不知。巨鼇莫戴三山去。吾欲蓬萊頂上行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今朝正是解制自恣之辰。不知何處是衲僧遊戲之場。師云。來鋒有路。進云。恁麽則十洲三島草鞋底。雁蕩天台拄杖邊。師云。也何妨。進云。僧問雲門。初秋夏末。前程忽有人問。如何祇對。門云。大衆退後。作麽生領會。師云。因邪打正。進云。僧云。過在什麽處。門云。還我九十日飯錢來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大慈妨小慈。進云。今日忽有人問著。作麽生祇對。師云。三句前兩句後。 乃擧。臨濟道。有一人。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。有一人。離家舍不在途中。那箇合受人天供養。師云。諸人耍向者裏道取。須向那裏透過。若是人天供養。秋風吹渭水。落葉滿長安。 謝進退兩班上堂。衲僧家尋常用底。豈止乎虎視龍望。爲世所推。進一步則突出威音王已前。退一步則爍迦羅眼裏藏身。因甚如是。擊拂子云。天際日上月下。檻前山深水寒。 　　八月旦上堂。僧問。槿花凝露。梧葉鳴秋。此中現成事。如何提唱。師云。答猶未了。進云。幾人得與麽去。師云。只許阿儞一箇。進云。肅宗皇帝問忠國師。如何是十身調御。國師云。檀越踏毘盧頂上行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不妨脚下紅絲線不斷。進云。帝云。寡人不會。國師云。莫認自己淸淨法身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主山騎案山。進云。忽有人。問如何是十身調御。未審和尚如何祇對。師云。背短胸長。進云。恁麽則西風一陣來。落葉兩三片。師云。三十年後。 乃云。秋雲弄秋風。秋色蘸秋水。氣淸如時淸。道泰似情泰。禪者之雅興。道人之嘉景。頭頭上顯露。物物上現成。卓拄杖云。是則是。三十年後。有人加勸沮去。 中秋上堂。僧問。靈山話月。曹溪指月。到者裏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三山帽大袖彩。僧云。馬大師翫月次。問西堂百丈南泉云。正當與麽時如何。西堂云。正好供養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波斯讀尚書。僧云。百丈云。正好修行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掃地添錮瓶。僧云。南泉拂袖便行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起席不謝坐。僧云。大師云。經歸藏。禪歸海。只有普願。獨超物外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禪箭三匝白猿號。僧云。古人誵訛處。和尚已呈露。和尚麽訛處。未審何人點檢。師云。天高蓋不盡。僧云。不因恁麽問。爭識恁麽事。師云。更須買草鞋。僧云。深沈滄海恩波闊。皎潔秋空氣象高。師云。如道著須用著。 乃云。秋中秋。月中月。四萬二千淸光。五十由旬靈闕。明明重明明。皎潔又皎潔。指與話俱納敗缺。納敗缺還照絕。無物堪比倫。教我如何說。 上堂。僧問。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法說。門云。大衆久立。速禮三拜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還我話頭來。師云。如何是隨意說。門云。晨時有粥。齋時有飯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一任亂咬。進云。如何是隨宜說。門云。三德六味施佛及僧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薤園裏賣葱草。進云。如何是方便說。門云。是汝鼻孔重三斤半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露柱退後。進云。如何是大悲說。門云。歸依佛法僧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放儞三十棒。進云。雲門一一答話。畢竟明得箇什麽邊事。師云。南地竹。北地木。進云。不因夜來雁。爭見海門秋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莫錯擧。 乃云。功高二儀而不仁。明踰日月而彌昏。肇公只知從事中得。不知從事上得。且道。從事上得底作麽生。良久云。賦葉賦題紅片片。遠山供望碧層層。 重陽上堂。僧問。九九佳節。謂之重陽。只向者裏領去。是第幾機。師云。什麽處收捨得。進云。與麽則逢人。須說三分話。未可全抛一片心。師云。六脚蜘蛛上飯床。進云。豈不是老和尚出人妙手。師云。儞因什麽得到與麽地。進云。東西南北歸去來。師云。猢猻摘仙果。 乃云。只愛菊花發紫蕊。不喜聞彭祖之術。只愛秋露凝赤萸。不憂忘稚川之說。不憂不喜。善哉箇重九節。擊拂子下座。 上堂。雲門云。許多大栗子。喫却幾箇。有人喫得三箇。韶陽吐却五箇。有人喫得五箇。韶陽吐卽十箇。者箇些子。緇素辨得出。山僧分半院與儞。 閏月旦上堂。拈拄杖云。一切諸佛。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。皆從此經出。卓拄杖一下云。看看。大德拄杖子。爲儞諸人。此經科分細大義理。一一指注。而見諸人。猶不知不了。高聲唱云。四時禁土節。三年有一閏。又卓一下。 上堂。黃葉滿地。塞雁橫空。彼此出家。彼此行脚。佛手遮不得。人心似等閑。更擬問如何。當頭霜夜月。任運落前溪。 開爐上堂。僧問。辭柯黃葉已成堆。整頓圍爐就地開。時節一句如何體會。師云。莫教擁山帔。進云。有人。刹那去亦如何。師云。前言不副後語。進云。趙州示衆云。三十年前。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。直至而今無人擧著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三箇些頭品字燒。進云。未審有甚麽難擧著麽。師云。近之燎却面門。進云。學人進前退後。自由自在。是擧著不擧者。師云。且過者邊著。進云。便是兩彩一賽底。師云。大有人點頭。進云。不入虎穴爭得虎子。便禮拜。師云。相識滿天下。 乃云。法昌十六高人。怕寒懶剃髼鬆髮。趙州無賓主話。愛煖頻添榾柮柴。大德門下終不向針頭削鐵何也。今日十月一。開爐免帽子。 謝監收維那上堂。齊之則泥土舒夭顏。約之則水滴難以通。恁麽並務。致令各各投其方圓之器安其上下之居。是謂之紀綱淸嚴。收放有則。及乎究其端由。豈止還丹一粒。點鐵成金。 上堂。卓拄杖云。拄杖子若不相當。是什麽物得不相當。便下座。 冬至小參。僧問。一氣潜通。萬彙發生。不涉時節。願聽提唱。師云。鼻孔占却三畝之地。進云。潙山問仰山。仲冬嚴寒年年事。晷運推移事若何。仰山近前叉手而立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一字入公門。九牛車不出。進云。潙云。誠知。子答者話。不得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見人富貴常歡喜。進云。時香嚴至。潙山擧前話。嚴云。某甲偏答得者話。潙復問。嚴亦近前叉手而立。如何領略。師云。借婆裙子拜婆年。進云。潙云。賴遇寂子不會。畢竟如何。師云。雞鳴不著時。隣人半夜行。進云。今日有人。問仲冬嚴寒年年事。晷運推移事若何。未審和尚如何祇對。師云。夜聞祭鬼鼓。朝聽樂神歌。進云。與麽則來日一陽生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一任記取。 乃云。陰魔消盡。陽氣發時。無硬地。律管先知。壟頭梅綻不萌枝。直得皓老布褌。麻線易通。鏡淸臥單。絣拇難開。縱饒迄于道所以陰陽不測者。空洞無象。所以造化不宰者。潜微幽隱也。未是出書雲令節。是故山僧只望。以五日爲一候。以半月爲一氣之流。漏泄箇仲冬嚴寒事。物物對偶機。其或似阿房曳衣底。東山水上行。 復擧慈明冬至牓。師拈云。 東弗千代日下東。西瞿耶尼月氏西。解笑者多。解哂者少。若也今晩放參。一冬二冬。叉手當胸。 因雪謝寺齋秉拂上堂。［言*寅］出普賢信口偈。擎來香積無盡飯。要知兩膝一蹇處麽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吽吽。有什麽饆饠䭔子。快下將來。 謝兩班上堂。諸佛放光明。助發實相義。釋迦老子非但當年之益。且要使吾沙門於五濁惡世中。鬪諍堅固時。抛却人我擔子。除却高下情謂。互作主伴。箇實相無相。微妙解脫法門。久住於世間。全億劫利濟。實相義且致。如何是諸佛放光明。良久云。東山拍手西山舞。 因雪上堂。危木風寒。空山雪白。龐蘊枝頭藏身。象骨巒塢氣索。往往他人住處我不住。他人行處我不行。不是與人難共聚。大都緇素要分明。喝一喝。 臘八上堂。僧問。釋迦老子半夜逾城。雪山六年一麻一麥。是什麽心行。師云。針鋒頭上翻筋斗。僧云。正當明星出時。忽然悟去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。僧云。只如一人發眞歸源。大地衆生在什麽處。師云。金剛腦後三斤鐵。僧云。釋迦老子顛言倒語云。奇哉一切衆生。悉具如來智慧德相。旣是無風起浪。如何得太平去。師云。寒雨洒空。寒風匝地。僧云。學人今日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撒手那邊去。 乃云。半夜逾城直上雪山。旣是道士擔漏扈。更說於明星現處。忽然悟去。大似捏目見空花。大德未嘗不解烏頭養雀兒。卓拄杖云。南斗七。北斗八。 歲旦雪下上堂。（除夜大風吹）昨夜舊年風。今朝新歲雪。雪帶舊年寒。風和新歲節。阿呵呵我家好驅儺。向後絕災禍。絕災禍。東西南北皆可可。龍寶從茲爐竈大。 上堂。意到句不到。一二三四五六七。句到意不到。七六五四三二一。忽然意句俱到時。又作麽生。良久云。花開不假栽培力。自有春風管待伊。 三月旦上堂。烟霞影裏。春風聲中。山桃紅綻。岸柳翠濃。無限幽情叵遮掩。莫教舞蝶一叢叢。 三月半上堂。僧問。祖令當行。十方坐斷則不問。只於春風拂拂時節。願聞親切一句。師云。處處綠揚堪繫馬。進云。長沙一日遊山歸門首。首座問云。和尚什麽處去來。沙云。遊山來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家家門路透長安。進云。首座云。到什麽處來。沙云。始隨芳草去。又逐落花回。如何領略。師云。落霞與孤鶩齊飛。首座云。大似春意。沙云。也勝秋露滴芙蕖。端的在那裏。師云。春水共長天一色。進云。雪竇著語云。謝答話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一畝之地。三蛇九鼠。進云。古人恁麽酬唱。如飈如電。只恐通變未全。和尚今日莫別有提唱麽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進云。不因揚德意。爭識馬相如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咦。 乃擧。僧問風穴。語默涉離微。如何通不犯。穴云。常憶江南三月裏。鷓鴣啼處百花香。諸人要見風穴麽。只識取常憶兩字。其如未然。離微體淨品。 四月旦上堂。僧問。鵲噪柳絲亂。龜遊荷蓋傾。此中現成事。未審如何提唱。師云。靑靑不入時人意。僧云。潙山示衆云。有句無句如藤倚樹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八十翁翁牙根堅。僧云。疎山云。忽遭樹倒藤枯句。歸何處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見之不取。思之千里。僧云。潙山放下泥盤呵呵大笑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黃連未是苦。僧云。獨眼龍云。教潙山笑轉新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屋裏鬻楊州。僧云。疎山言下知歸乃云。潙山笑中元來有刀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誰知席帽下。元是昔愁人。僧云。上來一一蒙指示。向上宗乘又如何。師云。拄杖頭上挑日月。僧云云。不行尊貴路。爭踏上頭關。但禮拜。師云。好看脚下。 乃拈拄杖卓一下云。有人似者箇。觸處築著磕著。有人不似者箇。隨物七穿八穴。且道。誵訛在甚處。良久云。滿地落花春已過。緣陰空鎖舊莓苔。又卓一下。 佛誕生上堂。僧問。世尊初降生。指天指地。周行七步云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日出乾坤輝。僧云。雲門云。我當初若見。一棒打殺與狗子喫。貴圖天下太平。端的在那裏。師云。知恩方解報恩。僧云。雪竇云。我當初若見。便與欣倒禪床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鬼爭漆桶。僧云。只如今朝諸方出手。灌沐金軀。與二大老用處。是同是別。師云。千年田八百主。僧云。千峯勢到岳邊止。萬派聲歸海上消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也何妨。 乃云。將三界二十八天。作箇佛頭。將金輪水際。作箇佛脚。將四大州。作箇佛身。將一切情與無情。作箇佛脾胃肝膽。如是則諸人盡在箇佛肚裏起坐經行。若也在肚裏。爭能灌沐淨智莊嚴功德身。若道灌沐無妨。向甚處安身立命。擊拂子下座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烏兔如馳。聖制已臨。正當恁麽時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好只與麽去。僧云。如何是圓覺伽藍。師云。逼塞虛空。僧云。如何是平等性智。師云。月白風淸。僧云。畢竟如何安居。師云。直饒恁麽也未眞。僧云。者箇則且置。和尚莫別有結制底一句麽。師云。前三三後三三。僧云。可謂石長無根樹。山藏不動雲。便禮拜。師云。道得始得。 乃云。古來有一段事。常時明明如日。向之隔千里。背之在目前。得而難收。通而難親。所以西天於三月九旬中。聚集四聖六凡。以大圓覺爲我伽藍。身心安居平等性智。寶山今夏也隨例。結箇聖制。不見粥飯精麁。不分茶湯淸釅。隨根機忍耐。任肚皮大小。整頓手脚。護惜黑柱。只是許堆堆地。不許成就慧身。何故。卓拄杖云。鼻孔元來掛上唇。 復擧。古德道。若是全擧揚宗乘。儞等諸人向甚麽領會。所以古今獨露。隱顯無方。師拈云。古德大似王母獻七枚神挑。乘彩雲之聳。和明月而去也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一峯雲片片。雙澗水潺潺。莫是二千年前消息麽。師云。認著却不是。進云。古者道。護生須是殺。殺盡始安居。會得箇中意。鐵船水上浮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能有幾箇。進云。如何是護生須是殺。師云。何必恁麽。進云。如何是殺盡始安居。師云。一向無孔鐵鎚。進云。如何是箇中意。師云。豈獨孤負。進云。鐵船水上浮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下載淸風付與誰。進云。只如朝行西天。暮歸東土。還有禁足底道理也無。師云。路途雖好不如在家。進云。恁麽則十州三島鶴乾坤。四海五湖龍世界。師云。分身兩處看。 乃云。經行及坐臥。常在於其中。旣而如是。今朝因甚別立規矩。禁足護生。還會麽。良久云。以大圓覺爲我伽藍。身心安居平等性智。 謝首座書記藏主秉拂上堂。拈拄杖卓一下云。風穴云。若立一塵家國興盛。野老嚬蹙。雪竇頌云。野老從教不展眉。且圖。家國立雄基。山僧要與拂子知其人。不如雲門兒孫有三句體調。又卓拄杖下座。 五月旦雨下上堂。霏霏梅雨洒危層。五月山房冷似氷。雪竇老老大大。向諸人面前翻筋斗。若人見得拖泥帶水。 端午上堂。僧問。和尚從來應箇節。箇時作麽生與人看。師云。不肯爲儞。進云。旣能恁麽會去。一生參學事了畢也無。師云。合取骩臀著。進云。記得。文殊令善財採藥。善財云。盡大地無有不是藥者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相去多少。進云。文殊云。是藥採將來。善財拈一莖草度與文殊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少一時不生。剩一時不死。進云。大家鐵團圞。無有一箇病。未審文殊爲誰要藥。師云。專爲七佛。進云。善財因甚將錯就錯。師云。家無小使不成君子。進云。和尚與麽答話。爲是與文殊善財雪屈。爲復是古今一路行。師云。岸谷無風徒勞展掌。進云。若不因今日節。爭知作家體裁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吽。 乃云。今朝是五月五。不用桃符白澤。只諷誦佛祖至靈大神呪。消滅一切障難。成熟一切吉事。且道。那箇神呪。振威喝一喝。 上堂。僧問。今朝爲法大衆雲集。未審和尚說箇什麽法。師云。家家觀世音。進云。正與麽時。學人如何得領略去。師云。拈起簸箕別處舂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趙州。狗子還有佛性也無。州云。無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穿過髑髏裏。進云。一切蠢動含靈皆有佛性。爲甚狗子還無佛性。州云。爲他有業識性故。作麽生辨端的。師云。藏身露影。進云。上來分明蒙指示。今日有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。和尚如何祇對。師云。去。非儞境界。進云。恁麽則昔日趙州。今日和尚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能知始得。 乃云。久雨已晴。處處曬㫰皮草。曬㫰皮草卽且致。明見天日一句。試道來看。若無人道得。山僧今日失利。擊拂子下座。 半夏上堂。僧問結制已過半。九夏炎炎日。木人汗不輟。如何生淸涼。師云。脫却鶻臭布衫。進云。與麽則六月賣松風。人問恐無價。師云。箇箇祕在形山。進云。記得。龐居士參問江西馬祖云。不與萬示爲似者是什麽人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咽喉出氣得也未。進云。祖云。待汝口吸盡西江水。卽向汝道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騎聲入耳。進云。居士於言下頓領旨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早知落第二機。進云。可謂親言出親口。師云。且退且退。 乃云。約日月知晝夜。約晝夜知時節。箇箇常情也。只如天地未剖。文彩未彰已前。還喚今日作半夏卽是。不作半夏卽是。卓拄杖云。六月不熱五穀不結。 上堂。僧問。南山起雲。北山下雨。此中親切處。願聽擧揚。師云。千里萬里轉雱霈。進云。恁麽則把斷要津去也。師云。打水魚頭痛。進云。仰山謂香嚴云。如來禪許師兄會。祖師禪未夢見在。未審意在那裏。師云。蠅何見血。進云。如何是如來禪。師云。靜處娑婆訶。進云。如何是祖師禪。師云。鐵輪碎石。進云。如來禪與祖師禪。相去多少。師云。湘之南潭之北。進云。者箇則且置。作麽生是和尚禪。師云。大坐須彌頂上。進云。不因樵子徑。爭到葛洪家。便禮拜。師便喝。 乃橫拄杖云。若從者裏便去。山河大地齊稽顙。卓拄杖一下云。若從者裏便去。森羅萬象盡放光。又畫一畫云。從者裏去底亦作麽生。請各各歸寮舍。自摸索看。 七月旦上堂。僧問。落梧一葉天下報秋。箇中端的若爲相酬。師云。釋迦彌勒退後三千。進云。今日方知眉毛橫眼上。口稜在鼻下。師云。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。進云。記得。雲門上堂云。一言纔擧。千差同轍。該括微塵。猶是化門之說。若是衲僧合作麽生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擔水河頭賣。進云。若將祖意佛意這裏商量。曹溪一路平沈。還有人道得麽。道得底出來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河裏失錢河裏摝。進云。時有僧問。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。門云。餬餅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胡猻繫露住。進云。僧云。這箇有什麽交涉。門云。酌然有什麽交涉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和贓納款。進云。古人底且置。不容祖意佛意。乞師指出曹溪一路。師云。壁立萬仭。進云。旣放下佛祖。猶是爭奈用六祖何。師云。且去。圓前語。進云。不因天目近。爭識斗牛寒。師云。噫。 乃云。暑氣未去。嫩涼初生。秋意未深。白雲淸淡。德山臨際。爲甚平地喫咬。會麽。良久云。蘇武持漢節而歸。 解夏小參。僧問。聖制已圓秋風滿面。正與麽時。如何履踐。師云。何不別問。僧云。恁麽則有意氣時添意氣。不風流處也風流。師云。南海波斯鼻孔麁。僧云。記得。三聖問雪峯。透網金鱗以何爲食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到卽不點。僧云。峯云。待汝出網來向汝道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點卽不到。僧云。聖云。一千五百人善知識。話頭也不識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無限村僧。模之爲則。僧云。峯云。老僧住持事繁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鴆羽落水魚皆死。僧云。若有人問透網金鱗以何爲食。未審和尚作麽生祇對。師云。呂望權。任公犗。僧云恁麽則學人今日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誣人卽得。 乃云。四月十五。一衆無端投入年角。東西不辨。南北不分。七月十五。諸人快活解開布袋。脚頭脚底。通霄有路。萬里無寸草。抖擻多年穿破衲。出門便是草。襤襂一半逐雲飛。有佛處不得住。舜無卓錐地。無佛處急走過。禹無十戶聚。直是把住放行。觸處現前。擡搦褒貶。隨物作主。正與麽時。龍寶別有賞勞在。擊拂子云。西風一陣來。落葉兩三片。 復擧。五祖演和尚云。牛過窓櫺。頭角四蹄全出。尾巴爲出不得。師拈云。五祖老子。只見其出底。不見其不出底。何故。何官無私。何水無魚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三月安居。羚羊掛角。九夏自恣。猛虎出林正與麽時。如何是不欺去師云。付與甚人。僧云。洞山云。兄弟初秋夏末。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餓狗囓枯髏。僧云。石霜云。何不道出門便是草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把髻投衙。僧云。洞山聞云。大唐國裏能有幾人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也須遭人點檢。僧云。古德垂示且置。和尚如何教人去。師云。下坡不走。快便難逢。僧云。靑山綠水草鞋底。明月淸風拄杖頭。師云。錯。 乃云。會則途中受用。移身不移步。不會則世諦流布。移步不移身。卽便恁麽去。未到山僧行履處。何也。雨來層翠消殘暑。風過林頭滿院凉。 謝兩班侍者上堂。登山須倚杖。渡海須上船。若要扶竪法門。必須得有班序之褫。溫柔一手擡。剛硬兩拳搦始得。旣得其人後。亦作麽生。良久云。獻佛不在香多。 上堂。橫拄杖云。山僧昨夜三更入瞌睡三昧。者箇拄杖子趨前言曰。某甲會些子禪。要且來日初一。說一句子布施諸人去。伏望和尚慈悲。莫奪此願以爲幸。山僧云。也何妨。儞作麽生說。拄杖子云。八月一日天中節。赤口白舌隨時滅。山僧云。阿儞實好知言。只以此一句子。食輪法輪並轉。佛道祖道共昌。他便禮拜去。諸人且道。喚作山僧說卽是。喚作拄杖子說卽是。若作拄杖子說。山僧今朝說。若作山僧說。拄杖子昨夜說。若能定當。雲歸碧洞。露滴蘭叢。其如未然。卓拄杖一下。 中秋上堂。尋常驚怪禪和家。及乎到中秋節。卜浮雲於陰晴。強貪觀天上月。問著其中吟眸句。十箇有五雙。便道。月皎夜星稀。是惟才陞龍寶堂。也未得入龍寶室。何故。滿船明月一竿竹。家在五湖歸去來。 上堂。去聖時遙。人多懈怠。逆則生瞋。順則生愛。且道。作麽生是無懈怠無瞋愛處。嶺上白雲。岩前綠水。 重九上堂。一句新一名新。汾陽一句又重新。靖節相逢不相識。重陽九日菊花新。 開爐上堂。僧問。法昌今日開爐。行脚僧無一箇。聚泥像而說法。山川改觀。還莫怪力亂神麽。師云。一點水黑兩處作龍。進云。丹霞燒木佛。有什麽憑據。師云。趙州東院西。進云。龍寶今朝開爐。不聚泥像。不燒木佛。行脚僧有幾箇。師云。普天普地。進云。轉凡夫爲賢聖。抑賢聖爲凡夫。則不無和尚。離者二途請師端的。師云。將知。不圓前話。進云。潙山向火次問仰山。終日向火因甚無暖氣。仰作向火勢。潙云。子只得物體能所未在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要家醜揚外。進云。仰云。某甲只如此。和尚作麽生。潙亦作向火勢。仰云。和尚只得物體能所未在。潙云。如是如是。如何甄別去也。師云。錯墮此機。進云。擧世盡言。父子唱和。兩口無一舌。師云。龍象蹴踏非驢所堪。進云。若有人。問終日向火因甚無暖氣。和尚對他作麽生道。師云。炙手助熱。進云。和尚與古人莫止一般也無。師云。大海若知足。百川應倒流。進云。與麽則三冬古木花。九夏寒嵓雪。師云。生薑終不改辣。進云。覓火和烟得。擔泉帶月歸。但禮拜。師云。叱。 乃云。人人有箇火種。只是深埋冷灰。用之不得。今朝風頭稍硬。且爲諸人撥起。以拄杖畫一畫云。會與不會。各各歸煖處商量。 上堂。昨日有人。面前打筋斗。今日有人。背後作問訊。似親非親。似疎非疎。儞等諸人作麽生辨別。 冬至小參。僧問。覿面相見不在多端。龍蛇易辨。衲子難瞞。如何是衲子端的眼。師云。禾山鼓。雪峯毬。進云。機輪轉處作者猶迷。師云。切忌上頭上面。進云。記得。慈明今日出牓書三圓九卦云。若人會得。不離四威儀中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頂上無骨。頷下有鬚。進云。首座一見云。和尚今晩放參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阿誰知此節。進云。千峯勢到岳邊止。萬派聲歸海上消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好領取著。 乃云。遍界不曾藏處。方是時人難嚲避時節。恰以半夜放烏雞。左之右之。向甚麽辨明。直得陰去陽來。雪寒氷冷。吾家大用觸處繁興。豈敢逐洞山圖熱鬧底之狂解。雖然如是。諸人且道貴其耳。孰與貴其眼。卓拄杖一下。 次日上堂。否極泰來。坎去離到底事。彼彼一齊用得最妙。只有無陰陽之地。少人踏著。忽然踏著。不妨和雪踏泥。 謝秉拂上堂。了臨濟賓主句子。續香嚴瀑布重吟。看來他是曠蕩。也有巴鼻也有來由。且一代藏教之中。還有者箇時節麽。卓拄杖云。我現寶塔。當爲證明。 上堂。僧問。學人見山不言山。見水不言水時如何。師云。三步可易。五步應難。進云。和尚只恁麽。何異諸方。師云。頑石瓦礫聞之必汚。進云。一句不進。兩句不退。有誰等閑籠罩我來。師云。汨梁下尾生。奚言抱道士。進云。若不是遇老師。幾乎賺過一生。便禮拜。師云。直饒實與麽。放過卽不可。 乃云。一滴水一滴凍。曹溪路上少相逢寒山拍掌拾得笑。南山燒灰北山紅。擊拂子不座佛成道上堂。僧問。菩薩今夜成道。號之名如來。只如見明星。未審明什麽邊事。師云。靑寥寥白的的。進云。莫是他一醫在眼。空花亂墮麽。師云。娘生幾箇舌頭。進云。學人若向此去。和尚還許也無。師云。山僧不如拄杖。進云。因甚肯昔日不肯今日。師云。只爲兩頭走。進云。若無此語。爭辨老子端的。師云。我被汝辨倒。進云。心不負人。面無慚色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古今惟多。 乃云。澄月映徹。衆星燦朗。箇中無釋迦。阿誰當成道。卓拄杖云。屎上更加尖。 上堂。臘雪連天白。寒風逼戶寒。失却口不問儞。拈得鼻孔來看。如無人拈得。擊佛子云。忽然撞著來時路。始覺從前被眼瞞。 除夜小參。僧問。舊年送不去。新歲迎不來。新舊本無情。去來豈可擬。師云。我且愛儞向下閎頭上行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香林。萬頃荒田。是誰爲主。林云。看看臘月盡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鐵券難分付。進云。來日定是大年朝。有何祥瑞。師云。家家爆竹。處處燒錢。 乃云。日日日東出。日日日西入。一出一入自循環。逗到臘月三十日。村裏打祭鬼鼓。山塢唱樂神歌。人人帶淳素之風。箇箇稱太平之時。況衲僧家半夜見日頭。阿誰辨新舊。只管大坐當軒。眼眼相照分歲。雖然荒凉不烹鳳髓。其中淸味勝他金臠。何故。擊拂子云。雪寒北嶺。梅香南枝。 復擧。雪竇拈拄杖云。頭上是天。脚下是地。眼前綠水。背靠靑山。衲僧道我會也。忽騎驢入爾鼻孔裏。牽牛入爾眼睛中。又作麽生商量。師云。當年若有人。出衆喚老和尚。待雪竇才擡頭。道更詣函丈。便歸衆去。直饒以方投規。自然函蓋相應。 正旦上堂。僧問。元正啓祚。萬物咸新。好箇時節。願聞法要。師云。相逢共賀萬年慶。進云。喚作新年頭事耶。亦是自己消息。師云。一有多種。二無兩般。進云。與麽則大德播四海。龍寶滿一天。便禮拜。師云。闔國咸知。 乃云。日暖風和。鳥啼花笑。大機與大用繁興於家家。何也。卓拄杖云。月建首寅。斗柄指戍。 元宵雪下上堂。拈拄杖卓一下云。一燈百千燈。明暗雙雙底時節。又卓一下云。百千燈一燈。夜深共看千巖雪。所以道。有時前照後用。有時後有前照。有時照用同時。有時照用不同時。又卓一下云。且道。是照是用。各各自辨別。 上堂。龍寶無伎倆。只是不喪目前機。忽得氷消雪霽。自然見梅腮柳面奇。喚之以作禪道佛法處處春山應聽子規。參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世尊云。我若謂滅度非我弟子。我若謂不滅度亦非弟子。必竟如何領略去也。師云。醉後卽當愁殺人。僧云。與麽則莫日卽有明日卽無麽。師云。知恩者少。負恩者多。僧提起坐具云。學人只喚者箇作世尊。和尚喚者箇爲是有爲復是無。師云。狗?赦書。 乃云。釋迦老子。於奇花茂葉之中。藏得唯一堅密身。名之爲涅槃眞常樂。若人向一榮一枯處相見。何如波旬舞袖長。雖然。迦葉豈不是偸羅國人乎。 佛誕生上堂。毘嵐國中無憂樹下。金蓮生地丘墟平坦。因甚天台山高華頂峯低。會得我今灌沐諸如來。不會淨智莊嚴功德聚。擊佛子下座。 結夏小參。二千年前。靈山百萬大衆。見地只爲解打野榸。世尊拈出一箇膠盆子。箇箇刺腦打入。澄濾身心成熟慧身。謂之禁足護生剋期取證。二千年後。中華扶桑。類例攀來。彌繁彌昌。而觀時之所卜。嫌杓頭窄。擇炊巾廣。自古自今。遐邇自別。龍寶英傑之徒。九夏道聚之義。恰雖似勺水豢龍。自是有一仲透不過事。不同小小。纔進前退後。墮坑落塹。且道。是那一牛事。卓拄杖一下。 復擧。洞山因僧問。寒暑到來。如何回避。山云。何不向無寒暑處去。僧云。如何是無寒暑處。山云。寒時寒殺闍梨。熱時熱殺闍梨。師云。洞山老漢小慈妨大慈。若是德山臨濟門下。終不可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猿抱子歸靑嶂後。鳥?花落碧巖前。伊有結制安居底道理也無。師云。豈不見道。以大圓覺爲我伽藍。進云。恁麽則頭頭是圓覺伽藍。物物卽平等性智。師云。直饒與麽去。作伶竮之子。進云。記得。雲門垂語云。十五日已前不問儞。十五日已後道將一句來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半幅全封。進云。正當十五日。請師垂指示。師云。月白風淸。進云。只如道日日是好日。莫有坐斷千差底麽。師云。韶陽得儞不墮風規。進云。此是古人爲人處。不涉古今。如何商量。師云。八十翁翁拄杖行。進云。千峯勢到岳邊止。萬派聲歸海上消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親會始得。 乃云。龍寶有百味珍羞。尋常不敢拈出之。今日方是結制。須布施諸人去。以之爲休糧方以頤九旬空疎。喝一喝云。切忌崑崙呑。 謝秉拂夏齋上堂。天有三光。共明高遠以被群機。地有五味。其德廣大。以保萬有。諸人要知其功所歸麽。良久云。禾山打鼓。雪峯輥毬。 上堂。僧問。目前無法。門外車馬鬧浩浩。意在目前。屋頭松竹冷靑靑。師云。時節難逢。進云。記得。雲門示衆云。拄杖子化爲龍。呑却乾坤了也。山河大地何處得來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莫教皴皴鱗鱗。進云。已呑却乾坤了也。拄杖子爲甚落在和尚手裏。師云。物歸有主。進云。昔日雲門與今日和尚相去多少。師云。出頭天外看。誰是我般人。進云。始知。一條拄杖兩人扶。師云。誣人之罪。 乃拈拄杖卓一下云。恁麽恁麽。如空裏打橛。又卓一下云。不恁麽不恁麽似水中捉月。要兩處收功。天晴日頭出。又卓一下。 重午上堂。僧問。文殊令善財採藥。財云。盡大地無不是藥者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僧云。善財拈一華草度與文殊。殊云。此藥亦能殺人。亦能活人。拈驗在那裏。師云。黃藥樹上主木蜜。僧云。學人通身是病。作麽生醫。師云。病得須愈。僧云。直饒與麽猶墮在圓覺四病。作麽生得獨脫無依去。師云。早知。儞不能病得。僧云。快哉快哉。今朝天中節。時淸道泰。門安戶靜。師云。許儞一句相當去。 乃云。今日端午節。諸人直須明得明德。消殞天行百怪。除却佛病祖病。蓋只是所以妖不勝德。且道。如何是明德。擊拂子云。歸依佛法僧。 半夏上堂。僧問。九旬已過半。雲山翠色深。現成公案。無處回避。此景此時。願聞法要。師云。放儞三十棒。進云。古人有一則因緣。許學人咨參也無。師云。佛不奪衆生願。進云。臨濟因半夏上黃藥。見和尚看經。濟云。我將謂是箇人。元來是揞黑豆老和尚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水上推葫蘆子。進云。濟住數日。乃辭去。檗云。汝破夏來不終夏去。未審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慇勤送別瀟湘岸。進云。濟云。某甲暫來禮拜和尚。檗遂打趁令去。是什麽心行。師云。令不虛行。進云。濟行數里。疑此事却回終夏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古今能有幾人。進云。一人在途中不離家舍。一人在家舍不離途中。是甚麽道理。師云。鐵牛擎出黃金角。進云。與麽則達磨不來東土。二祖不行西天。師云。能知者須能用。 乃云。結制已過半。水牯牛鼻孔數寸長。諸人只與麽去。便知二六時中了不走作。儻或離跂攘臂。無桁楊可用。參。 上堂。僧問。六月十五。天下毒熱。一機一境。盡落今時。不涉唇吻。如何通津。師云。退後退後。進云。浮瓜沈李。積雪爲山。見成分案。迥絁多端。豈不是淸凉世界。師云。心不負人面無慚色。速道速道。進云。黃龍有三關語。還許咨參也無。師云。劈開華岳連天色。進云。我手何似佛手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開拳作掌。進云。我脚何似驢脚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屐齒印蒼苔。進云。如何是學人生緣處。師云。岣嶁峯頭神禹碑。進云。和尚一一祇對。的的分明。只箇三關爲一爲三。師云。謝儞答話。進云。與麽則會三成一易。會一成三難。師云。將謂問事漢。進云。恩大難酬。便禮拜。師云。錯。 乃橫拄杖云。炎炎六月紛紛雪下。只箇好時節。覷著生眼花。雖然如是。卓拄杖云。不因射鵰手。誰識李將軍。 七月旦上堂。僧問。暑雲散空。凉氣滴秋。好箇時節。願聞提唱。師云。劈腹剜心。進云。便恁麽去時如何。師云。車不橫推。進云。向上全提鐵壁銀山。放開線路墮坑落塹。聻。師云。且須踏上頭關。進云。乾峯示衆云。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。一一透得始是穩坐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不喜舊路逢人。進云。雲門出衆云。庵內人因甚不見庵外事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爲己鎖者多。爲他鎖者少。進云。不因夜來雁。爭見海門秋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好看好看。 乃云。兩洗炎威秋意淸滴。風到梧桐擊蒙最的。的的人焉瘦哉。閃電之機轟霹靂。擊禪床一拂子。 解夏小參。僧問。秋風颯颯。遍界淸凉。時節已至。其理自彰。此節此景如何是其理。師云。三十年後此話大行。進云。與麽則現成公案。迥絕商量。師云。依稀似曲纔堪聽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雲門。初秋夏末。前程忽有人問。如何祇對。門云。大衆退後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眼裏無筋一世貧。進云。僧云。過在什麽處門云。還我九十日飯錢來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對牛彈琴。進云。恁麽時節。若有人問前程事。和尚作麽生指示他。師云。一雙草鞋兩文錢。進云。不行尊貴路。爭踏上頭關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且看脚下。 乃云。立制期滿。殿最功齋。取證有則。賞勞時至。何妨人人上朗風鳥藤。箇箇跨虛無神遊。踏著不瞋。築著不礙。好箇道伴誰不交肩。雖然如是。出門三步。撞著箇十字街頭無向背底。不知將那箇一句子辨得他端的。若辨不得。卓拄杖云。勸君盡此一盃酒。西出陽關無故人。 復擧。大隋因僧問。金鴈附書。爲什麽不露翼。隋云。不通虛信。師拈云。大隋古佛。雖善其機。及乎打鎖扣枷。恐無此作。若有人。問山僧金鴈附書爲什麽不露翼。只對他道。勘破了也。且道。與古人是同是別。具眼禪流請辨緇素看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衲僧家牙如劍樹。眼似銅鈴。四月十五。結他不得。七月十五。解他不得。畢竟如何指南一路。師云。謝答話。進云。恁麽則西天此土草鞋底。日月星辰拄杖頭。師云。人心似等閑。進云。記得。翠巖示衆云。一夏爲兄弟東語西話。看翠巖眉毛在麽。此意如何師云。迥想化下有人。進云。保福云。作賊人心虛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豈不信道。進云。長慶云。生也。試委悉看。師云。淨手裝香。進云。雲門云。關如何透得。師云。洎乎鎖斷。進云。此三大老各出隻手扶樹翠巖。用處莫止一般麽。師云。官差不自由。進云。虛堂老子道。只解同心不能同志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吉凶不上卦。進云。寶山今夏與兄弟東語西話。眉毛拄梵天。與翠巖相去多少。師云。岳秀靈芝異。進云。一句迥超千聖外。松蘿不與月輪齊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咦。 乃橫拄杖云。有佛處不得住。無佛處急走過。卓拄杖一下云。莫孤負趙州老漢。不然靜處娑婆訶。 上堂。卓拄杖云。若識得者箇。三世諸佛呵之。若不識得者箇。歷代祖師叱之。何也。風從八月凉。靠拄杖下座。 中秋上堂。拈拄杖卓一下云。昨夜十四有此月。今宵十五有此月。昨夜世人嫌此月。此月猶以有所缺。今宵世人賞此月。此月圓以無所缺。此月無有圓缺心。世人將圓缺分別。分別取相不能泯。隨造隨作自生滅。若要得遠離生滅。無相光中須休歇。且道。無相光中作麽生休歇。擲下拄杖下座。 上堂。寒鴈度翠微。巖葉落庭際。幾回老瞿曇爲償脚頭債。雖然沒交涉。更有人。眼裏著須彌去在。 重陽謝海崖義上堂。九日東籬下。菊花賞酒仙。汨羅獨醒者。過在求英賢。何故。豈止麒麟登海嶼。須知義出自豐年。擊拂子一下。 開爐上堂。擧。潙山問仰山。終日向火。爲甚無暖氣。仰山作向火勢。師云。潙仰父子。不妨冷處著把火。寶山門下。只要箇箇暖氣相洽。何故。拈起死柴頭。且向無烟火。 上堂。拈拄杖云。彌勒眞彌勒。分身千百億。卓拄杖云。時時示時人。時人自不識。靠拄杖下座。 十一月旦謝莫都寺上堂。寒風匝地。寒鴈橫空。辨玉正按。磨塼旁提。頭頭都顯露。物物總現成。何故。蓋是英靈衲子。只爲向事上見。 因雪上堂。少林立鰲山坐。爲相逢不相知。趙老臥龐公指。只要知而故犯。若是我這裏。直饒銀椀裏盛將來。也是老鼠引生薑參。 冬至小參。僧問。冬至前後。砂飛石走。頭頭合轍。處處逢原。學人上來。請師指的。師云。覿機無改路。進云。與麽則石笋抽枝銕樹生花。師云。大家好看。進云。只如諸方今夜堆盤滿飣。是同是別。師云。黃金自有黃金價。進云。德山小參不答話。有問話者三十棒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儞若來得。棒頭有眼。進云。趙州小參要答話。有問話者致將一問來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不是寃家不聚頭。進云。和尚小參。要答話不要答話。師云。不是與人難共聚。進云。畢竟二大老用處。與和尚用處莫止一般麽。師云。莫粘作一堆進云。學人今夜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好去好去。 乃云。六爻旣窮。陰魔自殄。一陽來復。吾道大享。直得釋迦老子鼻孔遼天。樓至如來脚跟踏地。驀忽相逢合掌擎拳。互相慶賀道。亞歲令節。萬物重新。未徹者徹。未到者到。伏惟人人起居萬福。大衆若聽得者箇說話。靑色光明雲。若擧得者箇說話。白色光明雲。且道。兩處俱通底亦作麽生。擊拂子云。來日定是書雲節。 復擧。僧問雲門。如何是法身。門云。六不收。拈云。諸人一向與麽領。相逢不出手。其或未然。前頭更有雪在。 次日上堂。拈拄杖云。只箇片田地。四時不消長。古今爲如此。今古一陽生。卓拄杖一下。 因雪上堂。諸人未來者裏。記得山僧爲人句子。及乎到來者裏。問著箇箇忘却。因甚如此。良久云。只因雪上加霜。 上堂。巖竇宵寒擁山帔。月高枯木霜禽睡明覺雖是爲一代之龍門。爭奈坐在無事甲裏。何也。良久云。﨟月苦寒風雪吹。急急抽身已是遲。 除夜小參。僧問。新底不知舊底已住。舊底不知新底已來。新舊不相知物物正對偶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三十三天。二十八宿。進云。如向爆竹未鳴已前。更開一條活路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山門頭合掌。進云。如何是轉身處。師云。佛殿裏燒香。進云。昔日北禪烹露地白牛分歲。和尚今夜將什麽與諸人分歲。師云。細嚼似蜜甘。進云。恁麽則大衆飽德去也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也好金毛獅子。 乃云。舊年今夜去。去去都是舊曆日。新年今宵來。來來齊是新鮮年。交頭結尾。家家生涯是別因緣時節。處處大用現前。便見龍寶山頂。仰之無際。大德門下。瞻之無垠。豈啻乎時淸道泰。自然得和氣靄然。正當恁麽時。與諸人保愛底一句。作麽生道。擊拂子云。﨟雪連天白。春風逼戶寒。 復擧。香林因僧問。萬頃荒田。是誰爲主。林云。看看﨟月盡。山僧不然。若有人。致此問來。只對他道。大坐當軒。且道。與古人是同是別。具眼禪流。請分緇素。 歲旦上堂。僧問。鏡淸因僧問。新年頭還有佛法也無。淸云。有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天高萬象正進云。明教又答無。有優劣也無。師云。海闊百川朝。進云。僧云。如何是新年頭佛法。淸云。元正啓祚。萬物咸新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南地竹北地木。進云。鏡淸道有。明教道無。和尚又作麽生。師云。有意氣時添意氣。得風流處也風流。 乃拈拄杖云。鳳曆開元日。王春肇始時。祥雲翻空。瑞雪滿地。發揮佛祖大機。成熟人天性命。諸人盡是此中人。不妨隨物作主。隨處納祐。卓拄杖一下。 上元上堂。僧問。人間燈天上月。有明有暗。有圓有缺。請師端的。師云。萬里一條鐵。進云。龍潭吹滅紙燭德。山大悟。未審見處在明中在暗中。師云。狗銜赦書。進云。與麽則發光輝去也。師云。阿誰不承恩。 乃云。朶朶放金蓮。重重懸珠網。紙撚無油底。莫鑿壁偸光。擊拂子下座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謂滅非弟子。謂不滅非弟子。如何見得爲佛弟子。師云。杜鵑啼處花狼藉。進云。今日則有。明日則無。今日旣道有。向何處見世尊。師云。一任問山僧。進云。與麽則明日何無。師云。不妨答阿儞。進云。四衆各啼泣。雲門爲甚麽道打殺。師云。爲狗守其主。進云。愛之欲其生。惡之欲其死。和尚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常用其機。進云。恩大難酬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吽。 乃云。槨出雙趺如日明。人間天上詎藏鞱。時流若具波旬眼。舞袖猶須在柳梢。喝一喝下座。 三月半遊山回。謝首座維那。并龍翔塔主上堂。擧。長沙一日遊山歸門首。首座問。和尚什麽處去來。沙云。遊山來。座云。到什麽處來。沙云。始隨芳草去。又遂落花回。座云。大似春意。沙云。也勝秋露滴芙蕖。師云。奇哉怪哉。兩口一舌。山僧數日來遊山回來。首座不必要問。山僧不必誣他。不是無其卜意。只愼綱令有人。何故。爲祥爲瑞。龍驟鳳翔。 上堂。竪起拂子云。西天四七。東土二三。盡向龍寶拂子頭上打筋斗。諸人還見麽。若也見得。不妨雨中見杲日。其若未然。擊拂子云。德山羅漢。 佛誕生上堂。僧問。老胡今日出母胎。未審本來面目。聻。師云。東山西嶺靑。僧云。恁麽則雨洗風磨自鮮新。一盆香水爲誰潑。師云。將此深心奉塵刹。是則名爲報佛恩。僧云。世尊下生。牽枝引蔓。如何是直截根源一句。師云。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凉。僧提起坐具云。爭奈有者箇師云。有則有。到儞無。僧放下坐具云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三十年後。面熱汗出。 乃云。黃金讓釆。琉璃疑翠。龍寶手裏有杓柄。不同當日溫凉水。擊拂子一下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聲前一句。不墮常機。禁足護生。當圖何事。師云。鳳非竹實而不食。非醴泉而不食而不飮。進云。西天蠟人氷。東土鐵彈子。束之高閣。和尚今夏一百二十日。以何爲驗。師云。僧堂裏佛殿前。進云。望見資福刹竿便回。脚跟下好與三十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車不橫推。進云。望見雪峯便參主事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庭禽養勇終待驚人。進云。必竟還有結制安居底時節麽。師云。鐵刃無疑罅。進云。和尚今日小參。爲守舊規。別有新條耶。師云。崑崙劈不開。 乃云。怛薩阿竭。有廣大規範。二千年前爲百萬鳳毛。後代兒孫不忘基本。力之以呈箇漆器。茍得其人則不踞圓覺伽藍。不恭平等性智。手碎鐵山。足跨巨海。盡格外玄機。用衲僧作略。未爲分外。若也有箇孜孜兢兢底漢。長期一百二十日內。眼眸不謾開。脚板不謾踏。以阡陌爲井塹。以聚落爲茅坑。函蓋相應。方圓相投。乃是列刹攸撰。吾門優曹也。敢問諸人。此兩種禪和。那箇親那箇疎。擊拂子云。道著道不著。且於三條椽下摸索。 復擧。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淸淨法身。門云。花藥欄。僧云。便恁麽去時如何。門云。金毛獅子。師云。者僧若是作禮而去。須見雲門出人全機。雖然如是。黃金自有黃金價。終不和沙賣與人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竺土老子恐他害命。爲渠結制謂之禁足。豈非箇一著弄巧成拙。師云。鳳林吒之。進云。須彌那畔大洋海底。一時走遍。當有此漢出來。和尚如何教他制禁。師云。且坐喫茶。進云。記得。雪峯領衆到浮江。問云。欲寄二百僧過夏。得否。浮江以拄杖畫一畫云。著不得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寃家結得。進云。一畫底聻。師云。舌頭拖地。進云。著不得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勞力不少。進云。有人道寄二百衆過夏。未審和尚容他也無。師云。莫向淨地上痾。進云。如何是和尚一句子。師云。退後退後。 乃云。衲僧家氣宇如王。祖佛俱不容。今朝因甚坐在二千年前影子裏。卓拄杖云。鑿池不待月。池成月自來。 端午上堂。拈拄杖云。文殊要藥。善財採藥。雖通其機。爭似我這裏箇箇大安樂。卓拄杖云。切忌求無病藥。靠拄杖下座。 上堂。得之而蹉過。不得之而不及。雖然如是。三十年後。此語大行始得。以拂子擊禪床下座。 半夏上堂。今朝相逢等閑問過。人人解道。今日半夏。阿呵呵阿呵呵。山僧與麽道。是褒諸人。是貶諸人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六月賣松風。人間恐無價。 上堂。擧。菩薩於樹下而坐。天龍八部梵釋四王。悉以歡喜於空中踊躍讃嘆。時第六天魔王宮殿。自然動搖。心大懊惱。乃念言。沙門瞿曇。今在樹下端坐思惟。不久廣度一切。超越我境界。今往壞亂之。乃俱無量眷屬圍繞菩薩。發大惡聲震動天地。菩薩心定顏無異相。怡然不動不驚。猶如獅子處鹿群。於是諸魔自然散壞。師云。大衆。世尊降魔不無。只是用如來禪故。其力不全。吾衲僧家。用祖師禪降伏衆魔。亦作麽生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云。看看。諸魔盡膽裂。道光忽超昇。 上堂。至道無難。唯嫌揀擇。忽拈拄杖卓一下云。者箇是龍寶拄杖子。至道與揀擇在什麽處。又卓一下云。但莫憎僧愛洞然明白。 上堂。世界恁麽熱。爲什麽看雲亭上。炎威到不得。若人識得者箇道理。三十年後。免得一日頭曰。 七月旦上堂。一葉落天下秋。一塵起大地收。時節難遇。難提掇處轉風流。擊拂子下座。 解夏小參。僧問。昨見垂楊綠。今逢落葉黃。聖制周圓事。願更聞擧揚。師云。有意氣時添意氣。進云。兄弟一夏不犯法令。來日期滿東去西行。賞勞言薦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家家門路通長安。進云。潙山問仰山。子一夏小上來。在下面作得箇什麽。仰云。鉏得一片畬。種得一籮粟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父子取火夜遊。進云。潙云。子不虛過一夏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末後爲初。進云。仰云。和尚作得箇什麽。潙云。日間一食。夜後一寢。如何辨端的。師云。兩口一舌。進云。仰云。和尚亦不虛過一夏。道了吐舌。聻。師云。知跪乳之禮。進云。潙云。子何得自復已命。如何領略。師云。得而不戮。進云。忽有人。問著和尚今夏事。又如何祇對。師云。徐行蹋斷流水聲。縱觀寫出飛禽跡。進云。不因夜來鴈爭見海門秋。便禮拜。 師乃云。秋風吹玉管。知音不住靑霄之外。秋月碾氷輪。光輝盡塵刹而照絕。全放全收。古路有誰踏著。一擒一縱。動容聲色威儀。矧亦諸人一百二十日。終不虛拈匙放箸。來日期滿。聖制周圓。各各得從脚跟下去。火妨蹋倒須彌立乾滄溟。雖然如是。忽若見娑竭出海龍宮震。切莫誦多地夜他。何故。抖擻多年穿破衲。襤襂一半逐。雲飛。 復擧。翠巖夏末示衆云。一夏已來與兄弟東說西話。看翠巖眉毛在麽。保福云。作賊人心虛。鞔却紫茸氈。長慶云。生也。車不橫推。雲門云。關。父羊子證。三大老各雖出隻手。奈何未出翠巖關捩子。只如不落他圈一句。又作麽生。一峯雲片片。雙澗水潺潺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長期已滿。布袋頭開。月白風高。無非秋色。師云。洞房深處說私情。進云。學人便恁麽去時如何。師云。雨過夜塘秋水深。進云。與麽則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師云。貪程太速。進云。可謂一夏不虛度光陰。師云。赤土畫簸箕。進云。一聲雷震淸飈起。天上人間知幾幾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何處不淸涼。 乃云。一夏禁足安居。與諸人取證。山僧多是昏沈。今朝解開布袋與諸人遨遊。山僧渾是走作。所以道。佛手遮不得。人心似等閑。到村草步頭莫錯擧。 中秋上堂。僧問。靈山話月。曹溪指月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牛頭沒馬頭回。進云。寒山子底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進云。玄沙爲什麽道。生死岸頭事。試甄別看。師云。和盤推出夜光珠。進云。恁麽則天上人間。未出此光影中。師云。莫把商音作羽音。僧提起坐具云。者箇是爲出光影中。未出光影中耶。師云。扁舟已過洞庭湖。 乃云。藥嶠披雲笑。王老拂袖行。寒山不愁無口稜。長沙無由私路行。檢點將來。盡是在光影裏作活計。何也。中秋三五今宵月。爽氣遠浮銀漢淸。 上堂。拈拄杖云。當於色中不失色體。於無相中不礙有。故達磨師祖無端走到東勝昇州。却還向山僧手裏藏身。諸人若見得。上大人丘乙已。若見不得。化三千七十士。卓拄杖一下。 重陽上堂。今朝重九節。東籬菊已花。對景思陶令。登高憶孟嘉。且道。其中意又作麽生。擊拂子云。相逢共賞紫萸茶。 上堂。空手把鉏頭。步行騎水牛。傳大士用盡平生伎倆。只道得胡兒無鬚底句。山僧不曾要按牛頭喫草。莫教巖葉霜飛秋意深。 開爐上堂。擧。趙州示衆云。三十年前。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。直至而今無人擧箸。師云。咄。儞只要炙手助熱。誰家竈裏火無烟。卓拄杖一下。 上堂。是法住法位。世間相常住。驀拈拄杖卓一下云。者箇是龍寶拄杖子。喚作是法入地獄如箭。喚不作是法亦入地獄如箭。是故世尊苦口便道得住法位字。雖然如是。又卓拄杖一下云。寒風凋敗葉。且喜故人歸。 冬至小參。僧問。群陰剝盡一陽復生。正與麽時。衲僧如何轉身。師云。鐵輪碎石。進云。陰陽代謝。四序變遷且致。只如卦文未分。風塵未動時又如何。師云。萬里一條鐵。進云。恁麽則一氣不言含有象。萬靈何處謝無私。便禮拜。師云。逢人莫錯擧。 乃云。有物先天地。鐵鎚擊不碎。無象本寂寥。夜合而晝開。能爲萬象主。擁之而不聚。不逐四時凋。撥之而不散。恁麽恁麽。雪嶺泥牛吼。不恁麽不恁麽。雲門木馬嘶。金不博金。水不洗水。且置書雲令節。箇箇保愛。順時納祐底一句。又作麽生。擊拂子云。律管知處繡紋線長。 復擧。僧問。古德如何是冬來事。德云。京師出大黃。師拈云。巖竇宵寒擁山帔。月高枯木霜禽睡。寶山著此兩句。爲賓竭力。爲主竭力。具眼禪和。請辨端的。 次日上堂。時臨亞歲。節屆書雲。一氣不言鐵樹開花。初爻無象萬彙盡彰。正與麽時。活脫衲僧如何受用去。卓拄杖一下云。一冬與二冬相逢不出手。 祐德禪寺佛堂供養陞座。師拈香云。此香非從天所生。非從地所生。非從虛空所生。從檀主信心生。根苗蟠大明之表。條幹茂至陽之淸。爇向爐中仰祝帝道遐昌。俯祈香花敷榮師就座云。聲前領旨已犯祖令。句後承當法不相饒。不涉二途。莫有解問底麽。僧問。甘蔗流苗應刹塵。覺場高發利生因。師云。誰不承恩。進云。卓犖雄機。隨處無祖。古今肯重事。請師不悋一句。師云。騎一問來。進云。直下搆得更不回頭。亦作麽生。師云。寶杖夜鳴寒嶠月。進云。昔日須達建獨園精舍。屈世尊爲群生說法。今日檀越造祐德禪寺。請和尚爲四衆演說。其益還有優劣也無。師云。無有優劣。進云。今日檀越造此禪苑。與昔日須達建彼梵刹。其功又有多少也無。師云。無有多少。進云。正法末法時異。佛法僧法名殊。爲甚其功得等同麽。師云。洞中山色四時好。雲外溪聲一樣寒。進云。與麽則生生頂奉輝心鏡。廓照塵勞信有餘。便禮拜。師云也。何妨。 乃云。千聖靈機。列祖命脈。嶺上白雲。巖前綠水。亙古亙今。透色騎聲。靑寥寥白的的。難提掇處轉是風流。迄于德山行棒。臨際行喝。雪峯輥毬。禾山打鼓。齊是恁麽時節。只露目前些子。所以山僧歷山渡水。得得而來開堂演法。爲大檀信開運添德。增壽增福。亦不出者箇。且道。必竟其功歸何處。擊拂子云。國淸才子貴。家富小兒嬌。（叙謝不錄） 又云。至道曠遠幽致虛凝。佛佛以之匡詩。祖祖以之保護。其要只在利度群有。隨處作主脫體。現成隨物能轉。茍得其人。則匪啻自得靈然。爲慈悲動於中。隨順菩薩行願。豁開本有光明藏。脤濟五趣之貧兒。高低普應前後無虧。遇緣卽宗無滯一隅。所以大檀越具廣大知見。有堅固信力。運出自己家珍。建立奇麗禪苑。安置佛僧紹隆法寶。丁于五濁惡世中人無至信時。發無比之大願。成見聞之巨盆。能爲伶竮之依託。最作漂沈之要津。以所集功課。酬二親之幽靈。薦蓮開於上品。遠請山僧來賛揚其功德。若論其功德。山僧未開口已前。其功廣施其備偉被。矧亦雪裏巒山以儼淨刹之勝境。風拂寒木而唱念法之妙音。正當與麽時。箇箇無盡刹刹塵塵。悉是展無量壽佛之慈顏。不可說不可說。頭頭物物現信心不二之全體。一心多心。一劫多劫。圓三身四。智偏八解。六通五眼融通。無處而不鑑。十力滿足。無邪而不摧。具足一切攝受菩提智智淸淨無別無斷。深入大陀羅尼妙門。住大不可思儀境界。有如是作用。如是奇特。如是威光。如是吉祥。山河大地草木叢林。情與無情。因中與果上。無高無下。發大機大用。得大安大樂。諸人要見此事麽。竹有上下節。松無古今靑。 擧。世尊初成道。於普光寶殿不離道樹。上須彌山頂帝釋宮。帝釋化作一寶坊。爲說十住法門。師拈云。世尊半夜日頭出。帝釋日午打三更。若是山僧開堂底。天平地平。卓拄杖一下。便下座。 上堂。拈拄杖云。拄杖子有三件長處。第一疾程。朝到西天。暮歸東土。第二妙言。一句截流。萬機寢削。第三巧通。變作龍上天。作蛇入草。若人善識得。還我話頭來。 佛成道上堂。僧問。我佛棄萬乘尊榮受。六年饑凍。忽覩明星。谿然成道。未審成何道。師云。鼻孔掛上唇。僧云。世尊說法。大梵天王。以金色波羅花獻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報恩須是還知恩人。僧云。世尊拈起顯示大衆。惟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二虎爭時。其勢不生。僧云。世尊云。吾有正法眼藏。分付摩訶大迦葉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說向愁人愁殺人。僧云。今日和尚說法。有人獻花。未審如何顯示。師云。也爭奈不得破顏人。 乃云。坐吉祥之座。切要覓木槵子換眼睛。及乎見明星。果然將錯就錯。從此起定賣弄大地。山僧直得暗地裏點頭。諸禪德儞如解點頭底。取次不敢肯牛畔之供。 因雪上堂。譬如大地一片雪。見底謂之白。踏底謂之冷。只如不見不踏底。又作麽生道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。 除夜小參。僧問。一年三百六十日。交頭結尾別有生涯。如何得大用現前。師云。頂上無骨。頷下有鬚。進云。北禪今夜烹露地白牛分歲。檢點將來。正是殘盃冷肉。和尚將什麽施設大衆。師云。大家在這裏。進云。三陽交泰萬彙亨。定是來年蠶麥熟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不妨道著。 乃云。年窮歲盡。結角羅紋。木馬飛上天。泥牛走入海。誰管陰陽變化氣候遷謝。大底鼻孔向下垂。多年曆日不相干。所以道。日日是好日。時時是好時。交頭結尾。別有生涯。擊拂子云。天淨不知雲去處。地寒留得雪多時。 正旦上堂。僧問。元正啓祚萬物咸新。衲僧門下有何祥瑞。師云。方袍圓頂。進云。與麽則年年是好年。日日是好日。爲什麽還得有新有舊。師云。一回拈出一回新。進云。可謂堯風舜日。和氣靄然。樵唱漁歌共樂豐年。便禮拜。師云。方知儞是識其言。 乃云。日暖風和。百花競發。人傑地靈。色足可觀。且道。其中慶賀事作麽生。卓拄杖。伏惟箇箇道體。起居萬福。 元宵上堂。我見燈明佛。本光瑞如此。眼中瞳子面前人。實山未嘗說會與不會。箇人莫向燈影裏轉身。擊拂子下座。 佛涅槃上堂。不許無邊身之供。喫工巧之和羅飯胡亂賣峭非知其時。鳴伊鳴伊。年年二月是仲春。 三月旦上堂。甘草先生。苦草後生好蠶麥熟天平地平。忽有此漢出來。道和尚與麽說話。爲是佛法是世法耶。山僧向他揶揄道。三月無三卯。田家必飽。 上堂。春山靑春水綠。不是目前機。亦非目前事。且道。必竟是什麽。擊拂子云。常憶江南三月裏。鷓鴣啼處百花香。 大德語錄（終）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特賜興禪大燈高照正燈國師語錄卷中 筑州太宰府萬年崇福禪寺語錄 侍者宗貞編 山門。門頭實地。箇箇踏著。因甚諸人。隨我入得。喝一喝。 佛殿。前佛後佛。隱顯非一不因新長老證明。知他一對無孔鐵。 土地堂。護法先須識得主人公。阿誰是主人公。扣齒三下云。東西南北。一等家風。 祖師堂。者一隊老漢。惜乎坐在者裏。提起坐具云。若不行此令。誰敢得扶起。 方丈。橫拄杖云。關中主。能解與本分草料。鳥觜薄舌。莫胡亂供款去。靠拄杖。 拈帖。溫潤之文。格調之氣。直饒衲被蒙頭。奚以讓爲之義。 山門疏。成言於語。成語於言。如何若何。官不容針。 法座。諸人喚作高廣座子。山僧喚作者箇座子。何故。一步云。只爲到與麽也。 師陞座。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爇向爐中。恭爲祝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。陞下恭願。龍圖永固。玉葉彌芳。 次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爇向爐中。奪爲征夷大將軍增崇祿算。伏願高賛域中之德。長提塞外之令。 又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爇向爐中。奉爲大檀主筑州大空門洎都督司馬增崇祿算。伏願。扇威風於千歲。輝佛日於萬世。 拈香云。此香爇向爐中。供養前住巨福名山建長禪寺先師。勅諡圓通大應國師南浦和尚大禪師。用酬洗乳之恩。 師歛衣就座云。明鏡當臺。明珠歷掌。要分妍醜者。直下來相見。有麽有麽。時有僧問。綠樹陰濃夏日長。樓臺倒影入池塘。師云。時節難逢。僧云。和尚辭帝里。皇帝留之。更向甚處通一路來。師云。鐵船水上浮。僧云。寰中天子勅。聻。師云。誰不承恩。僧云。與麽則杲日麗天。淸風匝地。師云。大方無外。僧云。記得。保壽開堂。三聖推出一僧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白雲深處金龍躍。僧云。壽便打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碧波心裏玉兎驚。僧云。若忽有人推出一僧。如何祇對。師云。風光可愛。僧云。者箇且置。今日還有禁足安居底道理麽。師云。大家在者裏。僧云。十五日結制則不問。卽今一時結去看。師云。處處綠楊堪繫馬。僧云。恩大難酬。師云。能有幾人。僧禮拜。 師乃云。世尊拈花。迦葉微笑。君子愛財。取之有道。正法眼藏。從此流通。遞代傳持。受虛接響。激揚鏗鏘。。坐斷古今。珠回玉轉。八面玲瓏。迄于其大機圓應大道無方。一寶一主。擒縱擡搦。收放明暗。電轉星飛。窮則變變則通。靑於藍寒於水。聽教挺拔威音那畔。蕭然空劫已前。況亦淸風明月多雅興。白雲流水寬詩緣。四海九州雷動風行。漁歌樵唱共賀太平。正當與麽時。人人禁足護生。人人剋期取證。皇恩佛恩一時報了底事。又作麽生擊拂子云。版圖遠奏堯天闊。萬物呈祥樂聖情。 復擧。三聖道。我逢人卽出。出則不爲人。興化道。我逢人則不出。出卽便爲人。師云。二大老。可謂漆隱處黑朱隱處赤。若是山僧底。天平地平。卓拄杖下座。 當晩小參。僧問。三月安居。九旬禁足則不問。遠離花洛親到岳峯一句如何。師云。八角磨盤空裏走。僧云。和尚住此山。以何安衆。師云。山色夕陽時。泉聲中夜後。僧云。與麽則大衆飽德去也。師云。無限淸風來未休。僧云。德山小參不答話。有問話者三十棒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去得來不得。僧云。趙州小參要答話。有問話者。置將一問來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來得去不得。僧云。今夜小參要答話。不要答話耶。師云。出頭天外看。誰是我般人。僧云。三大老用處。莫止一般麽師云。教儞休也不肯休。僧云。若如此則一卽三。三卽一。師云。吽吽。僧云。學人今夜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撒手那邊去。 乃云。今夜要與大衆有箇識面之話。各各切宜起倒分明。陵王溪畔。此君亭邊。諸人知有。未得做主。崇福區宇。仲仲數目。山僧做主。未辨大毫。旣一其居。爲甚受用不同。還會麽。所以道。欲識佛性義。當觀時節因緣。明朝賴是結制安居之辰。箇箇成熟慧身。坐底立底。築著磕著。自然不得孤負者箇。便卓拄杖一下。 復擧。雲門因有官問。佛法如水中月。是也無。門云。淸波無透路。師拈云。以答見問。問最可。以問見答。答未奇。且道。諸訛在甚麽。具眼禪流。請辨緇素看。 次日上堂。我箇一衆。與尋常不同。跳出金剛圈。呑透栗棘蓬。激電神機。雲飛飈到。旣而如此。今朝因甚。要行不行。要住不住。還會麽。擊拂子云。塌薩阿竭二千年。 五月旦上堂。僧問。聲前薦得未是作家。喝下承當猶是鈍漢。爲什麽如此。師云。石壓笋斜出。岸懸花倒生。進云。猶是學人疑處。師云。鳳林吒之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投子。如何是十身調御。投子下禪床立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頂上無骨。進云。又問凡聖相去多少。投子亦下禪床立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頷下有鬚。進云。若有人問如何是十身調御。如何祇對。師云。眼中童子面前人。進云。上來一一指示分明。爲人底一句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三十年後。自悔去亦不定。 乃云。崇福有三訣。若參得第一訣。許儞拄杖頭上挑日月。若參得第二訣。不妨拂子頭上打筋斗。若參得第三訣。我且問儞。山前麥熟也未。 端午謝檀家補寺齋上堂。僧問。今朝五月端午。不用書符呪土。請師現量法門一句。直下至論。師云。一峯雲片片。雙澗水潺潺。進云。家無白澤之圖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將謂要問話漢。進云。善財撞著文殊底時節且置。天澤三轉語。還許學人咨參也無。師云。鑚之是仰之是。進云。已眼未明底。因甚將虛空作布袴著。師云。脛無毛股無肉。進云。劃地爲牢底。因甚透者箇不過。師云。脚下荊棘深數丈。進云。入海算沙底。因甚針鋒頭上翹足。師云。覺築著儞鼻孔麽。進云。恁麽則金殿譚禪。大悅皇情。岳峯聲道。奔走衲子。也未爲分外在。師喝云。非阿儞境界。進云。錦上鋪花又一重。師云。咦。 乃云。端午天中節。諸方盡呪土。書壁以消妖怪。認採藥模樣。落草以作伎倆。爭如我者裏。有不忘靈山付囑之人。忽展妙術之手。拔貧做富。一衆箇箇石人之機。鐵漢之用。風吹不入。水洒不著。諸人要見此人麽。卓拄杖云。切忌當面諱却。 和泉和尚至上堂。僧問。長松嶺頭風??。飛瀑岸前水潺潺。現成公案。大難大難。如何履賤。師云。好向大難處履賤。進云。恁麽則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師云。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。進云。和尚有三訣。一一許咨參也無。師云。何妨問將來。進云。若參得第一訣。許儞拄杖頭上挑日月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虛空迸裂。進云。若參得第二訣。不妨拂子頭上打筋斗。又如何。師云。山岳起舞。進云。若參得第三訣。我且問儞山前麥熟也未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眼睛鳥律律。進云。者箇三訣。必竟明得什麽邊事。師云。金香爐下鐵崑崙。 乃擧興化見同參來喝底公案。師云。古人只要就價高處。欠篤其管賞之義。崇福今日得和泉和尚光訪。事事自然。函蓋相應。何故。擊拂子云。覓火和烟得。擔泉帶月歸。 退院上堂。衲子從來無定迹。天涯海角任情遊。一毫頭上辭華洛。三鼓聲中出九州。 崇福語錄（終） 洛陽龍寶山大德禪寺語錄（退橫岳歸本寺） 侍者惠眼編 七月旦上堂。秋雲淸淡。秋水淸冷。東西與南北。觸處嫩涼生。且道。其中事作麽生。卓拄杖云。四海隆平烟浪靜。斗南長見老人星。 解夏小參。隨處作主。結聖制於橫岳山頭。立處皆眞。解賞勞於龍寶峯頂。此事不相謾。時不孤負人。破衲逐雲飛。草鞋隨路轉。左足先應處。脚頭是通宵。何必落臺山驀直這途轍。慕流菜不肯之道伴。雖然如是。山僧有親切一句子。各各分明善爲。處處不得忘却。便卓拄杖一下。 復擧文殊三處度夏公案。師云。文殊當年於列聖眉毛裏。雖藏得渾身。二千年後。未免遭人點檢。何故。擊拂子云。雲在嶺頭閑不徹。水流澗底大忙生。 次日上堂。風到梧葉。露凝權花。無寸草地。不較其多。莫教語默逢人對。回首忽然是月華。 八月旦上堂。八月初一日。天下太平節。人人樂無爲。箇箇災難絕。且道。因箇什麽如是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分一節。 中秋上堂。拈拄杖舊一下云。靈山指者箇。曹溪話者。箇我者裏不指不話。還有親疎也無。又卓一下云。無人知此意。令我憶南泉。 臘八上堂。澄月映徹。衆星粲朗。箇中無悟處。世尊何悟道。卓杖一下云。二千年前。二千年後。 除夜小參。日一上月一上。晝一上夜一上。窮到一十二箇月。數到三百六十日。謂之新舊交頭除夜結尾。諸人若使身在舊年。不發新定機。也使心在新年。失却本來用。所以北禪烹露地白牛。祖翁挑半宵之燈。雖然如是。山僧終不入與麽窠窟。何故。臘雪連天白。春風逼戶寒。 復擧。僧問香林。萬頃荒田。是誰爲主。林云。看看臘月盡。師拈云。此箇時節。最是可愛。來日定大年。一衆須保愛。 正旦上堂。鳳曆開元日。王春肇始時。雪寒北嶺。梅香南枝。好箇好時節。龍天須匡持。且道。以何爲驗。卓拄杖一下便下座。 元宵上堂。僧問。今朝上元節。處處掛燈毬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風吹不入。進云。只將此正言。以祝天下春。師云。知言之漢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香林。如何是室內一盞燈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言鋒冷似氷。進云。林云。三人證龜作鱉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利舌硬如鐵。 乃云。燈燈相續。燈燈無窮。處處列夜光珠。頭頭夜明符。只此光輝底。都從者裏普。擊拂子一下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今宵夜半。世尊入涅槃。兒孫以何酬法乳。師云。杜鵑啼斷月如晝。進云。與麽則解知恩報恩。師云。也何妨。進云。世尊昔在靈山會上。拈起一枝花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萬里一條鐵。進云。迦葉獨微笑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金不博金。 乃云。我若謂滅度。非我弟子。我若謂不滅度。亦非我弟子。當年。若有人。道生薑終不改辣。非但救得釋迦老子。也須扶得一會列聖。何故。良久云。紅霞碧靄籠高低。芳草野花一樣春。 三月旦上堂。山花開似錦。澗水湛如藍。堅固法身太無端。大龍何處露心肝。諸人見得不無。因甚不解擧得。擊拂子云。又逐流鶯過短牆。 上堂。一卽一切。一切卽一。拄杖卓一下云。三祖大師。無端穿柳巷入花街。忽然蓬著幽鳥語喃喃。辭雲入亂峯。合掌低頭道。揭諦揭諦。是什麽道理。諸人各辨別。又卓拄杖下座。 佛生日上堂。僧問。釋迦老子今日初下閻浮。四衆臨莚願聞法要。師云。斧頭元是鐵。進云。薔薇滴露。楊柳籠烟。莫是瞿曇眞面目麽。師云。莫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。進云。世尊初生下時。周行七步。一手指天。一手指地。是什麽心行。師云。鐵丸無縫罅。進云。稱天上天下唯我獨尊。不是傍若無人麽。師云。他後有雲門一棒在。進云。雲門棒頭。還相當也未。師云。焦塼打著連底凍。 乃云。指地指天稱獨尊。顛言倒語卒難論。金容萬德有誰看。遍界堂堂常獨存。雖然如是。一杓惡水更難放過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結制已前月白風淸。豈不是成就慧身底時節。師云。刺破眼睛。進云。結制已後風淸月白。向甚麽處剋期取證。師云。三生六十劫。進云。今夜小參緊要一句。不落結制前後。願聞提唱。師云。勘破了也。進云。和尚布縵天網子籠絡衲子。忽如有透得金剛圈底漢。亦作麽生羅籠得他。師云。森森夏木杜鵑啼。進云。恁麽則可謂。隨處作主。立處皆眞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且坐地商量。 乃云。鵝護雪﨟人氷。古今結制榜樣。衲子禁足風規。三月九旬內。於七尺單前。澄瀘身心成熟本智。情與無情一齊安居。無前無後。同時寂定。謂之以大圓覺爲我伽藍。身心安居平等性智。若其逐境走作。隨物紛拏。無有此處。正與麽時。本色行脚師僧。入此保社。不入此保社。護拂子云。金屑雖貴。落眼成翳。 復擧。僧問雲門。如何是諸佛出身處。門云。東山水上行。韶陽只要箇箇以鐵壁爲戶牖去。山僧不然。若有人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。便對他道。鷲峯山色靑更靑。且道。那箇親那箇疎。分明辨別看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樹頭紅稀。林下緣暗。好箇時節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萬里一條鐵。進云。恁麽則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師云。見之不取。思之千里。進云。今朝盡是護生安居。當圖何事。師云。著黑衣護黑柱。進云。如朝行西天暮歸東土。還有禁足分麽。師云。我者裏喚作走作漢。進云。學人今夏依附和尚。有何方便。師云。只此一問從何來。進云。若不登樓望。焉知滄海深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何必。 乃云。今日是結制。一衆各禁足。眼眸重千斤。堂裏伸兩脚。是箇什麽道理。三條椽下摸索。 上堂。僧問。學人心猿未穩。意馬奔馳。願示方便。師云。鐵槌無孔。進云。與麽則把斷要津去也。師云。又與麽去也。進云。記得。巖頭問德山。是凡是聖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石從空裏立。進云。山便喝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火向水中焚。進云。若有人問和尚是凡是聖。聻。師云。九九八十一。 乃擧。僧問洞山。寒暑到來。如何回避。山云。何不向無寒暑處去。僧云。如何是無寒暑處。山云。寒時寒殺闍梨。熱時熱殺闍梨。山僧不然。若有人問如何是無寒暑處。只對他道靜處薩訶。且道。那箇親那箇疎。諸人各辯別。 端午上堂。僧問。今朝正是端午節。家家掛艾虎。處處浴香湯。和尚應節一句。願聞提唱。師云。黃鶴樓前鸚鵡洲。進云。恁麽則山自靑水自綠。師云。隨婁搜漢。進云。記得文殊令善財採藥。財云信手採來。無不是藥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瞎漢亂統作什麽。進云。善暑拈一莖草度與文殊。文殊云。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。又作麽。師云。上是天下是地。 乃云。今朝端午節。無妖亦無怪。不假善財藥。人人自慶快。擊拂子下座。 半夏上堂。僧問。一夏已過半。崑崙嚼生鐵。半夏已後又如何履踐去。師云。晨朝粥齋時飯。進云。已前已後且置。正當今日直聞指示。師云。頭頂天脚履地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智門。蓮花未出水時如何。門云。蓮花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水洒不著。進云。僧云。出水後如何。門云。荷葉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風吹不入。進云。出水與不出水相去多少。師云。何不向老僧問將來。進云。移花兼蝶至。買石得雲饒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吽。 乃拈拄杖云。六月不熱。五穀不熟。今日爲諸人熱之熟之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已熱已熟後如何。擲下拄杖云。天平地平。 上堂。僧問。火雲燒空。普天炎熱。向什麽處。正得回避。師云。迦葉門前風凛凛。進云。學人今日脫却鶻臭布衫去。師云。淨裸裸地一句。作麽生道。進云。記得。馬大師一日陞堂。百丈出捲席。意在那裡。師云。方木投圓孔。進云。大師便下座歸方丈。又如何。師云。淸風隨步生。進云。和尚今日上堂無人捲席。豈不是無事而去。師云。養子不及父。家門一世貧。進云。捲席與不捲席。那箇是親那箇是疎。師云。苦哉佛陀耶。 乃云。大通智勝佛。十劫坐道場。佛法不現前。不得成佛道。旣是坐道場。因甚佛法不現前。擊拂子云。千里萬里一條鐵。 上堂。一葉落天下秋。是處無不風流。若記得箇時節。終不將語默酬。且道。是何誰分上事。喚大衆云。還覺頂門獨立麽。 解夏小參。僧問。學人一夏已來。波波挈挈過了。剋期取證事。請師爲證明。師云。嫩凉秋意入簾籠。進云。恁麽則可謂光陰不虛度。師云。直饒儞實度也何是。進云。記得。雲門因僧問。初秋夏末。前程忽有人問。如何祇對。門云。大衆退後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進云。僧云。過在什麽處。門云。還我九十日飯錢來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平出。進云。前程問過事卽且置。卽今和尚如何勘過。師云。不消一拶。進云。榔栗橫擔不顧人。直入千峯萬峯去。便禮拜。師云。脚下泥深。 乃云。秋初夏末。季熱未散。自恣賞勞。箇箇無缺。隨時應節。無不漏逗。就理就事。無不現前。軒知。會則途中受用。如龍得水。不會則世諦流布。似羝羊觸藩。畢竟與麽去。步步淸風起。佛手遮不得。人心似等閑。路頭踏著不曾瞋。萬里神光頂後相。雖然如是。只如雲門道還我九十日飯錢來。是阿誰分上事。擊拂子云。不因樵子徑。爭到葛洪家。 復擧。翠巖夏末示徒公案。師拈云。一畝之地。三蛇九鼠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衲僧家四月十五。結他不得。七月十五。解他不得。畢竟向什麽處安身立命。師云。須彌南畔閻浮樹。師云。與麽則西風一陳來。落葉兩三片。師云。矮子看戲。進云。昔有老宿。一夏不爲師僧說話。有僧嘆云。我只麽空過一夏。不敢望和尚說佛法。得聞正因二字也得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抛却黃金捧碌甎。進云。老宿聞云。闍梨莫?速。若論正因一字也無。道了扣齒云。我無端恁麽道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三千八百。進云。隣壁又有老宿。聞云。好一釜羹。被兩顆鼠糞汚却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同病相怜。進云。和尚一夏已來。說什麽法爲人。師云。山靑水綠。進云。攪長河爲酥酪。變大地作黃金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也何妨。 乃擧。趙州因僧辭。州云。有佛處不得住。無佛處急走過。三千里外逢人莫錯擧。僧云。與麽則不去也。州云。摘楊花摘揚花。師云。趙州若無後語。須是遭人點儉。何故。風從八月凉。月自七月明。 八月旦上堂。拈拄杖云。月月初一。無雨爲吉。今月初一。有雨爲吉。且道吉在甚處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吉吉吾道最吉。靠拄杖下座。 上堂。西風一陣來。落葉兩三片。錮鏴著生鐵。佛祖渾不辨。不辨不辨。諸人旦什那邊。 重陽上堂。僧問。今朝是九九日。諸方盡賞佳辰。衲僧門下不墮常機。應節一句願聞法要。師云。秋晩頓寒箇箇萬福。進云。只如採菊東籬下。悠然見南山底。未審和尚如何證明。師云。刺破眼睛。進云。古德云。重陽九日菊花新。又是呈什麽道理。師云。謝答話。 乃云。採菊東籬下。悠然見南山。靖節只知其愛。不知其用。今日重九。作麽生用得。擊拂子云。二三三三三二。 上堂。擧。有官問雲門。佛法如水中月。是不。門云。淸波無透路。官云。和尚從何得。門云。再問復何來。官云。正與麽時如何。門云。重疊關山路。師云。雲門官不容針。宮人私通車馬。點檢將來。兩俱失利。何也。自從賢聖法來。未嘗殺生。卓拄杖下座。 開爐上堂。無賓主話。十八高人。一回擧來。一回是新。及乎問其意旨。太半便道。不知最親。阿呵呵。只要爐下煖似春。 上堂。南山松北嶺雪。夜雨晝晴。太平得節。達磨來東土。二祖行西天。行脚禪和子。莫失却目前。喝一喝。 上堂。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。皆從此經出。忽拈拄杖卓一下云。勸君盡此一盃酒。西出陽關無故人。 冬至小參。僧問。葭管飛灰。繡紋添絲。不涉陰陽造化。願聞法要。師云。八角磨盤空裏走。進云。恁麽則岸柳未開眼。庭梅先發花。師云。好與麽去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百丈。如何是奇特事。丈云。獨坐大雄峯。還端的也無。師云。把定要津不通凡聖。進云。僧禮拜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不拶破頂上。進云。丈便打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依令而行。進云。古人則且置。卽今問和尚如何是奇特事。如何祇對。師云。三十年後面熱汗出。進云。不入穴空爭得虎子。便禮拜。師云。爲我將得來看。 乃云。六陰謝盡。一氣方生。鐵樹開花。石笋抽條。衲僧家若向者裏轉身來。自然枯枯燥燥。得失是非一時放却。也是省錢易飽底事。古來淨悄悄地。爭之不足。何須運步念阿伽門。而今多是知時不知節也。猶不妨東西南北烏飛兎走。直饒向山僧背後問訊。也山僧不敢可橫點頭。何故。卓拄杖云。國淸才子貴。家富小兒嬌。 復擧。僧問趙州。如何是趙州。州云。東門南門西門北門。僧云。不問這箇。州云。儞問趙州。拈云。以機奪機。以毒攻毒。趙州老漢不無之。其奈何八十行脚事。猶未全用在。若得全用去。兒孫滿堂至今繁興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霜飛太野。風戒林丘。普天普地。寒威凛然。更向什麽處得回避去。師云。陽氣發時無硬地。進云。璿璣未動。全機顯露。朕兆纔分。覿體現成。不涉時節。不借言薦親切一句。願聞擧揚。師云。家家觀世音。進云。慈明揭牌。皓老不洗布褌。點檢將來早是劍去久矣。寶山今日莫別有條章麽。師云。一冬二冬。叉手當胸。 乃云。瑞雪滿地。祥雲翻天。龍寶山頂。和氣靄然。好箇時節爲君報知。一氣不言含有象。萬靈何處謝無私。 謝進退兩班上堂。竿頭進一步。大千沙界現全身。退步就已。萬中一箇而不失。蓋是與麽人作與麽行履者也。大衆要見此人麽。雲在嶺頭閑不徹。水流澗底太忙生。 臘八上堂。僧問。釋迦老子六年冷坐。逗到臘八夜始方開悟去。未審悟得箇何事。師云。鼻孔掛上唇。進云。未見明星時。已雪山雪白。一見明星後。又雪山雪白。這裏端的事。和尚如何甄別。師云。鐵丸鐵縫罅。進云。只如有一人發眞歸原。大地衆生向何處去。師云。向儞眼睫上去。進云。恁麽則可謂。劫外一壺春。更好優曇花綻普天香。便禮拜。師云。道卽道得。 乃云。盡謂。世尊臘月八夜成道。是則是。敢問諸人如何是成底道。若是識得。報恩有分。若也識不得。擊拂子云。初中後三大劫。 除夜小參。僧問。舊歲今宵去向甚麽去。師云。頭上一堆塵。進云。新年明日來。從甚處來。師云。脚下三尺土。進云。還有不涉新舊底也無。師云。有。進云。如何是不涉新舊底。師云。大底鼻孔向下垂。進云。記得。感首座問法昌。昔日北禪分歲。烹露地白牛。和尚今夜分歲。有何施設。昌云。臘雪連天白。春風逼戶寒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兩口無一舌。進云。感云。大衆如何喫。昌云。莫嫌冷淡無滋味。一飽能消萬劫飢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鬼爭漆桶。進云。感云。是何人置辨。昌云。無慚愧漢。來處也不知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彼此出家兒。進云。古人卽且置。和尚今夜分歲。有何施設。師云。且待有童行報去。進云。大衆如何喫。師云。不可從鼻而入。進云。是何人置辨。師云。衣鉢閣中常相逢。進云。和尚與麽施設。與古人是同是別。師云。許儞疑三十年。進云。鶴飛千尺雪。龍起一潭氷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也何妨。 乃云。今宵臘月三十夜。家家爆竹賞結尾。或操歌吹之音。或從鐘鼓之響。祝來日新年之吉。壽萬歲松柏之操。龍寶山頂人。未必不點頭。只是終不墮悄然機。豈將等閑風味。以供養合山龍象。雖然如是。與衆分歲各各須飽足。擊拂子云。趙州喫茶。雲門胡餅。 復擧。僧問古德。萬頃荒田。是誰爲主。德云。看看臘月盡。師云。大衆要見此僧。當頭霜夜月。要知古德。任運前溪。雖然如是。靜處娑婆訶。 正旦上堂。僧問。瑞草生嘉運。林花結早春。好箇時節。願聞擧揚。師云。箇箇道體起居萬福。進云。恁麽則元正啓祚。萬物咸新。師云。一句道著。進云。正當今日大年朝。如何是新年頭佛法。師云。風暖鳥聲碎。日高花影重。進云。僧問雲門。如何是淸淨法身。門云。花藥欄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刺破眼睛。進云。僧云。便恁麽去時如何。門云。金毛獅子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兩重公案。進云。卽今問和尚。如何是淸淨法身。聻。師云。千峯雪色寒。乃云。今日大年朝。山僧渾解道。大衆箇道體起居萬福。且道是佛法是世法。卓拄杖云。東西南北吾道大享。 元宵上堂。僧問。今宵處處揭燈萬民共樂。和尚爲人剔起心燈來看。師云。天晴日頭出。進云。恁麽則可謂。光明寂照遍河沙。師云。不妨道著。進云。僧問香林。如何是室內一盞燈。林云。三人證龜作鱉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罕遇便宜。進云。與麽則昔日香林。今日和尚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好去好用。 乃云。燈燈相續。燈燈無已。且道。此燈從何處來。卓拄杖一下云。我見燈明佛。本光瑞如此。 上堂。僧問。春山疊亂靑。春水漾虛碧。好箇時節。願聞法要。師云。莫向雪竇背後問訊。進云。恁麽則日自暖風自和。師云。休向老僧背後問訊。進云。趙州訪一庵主云。有麽有麽。主竪起拳頭。州云。水淺不是泊舟處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蠅見血。進云。州又訪一庵主云。有麽有麽。主竪起拳頭。州便禮拜讃歎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鶻提鳩。進云。問答已一般。爲甚肯一人不肯一人。師云。看取不落兩頭。進云。若有問有麽有麽。未審和尚如何祇對。師云。且去喫茶。 乃擧。三祖大師道。一卽一切。一切卽一。忽拈拄杖云。者箇是寶山拄杖子。阿那箇是一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只能如此何慮不終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法身無爲。不墮諸數。釋迦老子。因甚示涅槃之相。師云。爲涅槃不墮諸數。進云。古德道。十方薄伽梵。一路涅槃門。且道。如何是涅槃門。師云。日出東夜落西。進云。五通仙人間世尊云。世尊有六通。我有五通。如何是那一通。世尊召五通仙人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平生肝膽向人傾。進云。仙人便應喏。世尊云。那一通儞問我。如何理會。師云。依稀似曲纔堪聽。又被風吹別調中。進云。後來雪竇著語云。老胡元不知有那一通。却因邪打正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無影樹不合同船。進云。卽今問和尚。如何是那一通。未審如何祇對。師云。三跳後。 上堂。擧。雲門云。我看諸人。二三機中尚不能構得。空披衲衣何益。師云。山僧不然。我看諸人。悉是大機大用人。剛要作佛何益。住住。一不做二不休。不風流處也風流。 上堂。春山春春水綠。春雲片片。春鳥喃喃。敢問諸人。吾宗門中是放開是捏聚。箇箇歸寮舍摸索看。 四月旦上堂。驀竪起拂子云。西天二十八祖。東士六祖。盡在拂子頭上。說心說性。論玄論妙。山僧忍後不禁。見怪笑一聲。箇箇面熱汗出。諸人還見麽。若也不見。擊拂子一下云。滿地落花春已過。綠陰空鎖舊莓苔。 佛生日上堂。指天指地墮尊貴。滿目靑山笑點頭。自從雲門行令後。不風流處也風流。諸人向者裏會得。不妨報恩有分。其如未然。靜處娑婆訶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看雲亭上月明明。古巖松下風拂拂。見成公案絕遮欄。不涉言詮。願聞法要。師云。九九八十一。進云。恁麽則山自靑水自綠。師云。隨後婁搜漢。進云。九旬禁足剋期取證則不問。七尺單前三條椽下。學人一夏如何履踐。師云。眼眸重千斤。進云。古德道。參須實參。悟須實悟。如何是實參。師云。金香爐下鐵崑崙。進云。實悟底又如何。師云。何必。進云。實參實悟。畢竟作麽生。師云。心不負人。面無慚色。 乃云。言前句後。舌根裏難藏身。向上向下。驀 拶挨葫蘆子。背面終不落好手。首尾何處該 萬類。遠超象外迥脫天眞。是處雲山溢目。鬧 巿大蟲誰不解見。見卽見。因甚文殊須黑普 賢頭白。會得三月安居。九旬禁足。循規守矩。 脚底不帶五色索。其如未然。靜處娑婆訶。 復擧。臨濟示衆云。一人在孤峯頂上無出身。路公案。師拈云。古來作者。弄嶮落草。等是難禁。只是要須人人在背後點頭。大衆還會麽。欝頭藍已定全身。何假周行誇七步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如來聖制。禁足護生。衲僧朝游西天暮歸東土。學人此間禁足卽是游歸卽是。師云。南番大舶主。本此土商人。進云。已道。禁足安居。因甚文殊三處度夏。師云。曲終人不見。江上數峯靑。進云。記得。雲門示衆云。十五日已前不問儞。十五日已後道將一句來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什麽處去。進云。自代云。日日是好日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倒退三千。進云。和尚若逢韶陽垂示。向他如何道。師云。法堂上寸草不生。 乃云。今朝是結制。不敢謾却諸人。只因現量。以擧揚正法眼藏。驀拈拄杖卓一下云。者箇是龍寶拄杖子。阿那箇是正法眼。若也不會。兩過遠山綠。靠拄杖下座。 解夏小參。三月安居。九旬禁足。山色夕陽時。泉聲中夜後。圓覺伽藍。平等性智。竹有上下節。松無古今靑。箇裏無取證。誰成熟慧身。正與麽時節。衲僧活脫處。要行便行。要坐便坐。東西南北。無有遮障。運奔執捉金超象外。諸人一夏結眉交肩。今日何必苦口叮囑。雖然如此。擊拂子云。勸君盡此一盃酒。西出陽關無故人。 復擧。翠巖夏末示衆公案。師拈云。翠巖爲衆竭力不少。只得箇三枚把不住老凍膿。若有中郎鑑。何同野舍薪。 上堂。眞空不礙有。眞空不異色。忽拈拄杖卓一下云。且道。是有是不有。是色是不色。若是刢利衲僧。和水喫乳。其或蹰躇。拄杖穿却鼻孔。又卓一下。 奉謝大王大將入山下百味佳齋伸合山供養上堂。僧問。日月輪邊氣象高。魚龍穴下蟠根固。師云。好。進云。上將忽入山下來奇齋。供養大衆。未審和尚說什麽法。得報此恩。師云。風行草偃。進云。恁麽則蘋葉風凉。桂花露香。師云。好也與麽去。進云。只如達磨未來已前。還有這箇消息也無。師云。銀山鐵壁。進云。來後又如何。師云。鐵壁銀山。進云。來與未來且置。如何是這箇消息。師云。鐵壁鐵壁銀山銀山。進云。學人今日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撒手那邊去。 乃橫拄杖云。大士三十二應身。天大將軍最是眞。摧蕩諸障與慶快。提持百福救窮貧大衆要會者。箇大機大用麽。卓拄杖云。看看。巍巍堂堂。煒煒煌煌。四海九州。威風凛凛。 材木採用歸謝普請并善源雲和尚上堂。拈拄杖云。萬仭峯前千澗底。者邊那邊擇良材。斧頭用得諸人力。集此大成相呼回。正與麽時作麽生。卓拄杖一下云。行到水窮處。坐看雲起時。 上堂。驀橫拄杖擧。肇法師云。近而不可見者物性耳。卓拄杖云。者箇是寶山拄杖子。阿那箇是物性。又卓拄杖云。一槌兩當。蓋覆將來。 宗持禪尼逆修拈香。當陽突出迥脫根塵。熏天炙地。擧體全眞。乃佛乃祖。由他出氣。衲僧巴鼻。從此方親。況是宗持大姊。借山僧手拈出。等閑一見便見。自然一得永得。感生生正果。結世世正因。馥郁香風淸遍界。靄然和氣恰如春。 除夜小參。年窮歲盡。黑漆桶裏盛墨汁。交頭結尾。半夜烏雞飛上天。所以師僧家。自從空劫已前威音那畔。一日日末嘗逐一日。一時時未嘗隨一時。墻壁瓦礫。露柱燈籠。背後面前。眞珠燦爛。雖然如是。今夜與諸人分歲。其中爲國一句作麽生。擊拂子云。村裏盡好驅儺。來定是熟年。 復擧。香林因僧問。萬頃荒田。是誰爲主。林云。看看臘日盡。師云。山僧不然。若有人發此問。便答他道。昨日相見人。忽問是何人。劈口便摑。 正旦上堂。僧問。年年是好年。日日是好日。正與麽時。請師祝聖。師云。萬年松下有茯苓。進云。恁麽則萬民樂業唱謳歌。師云。好音在耳人皆聞。進云。記得。僧問古德。新年頭還有佛法也無意在那裏。師云。舌頭無骨。進云。德云。元正啓祚。萬物咸新。的當也無。師云。藕絲孔裏騎大鵬。進云。只如古人祇對如何辨別去。師云。風暖鳥聲碎。進云。一句了然超百億。師云。富嫌千口少。進云。非但學人四衆咸霑恩。便禮拜。師云。也何妨。 乃云。今朝大年朝。東廊下相賀。西廊下相賀。喚作佛法底。拂子與他點頭。喚作世法底。拄杖與他點頭。且道。諸人孰與阿那箇點頭。若於此會得。便解山僧適來道。箇箇道體。起居萬福。 二月旦爲出材木勸下大衆上堂。梅腮柳面。吐香競榮。春山春水。湛綠疊藍。衲子淸興。時哉時哉。許儞始隨芳草去。又須後逐落花回。忽回來時如何。箇箇萬福萬福。侍者急手點將箇好茶來。 佛生日上堂。僧問。靑春已去。朱夏初臨。瞿曇今日降生。此是現成底。請師別擧揚。師云。鐵丸無縫罅。進云。二月十五不曾滅。因甚鶴林中示雙趺。師云。天上星地下木。僧云。四月八日不曾生。爲甚九龍吐水。灌沐金軀。師云。九九八十一。僧云。指天指地道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。聻。師云。芍藥花開菩薩面。僧云。雲門云。我當時若見。一棒打殺與狗子喫却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因邪打正。僧云。雪竇云。我若見便與欣倒禪床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把手相共上高峯。僧云。二大老用處是同是別。師云。南山起雲北山下雨。僧云。上來一一蒙指示。向上宗乘事又如何。師便喝。 乃拈拄杖卓一下云。淨法界身。撐天拄地。本無出沒。種瓜得瓜。便恁麽領去。報恩有分。其如未然。二龍溫涼水。 結夏小參。僧問。綠暗紅稀。孟夏漸熟。應節一句。願聞提唱。師云。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僧云。禁足安居誰似我。掛角羚羊不露蹤。師云。有路可上。高人更行。僧云。朝到西天暮歸東土。是什麽人分上事。師云。是安居底人分上事。僧云。恁麽則一聲黃鳥靑山外。占斷風光作主人。師云。那裏得與麽地。僧云。松源有三句。許咨參也無。師云。何妨問將來。僧云。大力量人。因甚擡脚不起。師云。草鞋和露重。僧云。問口因甚不在舌頭上。師云。不見牙齒一具骨。僧云。明眼衲僧因甚脚跟下紅絲線不斷。師云。脚頭也脚底。僧云。學人今夜小出大遇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向人作麽生擧。 乃云。西天嚴規。東土嚴令。齊要知有箇令利漢大坐當軒底事。克得此事。三月安居。九旬禁足。天覆不得。地載不能。日用四威儀中。全坐聲色堆上。專做聲色堆主宰。箇中有領覽。都墮魔界。所以道。以大圓爲我伽藍。身心安居平等性智。瞥喜瞥瞋。無理會。新羅夜半日頭明。雖然如是。諸人切忌刺腦入膠盆。何故。良久云。綠樹陰濃夏日長。樓臺倒影入池塘。 復擧。德山小參不答話有問話者三十棒公案。師拈云。盡謂。開口卽錯。動舌卽乖。殊不知。九曲黃河混底流。 次日上堂。僧問。西天舊令。東土共遵。諸方依樣畫葫蘆。龍寶門下標格作麽生。師云。莫孤負山僧。進云。綠水靑山。元來安居。露柱燈籠。終日禁足。衲僧家因甚別立規矩。師云。嚴師出好弟子。進云。恁麽則行到水窮處。坐看雲起時。師云。更須子細。進云。記得。乾峯示衆云。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。須是一一透得始解穩坐地。意在那裏。師云。緬想會裏有人。進云。雲門便出衆云。庵內人爲什麽不見庵外事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果然。進云。峯呵呵大笑。又如何。師云。藏身無路。進云。門云。猶是學人疑處在。如何委悉。師云。有爭臣則君不落不義。進云。古人底且置。作麽生是正當今日法要。師云。水到渠成。 乃卓拄杖云。二千年前有此制。四聖六凡都不出者。箇二千年後攀其例。五湖衲子大家在者裏。又卓拄杖云。出與不出。在與不在。且喜靜處娑婆訶。 五月旦上堂。僧問。松竹陰陰夏日長。好箇時節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三十年後。莫錯商量。進云。恁麽則黃鶴樓中吹玉管。江城五月落梅花。師云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。進云。只變大地作黃金。攪長河爲酥酪則不無。和尚且道。如何是向上宗乘事。師云。南斗七北斗八。進云。向下又作麽生。師云。金香爐下鐵崑崙。進云。畢竟如何領略去。師云。阿儞全舌去亦可。 乃擧。鼓山問新羅僧。上山來作什麽。對云。禮拜和尚。鼓山云。盡世不標。向什麽處禮拜。對云。向不標處禮鼓。山云。念儞是新羅人。放儞二十棒。師云。者僧若於盡世不標。向什麽處禮。作摸著左右之勢。拜得鼓山。鼓山若於向不標處禮。亞身合掌。接得者僧。二俱莽鹵。儞師僧家。有什麽救處。以拂子擊禪床一下。便下座。 端午上堂。僧問。今朝正是端午節。昔日善財採藥來憑據。如何領會。師云。放過一著。進云。將逢佳辰底。莫不盡大地是藥麽。師云。何必。進云。恁麽則薰風自南來。殿閣生微涼。師云。可謂諸侯避道。進云。記得。文殊當年出女子定不得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雲在嶺頭閑不徹。進云。下方罔明爲甚却出得。師云。水流澗底太忙生。進云。文殊爲無神力。罔明爲有神力。師云。釣魚船上謝三郎。進云。不行尊貴路。爭踏上頭關。便禮拜。師喝云。且看脚下。 乃云。強不用切菖蒲。剛不要掛靈符。衲僧家別在長處。消殞盡天下妖怪去。卓拄杖云。頭長三尺知是誰。相對無語獨足立。 上堂。僧問。緣樹布陰。濃薔薇吐晩香。正好看雲亭下避暑處。賞佳景句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閻浮樹下笑呵呵。進云。如無寒暑田地如何踏著。師云。墮坑落塹。進云。恁麽則處處緣楊堪繫馬。師云。蹉過也不少。進云。記得。古人道。大用現前不存軌則。如何是大用現前底時節。師云。勘破了也。進云。與麽則可謂。隨處作主。立處皆眞。師云。雪上加霜。進云。學人今日親聞法要。如何保任。師云。疎田不貯水。 乃擧。趙州因僧問。如何是趙州。州云。東門南門西門北門。僧云。不問這箇。州云。儞問趙州。師云。山僧不然。若有問如何是趙州。只向他道。石橋度來也未。道不問這箇便道。待下山去。腋裏汗出。且道。與古人道底那箇親那箇疎。請各辨別看。 半夏上堂。僧問。山連嵩嶺。地近洛川。一機一境無不勝概。不涉唇吻。如何通津。師云。心不負人。面無慚色。進云。九旬已過半。諸人自知時。當頭與麽時節。學人如何領略。師云。且過者邊。進云。恁麽則杲日麗天。淸風匝地。師云。放下著。進云。僧問智門。蓮花未出水時如何。門云。蓮花。此意如何。師云。風吹不入。進云。僧云。出水後如何。門云。荷葉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水洒不著。進云。蓮花出水與未出水相去多少。師云。秦甸幾人踏著。 乃云。半夏已前。我爲諸人隱。隱而彌露。半夏已後。我爲諸人顯。顯而不露。正當今日半夏不隱不顯。我爲諸人說破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六明已熱。五穀好熟。 寺莊等賜公據上堂。拈拄杖云。自家田地。觸處全彰。公驗一回得入手。百劫千生不曾荒。正與麽時作麽生。卓拄杖云。皇風與祖風鎭扇。帝道與佛道遐昌。又卓一下便下座。 重九上堂。茱萸帶露。金菊發花。大用現前。不存軌則。諸禪德若識箇中意。南山東籬一家家。 二月旦上堂。拈拄杖云。雪霽千山綠正濃。梅腮柳面轉縱容。爲君擬報箇中意。幽鳥喃喃入亂峯。卓拄杖一下。 佛涅槃上堂。僧問。滿街揚柳綠絲烟。畫出長安二月天。應節一句。請師提唱。師云。寥寥天地間。獨立望何極。僧云。瞿曇今日入般涅槃。未審向什麽處去。師云。向人人鼻孔裏去。還覺麽。僧云。恁麽則哭底便是。笑底便是。師云。將謂儞是不領話。僧云。若謂我滅度。非我弟子。若謂我不滅度。亦非我弟子。意旨作麽生。師云。黃河點魚。僧云。不因今時節。餘日實難逢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向後向人莫錯擧。 乃橫按拄杖云。雙趺出槨事觀親。有也累人無累人。瞻部州中休不得。年年二月費萍蘋。喝一喝。擲下拄杖下座。 龍翔正眼二塔主至上堂。寶山有一句子。只許人聽。不許人擧。已是許人聽。因甚不許人擧。擊拂子云。辨龍蛇眼俱正。擒虎兒機也全。 上堂。卓拄杖云。百億須彌。百億日月。恒沙諸佛。恒沙國土。盡在拄杖頭上。諸人見得。亦妨一生參學事了畢。其如未然。開眼瞌睡。又卓一下下座。 四月旦上堂。拈拄杖云。此事無去來。因甚昨日春去。今朝夏來。迄乎道物性住一世。肇公也是盲龜入空谷。衲僧家牙如劍樹。口似血盆。到者裏作麽生道著。若無人道著。以拄杖畫一畫云。喜。 結夏上堂。僧問。今日是結制。結底是何物。師云。猛虎當路坐。僧云。恁麽則官池水深。看雲亭高。師云。吾常於此切。僧云。只將老師兩句子。布施七十員禪師。師云。只有阿儞。呑吐不下。 乃云。是箇水牯牛。山邊水邊賴自無事。今日無端逗入欄裏。鼻貫索頭全在別人手裏。要行也不能。要臥也不能。才擬恣情。痛加鞭策道。叱。者畜生。鳴咿鳴。只可自知。擊拂子一下。 上堂。卓拄杖云。人情若似者箇。孔丘打殺顏回。道情若似者箇。達磨失却少林。便下座。 端午上堂。僧問。文殊小男爲誰要藥。師云。古佛廟前自顛蹶。進云。善哉童子採來何草。師云。無根滿地。無葉普天。進云。父子得便處。千古遭檢點。師云。儞有老成之勢。 乃云。端午天中節。不用呪土書壁。只以一神呪。消殞一切妖怪。除却佛病祖病。且道。是那箇神呪。便振威一喝。 上堂擧。三祖云。一卽一切。一切卽一。驀拈拄杖云。三祖大師。在非非想天。擲下一箇木槵子。換却諸人眼睛。忽爾下來旋轉舞踏。恰如獨樂。而見諸人不見不知。高聲唱云。龜毛長三尺。兎角長七尺。卓拄杖一下云。參。 上堂。橫按拄杖擧。芭蕉示衆云。儞有拄伏子。我與儞拄杖子。儞無拄杖子。我奪儞拄杖子。拈云。芭蕉與奪不無。只是擒縱未在。山僧尋常向皴皴鱗鱗地要出人。猶不救得一半在。豈況吐出山形邊事。太遠之遠矣。卓拄杖一下。 解夏上堂。僧問。三通鼓罷。四衆臨筵。好箇時節。請聞擧揚。師云。崑崙嚼生鐵。進云。九旬期已滿。衲僧脚頭闊。正當恁麽時。如何是自恣一句。師云。榔栗橫擔不顧人。直入千峯萬峯去。進云。記得。洞山云。秋初夏末。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意旨如何。師云。步步淸風起。進云。石霜云。出門便是草。又作麽生。師云。草鞋和露重。進云。和尚恁麽答話。爲是與古人出氣。爲復與古人雪屈。師云。平蕪盡處是靑山。進云。與麽則一言無別路。萬世盡同歸。師云。傍觀有分。進云。只將老師四五轉話。甘當九夏賞勞之功。便禮拜。師云。可謂南北南西皆可可。 乃擧。翠巖夏末示徒。一夏已來爲兄弟東說西話。看翠巖眉毛在麽。保福云。作賊人心虛。長慶云。生也。雲門云。關。師云。三大老俱出隻手。扶樹翠嵓家風。龍寶今夏不爲兄弟說話。看眉毛如箭簳長數寸。只是欠人覷破。雖然如是。落霞與孤鶩齊飛。秋水共長天一色。 八月旦上堂。拈拄杖云。向上一路千聖不傳。八月初一。龍寶山前。卓拄杖下座。 中秋上堂。擧。長沙與仰山翫月次。仰山指月云。人人盡有這箇。只是用不得。長沙云。恰倩儞用那。山云。儞試用看。長沙一踏踏倒。仰山超來云。儞大似箇大蟲。師云。仰山起來道。果然用不得。見盡長沙擡脚不起。雖然恁麽。月到中秋滿。風從八月涼。擊拂子一下。 九月旦因太上法皇惠種種剪釆上堂。擧。須菩提巖中晏坐。帝釋雨花話。師云。天帝釋雨花動地。與太上法皇惠此花。是同是別。若謂別眼裏無筋。若謂同其意作麽生。良久云。住住。秋色登平楓葉序。西風轉冷草花天。擊拂子一下。 重陽上堂。採菊東籬下。悠然見南山。靖節阿轆轆處。作衲僧一重關。且道。他是俗漢陋韻。爲甚作衲僧一重關。喝一喝云。參。 上堂。山僧卽今在須彌頂上說法。諸人也是在鐵輪峯頂聽法。坐底立底。賓主歷然。還會麽。會得盡十方界乾坤大地。在諸人眼睫上放大光明。其如未然。樹頂老山顏醉。擊拂子一下。 開爐上堂。擧。趙州示衆云。三十年前。南方火爐頭有箇無賓主話。直至而今無人擧著。師云。趙老面皮厚三寸。要須炙手助熱。其如爐下似春何。直饒而今有人擧著。方知三箇枯柴品字燒。 上堂。一句去一句來。慶快儞一平生。忽然傾湫倒岳。入那裏出那裏。昨夜三更失却牛。天曉起來失却火。卓拄杖一下。 上堂。擧。盤山云。向上一路千聖不傳。慈明云。向上一路千聖不然。師云。二大老只解鬼爭漆桶。山僧便道。向上一路千聖齊行。 大德語錄（終） 頌古 淨居於窓牖中叉手 玉囦鑑月不期秋。夜靜方知波浪別。從此相逢路似迷。崔嵬檀特硬如鐵。 爾時迦葉告諸比丘。佛已荼昆。金剛舍利非我等事。我等宜當結集正法無令斷絕。 列三析半信可通。回首白雲眼力空。雞足峯前未歸去。多羅葉上動悲風。 行思禪師問希遷云。汝什麽處來。云。曹谿來。思乃擧佛子云。曹谿還有這箇麽。云。非但曹谿西天亦無。思云。子莫曾到西天否。云。若到卽有也。思云。未在。更道。云。和尚也須道取一半。莫全靠學人。思云。不辭向汝道。恐事無人承當。 明暗雙雙絕對揚。愁人未說斷愁腸。金毛獅子解踞地。寃苦蒼天又一場。 僧問大隨。劫火洞然。大千俱壞。未審這箇壞不壞。隨云。壞。僧雲。與麽則隨他去也。隨云。隨他去。 劫火隨他喚不回。遠離西蜀去還來。大千總等者僧眼。古佛光中笑口開。 百丈懷海。一日謂衆云。佛法不是小事。老僧昔被馬大師一喝。直得三日耳聾眼暗。黃蘗聞擧吐舌。丈云。子已後莫承嗣馬祖。蘗云。不然。今日因師擧。見得馬祖大機大用。然且不識馬祖。著嗣馬祖喪我兒孫。丈云。如是如是。 一喝耳聾天地黑。當機吐舌生荊麽。承虛接響意難論。兩兩三三好動著。 保福長慶遊山次。福以手指云。只這裏便是妙峯頂。慶云。是卽是。可惜許。雪竇著語云。今日共這漢遊山圖什麽。復云。百千年後不道無。只是少。後擧似鏡淸。淸云。若不是孫公。便見鶻髏遍野。 妙峯孤頂難人到。只看白雲飛又歸。松檜蒼蒼歷幾歲。莫教巖畔鳥聲稀。 僧問巴陵。如何是提婆宗。巴陵云。銀椀裏盛雪。 提婆宗難分節。誰道銀椀裏盛雪。大地山河一等風。人間天上蕭洒絕。 盤山垂語云。三界無法。何處求心。 千峯雨霽露光冷。月落松根蘿屋前。擬寫等閑此時意。一溪雲鎖水潺潺。 巖頭問僧。什麽處來。僧云。西京來。頭云。黃巢過後。還收得劍麽。僧云。收得。頭引頸近前云。㘞。僧云。師頭落也。頭呵呵大笑。僧後到雪峯。峯問。什麽處來。僧云。巖頭來。峯云。有何言句。僧擧前話。雪峯打三十趁出。 黃巢過後劍難收。提去提來傷手憂。不是山藤三十下。梵天餘血五湖流。 雲門垂語云。古佛與露柱相交是第幾機。自代云。南山起雲。北山下雨。 古佛光中第幾機。南山雲外少人知。千溪日晩樵歌路。歸去來兮來去歸。 仰山問三聖。汝名什麽。聖云。慧寂。山云。慧寂是我。聖云我名慧然。仰山呵呵大笑。師著語云。什麽處去也。 煦日影中雪霽春。梅腮柳面鬪芳新。詩緣風興無限意。獨許苦吟野外人。 雲門垂語云。乾坤之內。宇宙之間。中有一寶。祕在形山。拈燈籠向佛殿裏。將三門來燈籠上。 宇宙乾坤同一寶。燈籠佛殿形山中。靑松雪霽岩勢晩。寒月風淸溪畔空。 禾山垂語云。習學謂之間。絕學謂之隣。過此二者是爲眞過。僧出問。如何是眞過。山云。解打鼓。問。如何是眞諦。山云。解打鼓。問。卽心卽佛不問。如何是非心非佛。山云。解打鼓。問。向上人來如何接山。云。解打鼓。 天上星地下木。覿機那肯涉離微。明明歷世無別物。猛烈身心更不疑。 仰山問僧。近離甚麽。僧云。廬山。仰山云。曾遊五老峯麽。僧云。不曾遊。仰山云。闍梨不曾遊山。雲門云。此語皆爲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。 看看落草不遊山。的信何通千里關。敲唱當鋒見禪悅。一圓空裏二三三。 外道問佛。不問有言。不問無言。世尊良久。外道讃歎云。世尊大慈大悲。開我迷雲令我得入。外道去後。阿難問佛云。外道有何所證而言得入。佛云。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。 不問有言異道事。鐵山當面勢崔嵬。孤峯雲散千溪月。鞭影追風直下來。 魯祖山寶雲禪師。因僧問。如何是言不言。雲云。汝口在什麽處。僧云。無口。雲云。將什麽喫飯。僧無對。洞山代云。他不飢。喫什麽飯。 超然一句錯流布。強弄爪牙未作家。箭後路頭端的別。誰知高處有風波。 潙山因仰山問。如何是西來意。潙云。大好燈籠。仰云。莫只這箇便是麽。潙云。這箇是什麽。仰云。大好燈籠。潙云。果然不識。 機意交馳何處去。陣雲千里鎖重關。大家問著不相識。堪笑古風匝地寒。 江州龍雲臺禪師。因僧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臺云。老僧昨夜欄裏失却牛。 昨夜欄裏失却牛。不風流處也風流。枯禪無限喚得作。祖意西來特地酬。 南泉一日東西兩堂爭猫兒。南泉見遂起云。道得卽不斬。衆無對。南泉斬却猫兒爲兩段。南泉復擧前話問趙州。州便脫草鞋於頭上戴出。泉云。子若在恰救得猫兒。 兩堂爭處南泉斷。王老放時趙老收。頭上草鞋多少重。白雲流水共悠悠。 僧伽難提知衆生慢。乃曰。世尊在日世界平正。無有丘陵。江河溝洫。水悉甘美。草木滋茂。國土豐盈。無八苦行十善。自雙樹示滅。八百餘年。世界丘墟樹木枯悴。人無至信。正念輕微。不信眞如。唯愛神力。言訖以右手漸展入地。至金剛輪際。取甘露水。以琉璃器持至會所。大衆見之。却時欽慕悔過作禮。師著語云。拈得也未。 日暮雲晴空眼界。淸風況是草離離。松根石上與誰說。月到中峯猶未歸。 迦耶舍多尊者。領徒到一舍。舍主鳩摩羅多問云。是何徒衆。尊者云。是佛弟子。羅多聞佛號心神悚然。卽時閉戶。尊者良久。自扣其門。羅多云。此舍無人。尊者云。答無者誰。羅多聞語知是異人。遽開關延接。 踏斷春風千萬峯。蒼苔靑薜鎖靈蹤。落花啼鳥夕陽裏。雲合雲開脫寺鐘。 梵摩淨德云。弟子衰老。不能事師。願捨次子以令出家。 退已進人無可比。百千年後有誰知。室羅城畔金水上。古佛放光動地時。 不如密多。聞偈再啓祖云。法衣宜可傳授。祖云。此衣爲難故。假以證明。汝身無難。何假其衣。蜜多聞語作禮而退。 月高松頂孤光冷。風弄殘雲秋意寬。四海涓涓百川落。琉璃殿上夜遊闌。 玄沙示衆云。諸方老宿盡道。接物利生。忽遇三種病人。作麽生接。患盲者拈槌竪拂。他又不見。患聾者語言三昧。他又不聞。患瘂者教伊說。又說不得。且作麽生接。若接此人不得。佛法無靈驗。僧請益雲門。門云。汝禮拜著。僧禮拜起。門以拄杖挃。僧退後。門云。汝不是患盲。復喚近前來。僧近前。門云。汝不是患聾。乃云。還會麽。僧云。不會。門云。汝不是患瘂。僧於此有省。 盲聾瘖瘂誰能接。退後近前指下明。多向珍候沈動處。不知三種一毛病。 翠岩夏末示衆云。一夏已來。與兄弟東說西話。看翠岩眉毛在麽。保福云。作賊人心虛。長慶云。生也。雲門云。關。 偸眼才開先下手。眉毛生也月方明。雲門關子萬重鎖。直至而今絕夜行。 鹽官一日喚侍者云。與我將犀牛扇子來。侍者云。扇子破了也。官云。扇子旣破。還我犀牛兒來。侍者無對。投子云。不辭將出。恐頭角不全。雪竇拈云。我要不全底頭角。石霜云。若還和尚卽無也。雪竇拈云。犀牛兒猶在。資福畫一圓相。於中書一牛字。雪竇拈云。遷來爲什麽不將出。保福云。和尚年尊。別請人好。雪竇拈云。可惜勞而無功。 犀牛扇子淸風起。坐斷淸風出氣難。破了當年重用去。和烟搭在玉欄干。 雪峯住庵時。有兩僧。來禮拜。峯見來以手托庵門。放身出云。是什麽。僧亦云。是什麽。峯低頭歸庵。僧後到岩頭頭問什麽處來。僧云。嶺南來。頭云。曾到雪峯麽。僧云。曾到。頭云。有何言句。僧擧前話。頭云。他道什麽。僧云。他無語低頭歸庵。頭云。噫。我當初悔不向他道末後句。若向伊道末後句。天下人不奈雪老何。僧至夏未再擧前話請益。頭云。何不早問。僧云。未敢容易。頭云。雪峯雖與我同條生。不與我同條死。要識末後句只這是。 同條生處不同死。拈却明頭收暗頭。從此放身歸庵去。至今簾外鬼神愁。 潙山。五峯。雲岩。同侍立百丈。百丈問潙山。併却咽喉唇吻作麽生道。潙山云。却請。和尚道。丈云。我不辭向汝道。恐已後喪我兒孫。復問五峯。峯云。和尚也須併却。丈云。無人處斫額望汝。又問雲岩。岩云。和尚有也未。丈云。喪我兒孫。 東街柳色和烟翠。西巷桃花相映紅。幾度春風晩鐘裏。遊人著意到寥空。 南泉參百丈涅槃和尚。丈問。從上諸聖還有不爲人說底法處。泉云。有。丈云。作麽生是不爲人說底法。泉云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。丈云。說了也。泉云。某甲只與麽。和尚作麽生。丈云。我又不是大善知識。爭知有說不說。泉云。某甲不會。丈云。我太殺爲儞說了也。 從上爲人事。不容老胡知。寒雲抱幽石。霜月照淸池。 大隨問僧。什麽處去。僧云。禮普賢去。隨擧拂子云。文殊普賢總在這裏。僧作圓相抛向背後。乃展兩手。隨云。侍者取一帖茶與這僧。 遠聞近見一賓主。半暗半明孰與揚。若是箇中全用去。普賢特地逐亡羊。 三角總印云。若論此事眨上眉毛。早已蹉過也。麻谷便問。眨上眉毛卽不問。如何是此事。角云。蹉過也。谷乃欣禪床。角打之。谷無語。 地獄天堂阿刺刺。機關直下沒應把。姦生多變却難得。雙放雙收過新羅。 維摩詰問文殊師利。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。文殊師利云。如我意者。於一切法。無言無說。無示無識。離諸問答。是爲入不二法門。代維摩打出。於是文殊師利問維摩語。我等各自說已。仁者當說。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。維摩默然。代文殊乃唱。 不二法門何再說。二千三萬一齊來。當年妙吉親用去。扶得病翁使口開。 僧問趙州。初生孩子。還具六識也無。州云。急水上打毬子。僧復問投子。急水上打毬子。意旨如何。子云。念念不停流。 六識問來難識破。趙州老大只麽酬。可憐同道實頭漢。道道念念不停流。 京兆米和尚因有老宿問。月中斷井索。時人喚作蛇。未審七師見佛喚作什麽。米云。若有佛見卽同衆生。宿云。千年桃核。師別米和尚驀口一拳。 斷井索子。月中爲蛇。衝氣吐毒。跳沫馳波。生兮佛兮齊難話。多劫潜微歸滅磨。不滅磨。紫金光聚照山河。 雲門云。古人道。人人盡有光明在。看時不見暗昏昏。作麽生是光明。代云。厨庫三門。又云。好事不如無。 九天雲淨衆星微。興風何餘一句詩。今夜與君無事去。時人喚作那斯祁。 三門厨庫是光明。見不見時難辨別。好事元來不如無。烏雞半夜啄生鐵。 馬大師不安。院主問。和尚近日尊位如何。大師云。日面佛。月面佛。 日面佛月面佛。三三兩兩太無端。二十年來苦辛客。照絕精微見大難。 僧問雲門。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。門云。胡餅。 覿面胡餅難下口。摩斯吒徒入瀾中。者回休吐黑雲霧。寥廓天邊無白紅。 百丈惟政禪師。一日謂衆云。汝爲我開田。我爲汝說大義。僧衆開田竟。請和尚說大義。百丈便展開兩手。 閑電激怒雷馳。眼裏耳裏箇覿機。昨夜三山三跳後。北辰鬼谷作擬議。作擬議。七佛祖師曾未知。 平田普岸禪師。因有僧到參。平田打一拄杖。其僧近前把住拄杖。平田云。老僧遷來造次。僧却打平田一拄杖。平田云。作家作家。僧禮拜。平田把住云。是闍梨造次。僧大笑。平田云。這箇師僧。今日大敗也。 一向一背不易親。互換韜略鼓旗別。干將劍未斬甲鍪。夏服箭何穿七札。鬼哭神悲。崖崩石裂還顛蹶。師僧今日大敗缺。 大慈山寰中禪師住庵時。南泉至問。如何是庵中主。寰云。蒼天蒼天。泉云。蒼天且置。如何是庵中主。寰云。會却便會。莫忉忉。南泉拂袖而出。 庵中主見還難。句裏藏身太無端。偸眼暫時休也未。夜深誰共過關山。 僧問藥山。平田淺草。塵鹿成群。如何射得塵中塵。山云。看箭。僧放身便倒。山云。侍者拖出這死漢。僧便走。山云。弄泥團漢。有什麽限。雪竇拈云。三步雖活。五步須死。 塵中塵走得三步。五步未堪趁虎兒。趙虎兒。獵人徒莫覓坤維。 慧忠國師與紫璘供奉論議。旣升座。供奉云。請師立義。某甲破。忠云。立義竟。供奉云。是什麽義。忠云。果然不見。非公境界。便下座。 祖風迥振機輪轉。學海瀾忙自沒頭。大鵬一擧九萬里。籬邊燕雀空啾啾。 僧問洞山。如何是佛。山云。麻三斤。 木落岩崗鋒骨冷。月斜禪石曉難開。寒雲伴來閑不徹。飛瀑從他起忽雷。 六祖云。不思善不思惡。正當恁麽時。還明上座本來面目來。 五步款行三步疾。莫教正眼頂門開。悠悠不見庾嶺路。脚後脚前歸去來。 霍山和尚。開祕魔岩和尚。凡有僧到禮拜。以木叉叉著。霍山一日遂往訪之。才見不禮拜。直入祕魔懷裏。祕魔拊霍山背三下。霍山起拍手云。此老一千里地。賺我來便回。 當機提覿面疾。取次用來若爲宗。箇箇一千應走却。草鞋跟斷起淸風。 梁武帝。問達磨大師。如何是聖諦第一義。磨云。廓然無聖。帝云。對朕者誰。磨云。不識。 廓然不識有幾人。古路橫行鎖嶺烟。從此少林深雪裏。斷臂刀下別疎親。 風穴垂語云。若立一塵。家國興盛。野老嚬蹙。若不立一塵。家國喪亡。野老謳歌。雪竇拈拄杖云。還有同生同死底衲僧麽。 嚬蹙謳歌在一塵。同生同死憑何人。紅霞碧靄籠高低。芳草野花一樣春。 南嶽懷讓。遣一僧到馬祖處去云。但問作麽生。伊道底。言語記將來。僧去。一如懷讓旨。回謂懷讓云。馬祖云。自從胡亂後三十年。不曾闕鹽醬。讓然之。 朝三千暮八百。箇箇放過一著。生鐵如和土壞。大冶可解拈却。 頌古竟 拈古 擧。臨濟上堂云。一人在孤峯頂上。無出身之路。一人在十字街頭。亦無向背。那箇在前。那箇在後。不作維摩詰。不作傳大士。珍重。師云。將謂。龍頭蛇尾。元來只是蛇尾龍頭。雖然如是。深領指示。 擧。欽山同嵓頭雪峯到德山。乃問。天皇也恁麽道。龍潭也恁麽道。未審德山作麽生道。德山云。汝試擧天皇龍潭底看。欽山擬議。德山便打。欽山歸延壽堂云。是則是。打我太殺。嵓頭云。儞與麽。他後莫道見德山師云。可惜許。 擧。雲門上堂云。遇人卽鼻孔遼天。師云。堪笑這老漢。赤脚上刀山。披毛入火聚。其爭奈解笑底也少。 擧。僧問雲門。如何是透法身句。門云。北斗裏藏身。師云。從生若非法身卽非衆生。法身若非衆生亦非法身。透之一字因誰致得。直饒是北斗裏藏身。可謂修羅三目似伊字。 擧。雪竇示衆云。譬若二龍爭珠。有爪牙者不得。或有衲僧。問旣是有爪牙者爲什麽不得。請大衆爲雪竇下一轉語。師云。其貧不學儉。富不學奢。此是俗漢之陋韻。却可謂知言也。且問諸人。二龍爪牙。孰與雪竇爪牙。他旣爭珠不得之。這老爭箇什麽而不得。請各下一點語。 擧。趙州問投子。大死底人。却活時如何。投子云。不許夜行。投明須到。師云。趙州移步不移身。投子移身不移步。雖然承虛接響。爭奈他後擧得者少。 擧。臨濟令侍者傳語德山。侍云。德山要打人。濟云。汝但去。待伊拈棒接住與一送。管取不打儞。侍依所教。果然不打。歸擧似臨濟。濟云。我從來疑著者漢。師云。蓋是作者動止。神鬼難測。一人向海枯終見底處。坐斷千聖之頂?。一人向人死不知心處。瞎却衲子之眼睛。咦。可貴可賤。 擧。雪竇一日問僧。儞浴未。僧云。某甲此生不浴。竇云。儞不落圖個什麽。僧云。今日被和尚勘破。竇云。賊不打貧兒家。師拈云。雪竇老漢才兼文武。出將入相。今日遭拈出一口鈆刀子高竪降旗。諸人要識雪竇麽。一種是聲無限意。有堪聽有不堪聽。 擧。風穴因僧問。如何是淸涼山中主。穴云。一句不遑無著問。迄今猶作野盤僧。師云。古人恁麽答。褒淸涼主貶淸涼主。若是道褒。因什麽有不遑無著問之句。若也道貶。他有箇什麽過。道不褒不貶。風穴何必有恁麽語話。無端觸著。獅子哮吼。 擧。臺山路上有一婆子接待。凡有僧問臺山路甚麽去。婆云。驀直去。僧才去。婆云。好箇師僧。又與麽去。如是旣久。游僧傳到趙州。州聞得云。待我去勘破他。遂去間臺山路。婆隨例去。驀直去。州才行。婆又云。好箇師僧又與麽去。州回云。我勘破婆子了也。師云。盡謂。日下挑孤燈。殊不知失錢遭罪。 擧。臨濟上堂云。有一人。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。有一人離家舍不在途中。那箇合受人天供養。便下座。師云。這老漢。威容嚴肅。衲子到者無不失其擧措。大家寢默俛仰。過日不見道。衆人之唯唯。不如一士之諤諤。若是人天供養。要擇取一人。 拈古（竟） 大燈國師行狀 大應國師。唱臨濟宗旨於橫嶽·萬壽·建長也。幾乎四十年矣。其間摳衣者不知幾何。師其一也。師諱妙超。宗峯其號也。生於播州揖西縣。紀氏子。父母禱於本州書寫山如意輪觀音。母夢。一僧手携白花開於五葉而與之。有妊。妊而後如寐而不寤。至其誕之時熟睡而不知也。保母俄聞呱地一聲。往而見之。未澡浴而肌體瑩潔。克岐克嶷。頂骨聳立。伏犀挿額。目光射人。隨面前人能轉顏目。五歲時。見人發刀於硎云。何爲而作也。云。貴圖快利。云。不快利處有快利。儞還知麽。其人罔測。師呵呵大笑。觸事以言折挫人。若比親族有諫而欲使住之者。拈棒便打。鄕黨稱爲神童矣。十有一歲而師事於書寫山戒信律師。每屏坐靜處。志厭俗塵。經書過目成誦。一日慨然云。假使究九流三藏百家異道書。爭若入不立文字直指單傳宗。未剃染而發足。至京城并相州。參問諸尊宿雖氣呑佛祖底。不敢嬰其鋒。謁建長長老。問曰。路逢死蛇莫打殺。無底藍子盛將歸。意旨如何。老曰。放下著。者般底直下便看取。師云。只如道直下便看取如何。老擬議。師乃喝。造萬壽問佛國禪師曰。佛法無多子。著衣喫飯處卽是。纔作恁麽理會。早是不是了也。國云。未知恁麽事以前與而今如何區別。師云。區則區。別則不別。國云。試區別看。師指露柱云。喚者箇作露柱。則與昔時迥區。不喚者箇作露柱。則而今已別。國云。豈是佛法。師云。和尚好箇時節。國云。只與麽受用與老僧別。師云。若見有和尚某甲。他日悔去。國云。平生日用處。直下道來看。師云。步步踏著毘盧頂。言言勘破維摩詰。次日又來問云。作日與今日請師辨別。國云。說什麽作日。直道今日事。師云。雲從龍風從虎。國云。雲未起風未來時如何。師云。天下天下唯我獨尊。國云。雲門云。我當時若見。一棒打殺與狗子喫。貴圖天下大平。如何。師曰。一口呑却了也。國橫點頭曰。此語不敢肯。師乃喝。國亦喝。師又喝。而出去。國送出門曰。我見多少學者。未嘗逢如公俊底。宜祝髮披衣棟梁吾道。師翌日重參佛國。國見來曰。古人云。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時如何。師曰。和尚未問以前。已現前久矣。國云。在甚麽處。師曰。夜來狂風吹。折門前一枝松。國云。如何是狂風。師搖手中扇子。國休去。師云。狂風豈不是扇子。國大笑云。纔見相似却也蹉過。師於此服膺矣。自歎曰。人身難得。佛法難遇。遇賤則貴。豈丈夫志。遂落髮受具。旦夕留心於此事。一夕坐僧堂。聞僧隔壁誦百丈話。云。靈光獨耀迥絕根塵。體露眞常不拘文字。驀然有省。夜半扣門。呈其見解。國云。旣是眞正見解也。宜建法幢立宗旨。厥後大應國師。應詔自橫岳來京師。館于韜光庵。師在相州。聞其手段辛辣。趨于京徑詣其室。問云。學人遠遠來化下請師一接。師云。老來無力。且坐喫茶。師云。恁麽用去。只恐不肯。國師云。儞是新到。爭知這裏事。師云。千里同風。豈不是君子。國師云。室中物色。儞試指出看。師云。七九六十三。國師云。無慚愧漢。來處也不知。師云。謹謝老師以學人托上梵天。國師云。今日自領出去。明日事儞作麽生。師云。天際日上月下。檻前山深水寒。國師云。一死不再活。師便休。國師便問。五祖演示佛眼云。牛過窓櫺。頭角四蹄全出。尾巴因甚出不得。儞試下一轉語看師云。曲心已露。國師云。如何是曲心。師云。拄天拄地。國師大笑云。與麽空過。他日有悔。三日後師下語曰。杓卜聽虛聲。國師云。方得相似。自爾晝參暮請。不敢退轉。國師時臥疾。經旬閉方丈戶止學者參問。唯師見許參請。國師云。儞是天然衲子也。不是一兩生參學士。國師承詔住京城萬壽。師從之侍巾瓶。國師示以翠岩眉毛在麽。雲門云關之語也。師下語云。將錯就錯。國師曰。是則是。儞能於關字著精彩。他時別須有生涯。德治丁未。國師赴于相州住建長。師乃參隨至彼。未經十日。因案上放在鎖子。忽然打透關字。到了圓融無際眞實諦當大法現前處。汗流浹背。急趨方丈。下語曰。幾乎同路。國師大愕云。夜來夢見雲門入吾室。儞今日透關字。儞是雲門再來也。師掩耳而出。翌日呈二偈云。一回透過雲關了。南北東西活路通。夕處朝遊沒賓主。脚頭脚底起淸風。透過雲關無舊路。靑天白日是家山。機輪通變難人到。金色頭陀拱手還。妙超胸懷如是。若不孤負師意。伏望賜一言。近擬歸故都。莫惜尊意。以爲大幸耳。國師掇筆自書其後云。儞旣明投暗合。吾不如儞。吾宗到儞大立去。只是二十年長養。使人知此證明矣。爲妙超禪人書。若福山南浦紹明。延慶戊申臘月。國師示滅。必喪旣畢。歸京而卜居於洛水東。衲子纔六七輩。刻苦自厲。至忘寒飢。一夕夢有六人僧。狀若羅漢。居第一位僧云。出世時至。何不出也。師云。仁義盡從貧處斷。僧卽頷而以竹針挑破腦後云。爲儞抉出貧肉。覺後頭腦尚痛焉。不幾而去雲居。徒居城北紫野。不立佛展。唯樹法堂。洗心子玄慧法印。偕儒者九人奏於朝。欲破禪宗。禪宗若有奇特事。吾儕豈敢。諸儒徵詰。諸方禪將。無有當意者。諸儒聞師名。而特來問云。禪宗手段如何。師云。以虛僞示眞實。儒云。聖人有虛言否。師云。有。云。旣是聖人。有甚虛言。師云。不見孟子有之。象謂已殺舜了而入宮。見舜在床琴。舜見象來而喜。豈不是虛僞。其間激揚鏗鏘。問答罷。儒却問師云。畢竟如何決斷此義去也。師云。舜却殺象了也。諸儒皆稽顙而執弟子禮。就中洗心子。入室參禪。造詣不淺。不勝崇信之至。施第宅而作大德方丈。今雲門庵是也。師氣宇如王。人少近傍。數年罕有爲檀越外護者。一且萩原法皇。聞其風而召入內。上遣中使告師。而欲披道服而除一重坐席談話。師再三乞著袈裟而對坐。一一許之。帝勅云。佛法不思議。與王法對坐。師秦云。王法不思議。與佛法對坐。上動龍顏。一日上勅問云。不與萬法爲侶者是什麽人。師搖手中扇子云。皇風永扇。一日面有勅。云。朕欲以大德寺爲朝延第一祈禱處去。師受命而去。唯唯。後醍醐天皇卽位。如前所勅禮敬彌敦。寵恩益渥。帝召弟子僧入內。帝問云。不與萬法爲侶者是什麽人。僧起而鞠躬。僧却奏云。不與萬法爲侶者什麽人。上以手中珪劃一劃云。這箇。聻。師上法語云。億劫相離相離。盡日相對。而不相對不審是什麽物。請聽綸言。帝御筆書紙尾云。昨夜三更。露柱向和尚道了也。上書投機頌賜師云。二十年來辛苦人。迎春不換舊風烟。著衣喫飯恁麽去。大地那曾有一塵。又書紙尾云。弟子有箇悟處。以何驗朕。師又書云。老僧恁麽驗。聻。又御筆書古人節角誵訛則語問師。師謹書紙奏對。不可勝計。勅洞院都護。請師入禁掖。就五節所。俄設法座。請師陞座。面前懸百丈禪師頂相。帝亦於法座右側設御榻側天聽。月卿雲客。皆在於左右前後。拈香祝聖罷。師下法座。帝亦下御榻。師奏云。臣僧遷來許多鄙俚言說。功歸何處。帝指百丈眞云。百丈禪師爲證明。師云。此外更無有人作證明麽。帝便竪起拳頭。師云。與麽則南山朝北闕。夜夜見明星。帝瞬目而秖揖。師鞠躬而出去。皇情大悅。次日賜兼金縑帛等。兩朝特賜興禪大燈高照正燈國師號。所賜庄田。濃州長森。播州小宅三職方。并浦上。總州遠山方。御厨。信州伴野。紀州高家仍見下官府宣。正中年中。南禪虛席。詔下請師再三。竟不赴。建武初。下綸旨云。大德禪寺宜處五山之一也。師却而不受之。又下詔云。宜相並南禪淨刹。萩原法皇後醍醐天皇親宸翰。有一流相承不許他門住。涇渭殊流。貽言於龍華御製。臨之刊之。見懸於塔額左右。萩原法皇自剪御髮。造小塔安於其中。被置在靈光塔左邊。蓋爲結與大燈當當來世香火緣也。筑州太宰府都督司馬少卿。上帖於師。請住橫岳山崇福禪寺。詣闕而以此事奏。帝竪留之。重敷奏。以師翁行道地。帝乃允之。纔作百日主而告退。還歸于大德。垂三轉語示衆云。朝結眉夕交眉。我何似露柱。盡日往來。我因甚不動。若透得箇兩轉語。一生參學事了畢。建武丁丑終。一夕召首座（德禪開山徹翁和尚也）曰。我化緣已盡。衣法并本寺末寺住持職事。悉付與儞。克令子孫接續合使不斷絕。未幾得疾。臘月二十一日夜書。亨首座相從久矣。悟徹旣人皆知之。語而授焉。又示遺誡於諸弟子云。我行而後。置骨於丈室莫別造塔。其有以也。夫汝等宜委悉。二十二日午時。欲端坐胡床示滅。而久有足疾。患不克結跏趺坐。首座出以此爲憾語。師自以兩手加左足於右股上。左膝傷折。血流霑衣。至今血痕尚存焉。乃書辭世偈云。截斷佛祖吹毛常磨。機輪轉處虛空咬牙。擲筆而逝。大鑑禪師時住南禪。有人傳誦遣偈。鑑聞而大驚云。不意日本有明眼宗師也。平生欲會面。而人皆沮止之。遺恨不少。欲赴茶毘。而緣有朝廷祈禱事不能也。且遣僧人伺荼毘時。至馳歸告之。乃率大衆出山門頭諷經。遣侍者二人贈瓣香（溫中和尚正翁和尚也）瓣香至今爲寺什物。世壽五十六。僧臘三十四。門人悉遵遺誡。親承印可嗣其法者。妙心關山和尚。興德海岸。池寺白翁。野州了翁。長福璧峯。金剛日山。貞庵主。可監寺。和典座。各據一方接引學者。師平居與物爲春。無町畦也。迄于夫陛堂而秉拂子。開室而握竹箆。以機攻機。如張良躡而封韓信。是賊知賊。若孫子減竈而敗龐涓。阿修羅王托動三有大城。金翅鳥王擘破娑竭羅海。談笑而起臨濟於己仆。叱吒而破雲門之機關。到于極處穿山透石壁。鼻孔血淋淋。有語錄二帙。一帙雪竇錄著語。有自來矣。按夫雲門遺誡云。吾滅後。置吾於方丈中。上或賜塔額。秖懸於方丈勿別營作。又遺表云。聯叨鳳詔。累對龍庭。繼奉頒宣。重疊慶賜。師示遺誡。准雲門故事。置骨於方丈。塔賜靈光額。沐兩朝寵光優渥。嬰足疾患。大應雲門再誕語。絲髮不爽也。大應滅後十有九白。嘉曆元年奉詔開大德法堂。一香供大應。二十年長養記莂。若合符節。入滅纔九十年矣。夫何門庭冷落。子孫寢微。所謂強弩之末勢。不能穿魯縞者歟。寔足歎息。應永三十三年龍集丙午九月日。德禪遠孫小比丘禪興謹狀梗概。以備大方尊宿名公銘塔之目云。 開山大燈國師語錄板行。値應仁世亂壞劫時燒失矣。今旣逮百五十餘歲。士一世之子系（宗玩）以衣盂資再刊三帙。錄不直半文錢。若遂他昭覽。則人謂家醜向外揚（矣）。 實元和七辛酉年七月日。奉寄附于大德雲門菴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特賜興禪大燈高照正燈國師語錄卷下 特賜興禪大燈國師參詳語要一 雪竇語錄卷中事 雪竇開堂日。於法座前。顧謂大衆（勸君盡此一盃酒。西出陽關無故人）云。若論本分相見。不必高陞寶座（但惟但惟）乃以手指一劃（不犯之令）云。諸人隨山僧手看。無量諸佛國土。一時現前。各各子細觀瞻（瞎）其或涯際未知。不免拖泥帶水（阿誰）卽便陞座（突出難辨）僧正宣疏了。維那白槌云。法筵龍象衆。當觀第一義。時有僧出來（時節難逢）竇乃約住云。如來正法眼藏。委在今日。放行則瓦礫生光。把定則眞金失色（一向一背）權柄在手。殺活臨時（衲僧家自須知時。命如懸絲）其有作者。相共證據（只有人在）僧乃問。遠離翠峯祖席。已屆雪竇道場。未審是一是二（塞斷盡大地人耳根）竇云。馬無千里謾追風（風行草偃）僧云。與麽則雲散家家月也（雪竇豈爭儞底）問。德山臨際棒喝已彰。和尚如何接人。竇云。放過一著（佛祖呑氣）僧擬議。師便喝（邪法難扶）僧云。未審祇與麽別有在。竇云。射虎不眞。徒勞沒羽（前箭猶輕後箭深）問布髮掩泥因底事。全身半偈爲誰施（蓋是天下衲僧大難事）竇云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（此老也是只解恁麽去也）僧云。若然者立雪豈能傳妙旨。三拜伸後始爲親（可惜許）竇云。莫亂統（老婆心切）問。梵王請佛。蓋爲群生。學士請師。當爲何事。竇云。相識滿天下（上是天下是地。那裹得箇消息來）進云。與麽則大衆霑恩也。竇云。儞分上作麽生（一賽兩彩）進云。學士證明（若不是此明眼宗師）竇云。未在（人情若好喫水也肥）有俗士。問。十方同聚會。箇箇學無爲。此是選佛處。心空及第歸。如何及第去。竇云。徒遭點額（劈腹剜心）進云。如此則辜負平生也（俗氣俗氣）竇云。教休不肯休（象席打令）問。一焚龍鬪萬象咸臻。未審是何境界。竇云。金殿草漫漫（古皇堂堂）進云。向上更有事也無。竇云。白雲千里萬里（重疊關山路）問。吹大法螺。擊大法鼓。朝宰臨筵如何卽是。竇云。淸風來未休（天平地平）進云。與麽則得遇於師也。竇云。一言已出駟馬難追（隱而彌露）僧禮拜。竇云。放過一著竇又普觀大衆一迴乃云。人天普集。合發明箇什麽事焉。可互分賓主馳騁問答。便當宗乘去（鐵壁鐵壁）廣大門風。威德自在。輝騰今古。把定乾坤（雲飛電轟）千對秪言自知（牙齒咬磕也未）五乘莫能建立（是什麽）所以聲前悟旨。猶迷顧鑒之瑞。言不知宗。尚昧情識之表（因甚和到與麽地）諸人要知眞實相（驀口便打）爲但以上無攀仰。下絕己窮（無孔鐵鎚）自然常光見前（淸風明月）箇箇壁立千仭（頂上無骨。頷下有鬚）還辨明得也無。有什麽饆饠鎚子。快下將來。未辨辨取。未明明取（道什麽）旣辨明得能截生死流。同踞祖佛位（盡大地那裏只恁麽會）妙圓超悟正在此時（天高地低）堪報不報之恩。以助無爲之化（拈了也）竇在翠峯受疏日。洞庭檀越與明州專使相爭。紜紜不已（雲飛霧起）竇乃陞座。普告大衆。不須作鬧事在（驢事未去馬事到來）況僧家也無固無必（謾人不少）住則孤鶴冷翹松頂。去則片雲忽過人間（脚跟未點地）應非彼此殊源動靜乖趣（南地竹北地木）今與諸人評議。念三二年洞庭晦跡。承四遠信心恩顧。棲衆方諧舊轍。藏教復乃新歸（苦哉佛陀耶）豈可知感頓忘。遽致前邁。誠爲不可。而又四明太守星馳介使。緇重俄臨。旣已跋涉數州。迢遞千里（脚頭脚底）投誠苦逼。一至於斯（面南見北斗）進退審詳。不能自決（擧意知有）敢問大衆。住翠峯好。往雪竇好（意在深潭）于時衆僧高聲云。往雪竇好（莫孤負人）。 竇。乃顧謂洞庭諸檀越云。不用爲訝。宜各知時。且佛法委自王臣兼住持。亦以緣斷。在彼在此。本無間。然希披疏文。以塞來命。便下座（一二三四五六）竇至晩小參。僧問。四明侯伯遠降公文。未涉程途。請師速道。竇云。剳（淸風匝地）進云。鄞江一枝今日獨秀。竇云。不許夜行（一彩兩賽）竇乃云。諸仁者。未有長行而不住。未有長往而不行（日出月沒）古之今之各有攸往（四海九州）且如茲院僻處一隅。若非念報佛恩。無以四來居此（衲僧分上事）恐山僧進發之後。法席空虛。今命素公開士接續住持。幸冀衆慈同心勸請（非但）竇辭翠峯上堂。僧問。承學士有言。輟翠峯之祖席。登雪竇之道場。如何是不動尊。竇云。下坡不走快便難逢（知時知節）進云。與麽則動若行雲。止猶谷神。竇云。儞須緊悄草鞋（好得便宜）竇乃云。山僧斯者抑徇彼請。雖可稽留。束裝告行。但多攀感（至今人不禁）況住持久煩惑。舊備認歲寒（有什麽閑事）希各務道專孜。以副誠祝（面無慚色）其有參諸高士。動逾千里俯近百僧（飯袋子）忽齋粥疎遺。船車隘窄（在什麽處）冀相回互。禪悅自貽。則佛國遍遊亦不爲遠（脚頭脚底）何以諸禪德。去來不以象故。無器而不形。動靜不以心故。無感而不應（半夜放烏雞）然則心生於有心。象出於有象（什麽時休）象非我出故。金石流而不燋。形非我生故。日用而不勤（逼塞虛空）紜紜自彼於我何爲。請諸人高掛征帆。不勝珍重（嗄。又云。恰是）。 雪竇到萬壽。衆請上堂。僧問。七事隨身。便請相見（雙瞳自冷）竇云。打退鼓（箭不虛發）進云。方始交鋒。已見大敗（臨危不變）竇云。嘘（天下禪和到者裏瓦解氷消）僧擬議（擬議底也少）竇便喝。者般漢有什麽死急（四海浪平百川潮落）問。翠峯一箭已射雪竇。雪竇一箭當射何人（誰能辨的）竇云。不爲鼷鼠發機（一箭中紅心）進云。非但聞名。今日親見（千箇萬箇一箇半箇）竇云。添得一場愁（作家宗師天然有在）僧禮拜（最是滴油箭）竇云。若是便休（踞虎頭收虎尾）乃云。萬壽門下一一作家。蓋是強將之兵也（力㘞希咄咄咄）然雖如是。保福有言。擊石火閑電光。搆得搆不得。未免喪身失命（千峯勢向岳邊止萬派聲到海上消）若教據令而行。盡蘇臺一境人。箇箇三頭六臂。到翠峯手裏。也須瓦解氷消（不施紅粉也風流）如今放過一著。分付萬壽和尚（三十年後作麽生說）竇到秀州。百萬道者備茶筵請陞堂。僧問。赴請雪竇先至嘉禾。向上宗乘請師擧唱。竇云。鳥啼處處皆相似（釋迦彌勒無分）進云。與麽則得聞於未聞也。竇云。不是苦心人不知（東西南北一等家風）僧擬進語。竇便喝（萬里一條鐵）僧禮拜。竇云。別有問話者出來（大地絕纖埃）問。如何是教外別傳一句。竇云。三生六十劫（雲合霧起）進云。學人未會。竇云。碧眼胡僧笑點頭（天下有幾人去得）乃云。山僧此者承鄞江太守之命。俾赴雪竇住持。再至嘉禾彌增嘉幸（脚板闊多少）仍承百萬道者曲賜周勤仰荷之懷無以忘也（情擧來看）兼勞廣命。碩德抑令擧唱宗乘（賴遭昨日聽取）況達士相逢。非存目擊（七九六十三）若云言中有響句裏呈機。猶曲爲中下之流（東西南北亦與麽去）向本分衲僧遠之遠矣（摸著腦後）秪如適來僧問教外別傳一句。對云。三生六十劫。諸人還知落處也無（面皮厚三寸）且鷺池鷲嶺海甸庵園。三百法會之中。甚處有者箇消息（去得來不得）。所以道。三世諸佛不能自宣（從者裏知儞）一代時教詮注不及（阿呵呵）除非知有。莫能知之。久立衆慈。伏惟珍重（也得也得）竇到靈隱。衆請陞座。僧問。遠別翠峯丈室。將屆雪竇道場。如何不動尊（何不問得不動尊）竇云。看風使帆（塞却耳根）進云。恁麽則觀方知。彼去。去者不至方（認驢鞍橋作阿耶下頷）竇云。龍頭蛇尾（果然）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竇云。點（劈不開）進云。猶有者箇在（互郷童子）竇云。三十年後（與其進不與退）進云。與麽則翠峯今日瓦解氷消（傍觀何多）竇云。有些子（不誤爲雪竇）乃云。莫是與上座相爭（兩鏃蒺䔧）然則論戰也箇箇力在箭鋒相拄（豈止而已）又須是箇特達漢始得（令我憶臨濟）若意根尚滯。直須向前決擇（車不橫推）。所以長沙和尚道。百尺竿頭坐底人。雖然得入未爲眞。百尺竿頭須進步。十方世界是全身（面前背後歸去來）僧擧問南泉。百尺竿頭如何進步。泉云。更進一步（烏飛兎走）。僧復問瓦官。官云。百尺竿頭用進作什麽（一二三四五）僧不肯（却是少也）官便打（正令方行）。竇云。大衆。古人機變出在一時（萬里一條鐵）其間別有商量。亦未言著（箇箇恁麽知）且如雪竇。今日再入靈隱。也似百尺竿頭。依南泉之言。得進一步。喜與大衆相見。則十方世界一時周匝（步步淸風起）便下座（佛眼難觑）竇到越州承天寺。衆請陞座。僧問。學人不問西來意。藏身北斗意如何（何必望天衢）竇云。拈頭作尾漢（拶破鐵面觜）進云。請師答話（一口無兩舌）竇云。西天令嚴（天上人間知幾幾）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無問無答時如何。竇云。古路草漫漫（把斷要津不通凡聖）進云。若不上來焉知與麽（口上著）竇云。利劍不斬死漢（也是放身捨命處）乃云。作者相見。一拶一捺。撩起便行。若佇思停機。卒摸?不著。若言問在答處答在問宗。箇箇依草附木（野火燒不盡）問不在答處。答不在問宗。罕見頂上有眼（春風吹又生）諸人還蔫得也無。薦得薦不得。並是新雪竇之過。且莫鈍致承天和尚（半是河南半是河北）越州越爲備茶筵。請雪竇陞座。僧問。檀越殷勤伸三請。乞師方便指迷津。竇云。不許夜行投明須到（夜行莫蹋白。不水便是石）進云。非但學人。四衆有賴。竇云。百千年後（千年田八百主）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竇云。迢迢十萬餘（鳥飛不渡）僧禮拜。竇云。拄杖不在（西天令嚴）乃云。諸檀信。山僧暫以經過。邂逅相遇。何沐特隆異待。抑俾敷揚（依樣畫猫兒）且如承天和尚。寅暮流慈諸人。況足異聞已絕希冀。何必更煩雪竇。重爲發宣（落人之綣繢）直饒三世聖人。六代開士。利生間出。故不敢錯誤諸人絲毫（滿面慚惶）然雖與麽。放過卽不可（此回難究取）良久云。不解作客。勞煩主人（彈指三下）竇歸寺上堂。有僧問。如何是雪竇正主。竇云。何不問雪竇山中人（頭長三尺知是誰相逢無語獨足立）進云。與麽則把定乾坤去也。竇云。出門唯恐不先到。當路有誰長待來（九九八十一）問。如何是古佛家風。竇云。靑天白日（描不就）進云。遠許學人領會也無。竇云。不是劍客請莫相過（畫不成）問。如何是第一句。竇云。袖裹金槌（錯）僧便喝。竇云。朝三千暮八百（一槌兩當）問如何是雪竇境。竇云。天無四壁（月白風淸）進云。如何是境中人。竇云。月在中峯（傍觀有分）進云。與麽則從苗辨地。因語識人。竇云。是（水長船高）僧禮拜。竇云。酌海持蠡一場困苦（殺人刀活人劍）乃云。甚生摽格。還知也無（謾諸人卽卽得）諸禪德。祖佛不能宣傳。天地不能覆載。二乘聞之膽裂。十地到此魂驚（須彌山）其或達士切磋。頗逢決戰一拶一捺。略露風規（崑崙嚼生鐵）句滯則岳立磨空。源迷則雲橫布野（道什麽）所以先聖道。一言纔擧千車同轍。該括微塵。猶是化門之說（因風吹火）儞衲僧。合作麽生覬。自知時。便下座（築著磕著）上堂。僧問。承師有言。三更過鐵門意旨如何。竇云。忠言不避截舌（塞斷人口）僧禮拜。竇云。臨筌方覺取魚難（重疊關山路）問。千山萬水穿雲去。撥草瞻風事若何。竇云。蹋破草鞋（事從叮嚀生）進云。爲什麽如此。竇云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（恭而無禮）問。如何是向去底人。竇云。伊蘭樹下坐（塞殺舜若多神鼻孔裏）進云。却來時如何。竇云。白日遶須彌（剌破眼精）進云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（疑著儞底）竇云。二頭三手漢（有誰吐舌去）問。承師有言。釋迦老子出氣不得。甚處誵訛（須是問得始得）竇云。君子千里同風（須是答得始得）進云。與麽則映及子孫也（非但儞也）竇云。素非鴨類（何必）乃云。諸禪德。直饒文殊辯。說認螢火爲太陽。居士杜詞。指魚目同明月（南山北北山南）所以雪竇尋常道。威音王已前無師自悟。是第二句。還我第一句來（咄）若未能把定要津。不免奔馳南北（誰）上堂。因僧送拄杖上雪竇。竇拈起成頌云。淸峻孤根別有靈（突出難辨）含山水自分明（無限碧雲猫未回）提來勝得豐城劍（誰敢近傍）報盡人間兩不平（也何妨）復云。大凡以平報不平。是義烈常準（斬頭覓活）以不平報不平。爲格外淸規（三頭六臂）亦猶以智遣惑。頗逢下士（擔枷過狀）以智遣智。罕遇作家（好箇消息）要會兩不平麽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）諸人也沒量罪過。雪竇也沒量罪過（點）雪竇過自能檢責。儞者漆桶不打更待幾時。以拄杖一時趁下（有意氣時添意氣。不風流處也風流。打云。箇山鬼窟裏活計）冬至上堂。僧問。鼓聲纔罷海衆齋臻。新節一句。請師垂示。竇云。三日前五日後（什麽處去）進云。與麽則聞於未聞。竇云。索短不搆深泉（幾人蹉過去也）問文殊仗劍其意如何。竇云。八十老僧閑灌頂（頂上無骨頷下有鬚）進云。學人不會。竇云。四溟無浪月輪孤（月落不離天水流元歸海）僧良久。竇喝云。甚處去也（逐狗逼墻）僧禮拜。竇云。放過一著（射虎不眞徒勞沒羽）乃云。相逢不拈出。擧意便知有（風行草偃）早是不喞?漢（雲竇也須解與麽說話）更亂踏步向前。實謂苦屈（把手拽不入）諸禪德。看他先覺。未離兜率已降閻浮。未出母胎度人已訖（南山燒炭北山紅）若言周行七步目顧四方天地之間唯我獨尊。尚有人不放伊過（報恩有分）如今巧說異端。不肯荷負。眞可哀愍（兩頭三面）所以道。天魔外道是辜恩德漢（涅槃後有）聲聞二乘是自欺誑人（三生六十劫）儞見如此。不平之事便合憤悱驅將去喝將去。隨例道。我不知不會（也不惡）者般底苦海裏。有什麽出頭時（也是快活時節）上堂云。形興未質。名起未名（月白風淸）形名旣兆。游氣亂淸（風淸月白）竇拈起拄杖云。大衆拄杖子是形名雙擧。還有過也無。有卽水裏月（魚行水濁）無卽形名兆（鳥飛毛落）若也究得實謂恩大難酬（果然）上堂云。未出母胎見成公案（松直棘曲）周行七步。過犯彌天（萬里一條鐵）更入鹿野苑中。枝蔓上復生枝蔓（淸風來未休）乃拈起拄杖云。吽吽。便下座（打云是什麼）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佛法大意。竇云。祥雲五色（天蓋不得地載不得）進云。學人不會竇云頭上漫漫（虛空容不得日月照不得）問。如何是觸目菩提。竇云。風動塵起。鳥飛落毛（銀山鐵璧付與甚人）進云。乞師再垂方便。竇云。洎被打破蔡州（臨危推人。打著也未）問。如何是教外別傳一句。竇云。好問。（剳）進云。還許學人領會也無。竇云。有頭無尾漢（斬釘截鐵。普州人送賊）乃云。諸仁者。夫宗師唱道。譬若滄溟上客獨泛蘭舟。月渚烟波隨情放曠（無孔鐵鎚）欲抛香餌須待長鯨（若是長鯨豈貪香餌。道道）縱有纖鱗應無希冀（三十棒教誰喫。一句合頭語。萬劫繫驢橛）上堂云。一徑直（錯）二周遮（得）衲子辨得（俱）眼裏生花（千）便下座（靈龜曳尾）上堂。僧問。達磨西來單傳心印。諸方爲什麽各說異端。竇云。誰（一筆匃下）進云。爭奈卽今何。竇云。西天令嚴（殺人不眨眼）進云。與麽則入水見長人（大衆見者僧）竇云。韓信臨朝底（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抛一片心）問。三通鼓罷群賢集。請師抛下御前題（且道箇僧問得問不得）竇云。長因送人處。憶得別家時（此老道答得三十捧。若不答得也三十捧。且作麽生定當得）進云。與麽則退身三步。竇云。依舊漁翁把釣竿（徐行蹋斷流水聲縱觀寫出飛禽迹）問。不除妄想不求眞底是什麽人。竇云。一宿覺（諸人須辜負永嘉禪師）進云。與麽則天上天下唯我獨尊（什麽處去也）竇云。一撥便轉（也不可容易）乃云。大凡出衆。切磋也須是本分禪客（一切難致得）若未具啐啄同時眼。卒摸?不著（衲僧家到此也須用得始得）上堂。衆方集定。竇云。不用低頭思量難得。便下座（拈云花須連夜開莫待曉風吹）上堂云。直鉤釣鯤鯨。曲鉤釣龜鱉（收將來）曲鉤若在鯤鯨。理應未可。直鉤若在龜鱉情亦不甘（直饒化鵬去不干我事。直饒戴蓬莱不干儞事。畢竟如何乃打）如今抛鉤也負命者上鉤來（莫辜負三權好）良久（倚天長劍逼人寒）云。勞而無功。便下座（知時知節）上堂。衆集定。竇起立云。雪竇得與麽長。諸人得與麽短。若人道得齊肩句。許伊把定乾坤。便下座。（依稀似曲纔堪聽。又。被風吹別調中）上堂云。久雨不晴。衲僧向甚處曬眼皮草。便下座（眼裏耳裏）上堂云。布袋裏盛錐子。不出頭是好手（明眼漢也須犯手）復云。大衆。雪竇錐頭出也。莫有傍不肯底禪客出來（山僧退身三步）良久云。諸人旣乃縮頭。且聽諸方檢責（天下有多少負笈去）。 擧古 擧。僧問趙州。道人相見時如何（後面不容）州云。呈漆器（似受屈相似）竇云。諸禪德。還有識趙州底麽。出來相共商量（點則不到）若未能辨明。大好從頭擧與儞點破（當年大有僧不肯又作麽生）四九三十六（二無兩般）收（果然）擧。林際示衆云。有一無位眞人。常在汝等面門出入（用出入作麽）初心未證據者看看（用看作麽）時有僧問。如何是無位直人。際下禪床擒住（劈腹剜心）者僧擬議（不可辜負也）際托開云。無位眞人是什麽乾屎橛（臭氣臭氣雖然如是宇宙空來更有誰）雪峯聞云。林際大似箇白拈賊（可惜許）竇云。夫善竊者。神鬼莫知。旣被雪峯覷破。林際不是好手（因風放火）復召大衆。雪竇今日換儞諸人眼睛了也。儞若不信。各歸寮舍自摸?看（關鏁重重卒雜開）。擧。僧侍立保福次。福云。儞得與麽麁心（開）僧云。甚處麁心（也不惡）福拈一塊土與僧。儞抛向門外著（可惜許。直如絃曲如鉤）僧抛了却來云。甚處是其甲麁心（不少）福云。我見儞築著磕著。所以道儞麁心（北斗黑）竇云。然則者僧被保福熱瞞。爭奈眞不掩僞曲不藏直（打云時人窠窟）雪竇將今視古。於理不甘（能幾箇與麽來）是儞者一隊漢。忽僧堂裏來寮舍內出。築著磕著亦乃不知（最是麁心）近來麁心轉盛。我若放過。便見諸方檢責（如麻似粟）竇驀拈拄杖下座（保福來也）大衆一時走散（麁心麁心）擧。雪峯敲觀和尚門（響在後面）觀云。誰（二事一時）峯云。鳳凰兒（展冲天之翹）觀云。作什麽（出頭天外看）峯云。老觀（要知滋味）觀便開門（鐵槌撃不開）雪峯方入（移身不移步）觀把住云。道道（核羅六合）峯擬議（何不劈面打）被觀推出（放過一著）峯住後示衆云。我當時若入得老觀門。儞者一隊噇酒糟漢。向甚處摸?（也要拔本）有老宿云。雪峯徒有此語。當時入不得。如今也入不得（矮子看戲）竇云。者辜恩負德漢。有什麽交涉（此破口漢）當時入不得。豈是教儞入。今旣摸?不著。累他雪峯（俗人沽洒三升）。 俱在老觀門下（後代兒孫也須蹋破草鞋）擧林際侍立德山。山云。今日困（不同少少）際云。者老漢寐語作什麽（只似平生著衣）山便打（盡十方世界何人不得知箇痛痒）際掀倒繩床（盡大地坐者立者俱喪身失命）山便休（桼隱處黑）竇云。二員作者。具啐啄同時眼。有啐啄同時用（千年田八百主）雪竇擬向猛虎口中奪鹿。饑鷹爪下分兎（千雙萬隻）敢謂。林際德山二俱瞎漢。有人辨得。天下橫行（未免以蝦爲目）擧。乾峯和尚云。擧饑不得擧二。放過一著落在第二（黃連未是苦）雲門出衆云。昨日有人從天台來。却往南岳去（甘草未是甘）峯下座云。大衆來日不要普請（萬派聲到海上消）竇云。看他作者吐露箇消息。宛爾不同（更有誰知）若是瞌睡漢。遞相鈍致（粘手粘脚有什麽了期）乃拈起拄杖云。放過一著。便下座（自尿擇濕處）擧。玄沙云。吾有正法眼藏。付囑摩訶大迦葉。猶如話月。曹豁竪拂。猶如指月（月明照見夜行人）鼓山云。月?。玄沙云。者阿師就我覓月（官馬相蹋）鼓山不肯。却歸衆云。道我就他覓月（知言哉）竇云。玄沙鼓山。如排百萬軍大陣秪抛瓦子相擊（忽然去得底亦作麽生）或有衲僧辨得。當知正法眼藏付囑有在（若是衲僧須知雪竇有在）擧長慶云。淨潔打疊了也。却近前說我覓（還知慚愧麽）我劈脊與儞一棒（不受佛祖之謾底在什麽處）有一棒到儞。儞須生慚愧。無一棒到儞。儞又向什麽處會。（阿誰是長慶門下客）竇云。雪竇卽不然。淨潔打疊了也。直須近前（守株待兎）我劈脊與儞一棒（且道是賞是罸）有一棒到儞。儞卽受屈（朝打三千暮打八百）無一棒到儞與儞平。出但與麽會（雪竇也須會取一半）。 勘辨 一日侍者報。有三人新到。從瑞巖來（好心好心）竇云。教伊大展坐具禮拜著（不得好報）其僧方入門。竇驀拈起拄杖（啞子喫苦苽）僧云。某甲特來禮拜和尚（阿儞去也來）竇云。吽吽那箇是參頭（有人孤負雪竇是好手）一僧近前問訊（似箇甚麽）竇云。儞爲什麽失却本道公驗（若似箇老漢不如似旃陀羅）僧云。深領和尚慈悲（領倒者老漢）竇云。過者邊立（賴有一著在）復問第二人。求朋須勝己。似我不如無。竇以拄杖指參頭云。儞爲什麽隨者漆桶（相逢盡道休官去）僧云。某甲新戒（大小大雪竇被者僧勘破）竇亦約云。過者邊立（此恩難酬）又問第三人。適來兩箇敗闕了也。竇堪作箇什麽（好箇老漢向人恁麽道）僧擬議（也未知竇手臂在）竇便喝云。過者邊（北斗南星位不殊）乃云。據令一時埋却。且念遠來參堂去（見者聞者權者實者且向箇葛藤裏去）問。新到尋師訪道翫水遊山（古來榜樣）僧云。謝和尚顧問（諸方榜樣）竇便喝。鼻孔裏祇對我（爭敢靠倒）僧無對（爭敢鈍致）竇云。苦殺人（非但）來來曾到雪竇麽（殺人須見血）僧云。不曾到（幾人喚作半前）竇打一棒云。他後不得諱却（千聖齊立家風）一日二人新到。竇云。座主衲僧（黃連未是苦）僧云請和尚鑒（相識滿天下）竇云。一不成二不是（三段不同）僧云。不勞如此（遊山翫水底也少）竇云。我且放過。朝到西天暮歸東土作麽生（他時有人也傍觀）僧無對（而今有人喝將去）竇云。杜衲僧參堂去（將謂雪竇法令嚴）問。新到近離甚處（只宜拄杖子）僧云。和尚道什麽（幾人點頭去）竇云。我問儞近離甚處（還我三頭六臂來）僧退身立（頂門上脚跟下去得來不得）竇云。克由尀耐不言來處。將拄杖來（不知誰是箇中人）僧云。某甲近離奉川（者僧實是近離奉川）竇云。打野榸漢。何不早與麽道（一筆匃下）復問第二人。儞也一處來。僧云。某甲近離大梅（可謂嬴得一籌）竇云。兩段不同。好與三十棒且放過（性命不存）一日宗首座到。方擬人事（他日有人擧）竇約住云。旣知信之韜略。便須拱手歸降（知我罪我）宗云。今日敗闕（說向愁人愁殺人）竇云。劍甲未施。賊身已露（國有憲章三千條罪）宗云。氣急殺人（倒地者從地起）竇云。敗將不斬（七星光燦爛）宗云。是（莫作雪竇門下客）竇云。禮拜著（順水之浪也難得）宗云。三十年後有人擧在（是則是爭奈孤負時節）竇云。已放儞過（得而不戮能幾人）問聰道者。久參事作麽生（莫借目於離朱）道者云。靑天白日（休假耳於伶倫）竇云。亂走作什麽（用盡神通作麽）者便喝（似則似只恐喝下事未圓）竇云。喫棒。（如電如霆）者擬擧手（迅雷不及掩耳）竇打一坐具云。儞看者瞎漢亂與（劍輪飛處日月沈輝寶杖敵時乾坤失色）一日五人新到。竇云。汝總不消行脚（古人云何魔魅教儞行脚是同是別）僧擬議（冬行春令亦作麽生）竇云。一狀領過（據款结案）有良周上座到（與麽阿師）竇作瞌睡勢（如何若何到者裏瓦解氷消）僧云。新到相看（如履薄氷）竇不應（獨非阿儞）僧又云。新到相看（爭似比來手）竇高聲云。阿誰（先人不如後人）僧云。新到（莫謂新到）竇云。已知參堂去（觀大海者難爲水）僧云。某甲是大龍受業（且問諸人此僧衲衣下事作麽生）竇喝云。漆桶誰識儞（謝勞煩者老）僧便近前人事（遊聖人門難爲言）竇云。好好禮拜著（無反回之勢）相看了竇云。還識宗首座麽（總由尀耐)僧云。是師兄（也好須知時）竇云。儞爲什麽鈍致他（有路可上高人先行）僧云。和尚休得也（更買草鞋行脚）寶云。踏破草鞋漢。不能打得儞。且坐喫茶（首正尾正）問僧。近離甚處（不可不知來處）僧云。天台（月在石橋更無月）竇云。還見智者麽（不知誰是月邊人）僧云。見（特地一場之愁）竇云。爲什麽在我脚底（殺人不貶眼）僧無語（在什麽處）竇云。脫空妄語（百千年後不道無）問僧。近離甚處（雪竇也不得知得）僧云。溫州（草鞋和露重）竇云。還識求嘉大師麽（箇老認一宿覺一宿覺認箇老）僧云。是郷人（憶得送人時）竇云。與儞隔海（豈止千里萬里）僧云。酌然（儞衲僧家到者裏作麽生酬對）竇云。面赤不如語直（好箇老漢領將去）僧無對（諸方多是向者僧看）竇云。嘘（和尚賴是大人）竇在大龍爲知客。李殿院到山茶話次。問竇知客是長老郷人（不妨入境問風）竇云。不敢（不誤爲知客）院云。且在者裏不得亂走（官家傍樣）竇云。本爲行脚（似飄風洒雪）院云行脚爲甚事（疑著阿儞）竇云。看亂走底（道卽道只道得半邊）院微笑（知音知後更誰知）竇在池州景德爲首座。時太守曾學士入院相訪茶果次。學士拈箇棗子抛在地上召竇首座（萬物無如出處好）竇應喏（象蓆打令）士云。古人道。不離當處常湛然在那裏（慣御前題）竇指景德長老云。秖者老子也不知落處（在幾人舌頭上）士云。首座知也。不得無過（箇措太且守信底）竇云。明眼人難瞞（彼此落便宜）竇到太湖。有餘巡檢。請竇并志依上座齋。臨起檢問。卑官今日命二衲僧齋。得何果報（必須得其報）竇云。圖他一粒米。失却半年糧（酌然）依云。臨行方覺主人寬（唱歌須是帝鄕人）竇召舍人。舍人擡頭（也須遭人點檢）竇指依云。垛根衲子齋他有甚益（一槌兩當）巡檢大笑（且道是笑得笑不得）竇便起去（石火難及電光罔通）竇赴雪竇。經過杭州。徐轉運問竇。雪竇名山。多有具眼底衲僧。忽相靠來。長老作麽生支遣他（最是可愛）竇高聲召客司。司近前。竇云。運使問箇什麽（何必勞筋力）使云。推過來（一場笑具）竇云。推過又爭得（作家眼目）使無語（前頭何在）竇云。彼此沒便宜（倒岳傾湫也未爲奇特）使又問。長老幾日渡錢塘江（淺深人不知）竇云。山僧未敢前去（後語也作麽生）使云。作箇什麽（猛獸何肯床下顯）竇云。徐轉運把斷要津（果然）使云。今日被長老揉我一上（因甚只麽去）竇便辭退（世情偏向有錢家）竇在南岳福嚴爲藏主。李殿院同雅長老入藏院。竇出接殿。院云藏主那（答在問處）竇云。不敢（何必）院云。藏中說著下官麽（付囑有在）竇云。目前可驗（出來與儞相見）院云。驗底事作麽生（相別相逢竟何事）竇云。不消一剳（一聲江上起春雷）院無語（時節難逢）竇云。且請殿院歸寮喫茶（自從金革聲消後惟聽堯民擊壤歌）坐次山嵐忽起。雅云。殿院遊山。恰阻烟霧（時不再來焉）院云。靈峯聖跡。爲什麽却有者箇（可問過）竇云。下方無（窮無不已）院擬道（過也）雅云。藏主壯觀福嚴（一等家風）竇云。和尚且莫開眼（爭之有餘）院云。作家作家（亦是同人會）竇云。殿院尊重（實知言哉）時有道士秀才到院。又問。三教中那教最尊（洎放過）竇乃起側身而立（佛祖近傍無路）院云。有口何不道（儞是安祿山）竇云。對夫子難言。院公。休休便起（可憐可憐）竇云。適來造次（此語故是過量）竇在舒州海會時。因看胥通判問。山中多少衆（俗氣也有此事）竇云。一百來僧（俊鶻趁不及）胥云。旣是海會。爲甚秖有百僧（好拶好拶）竇云。人貧智短（用得箇一著）胥云。更道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）竇云。他後有人擧在（愼終須如始）又問。山中長老每日說箇什麽（三千里外見誵訛）竇云。路逢劍客（便呈劍）胥云。吽（雪消山骨露）竇便辭退（雲出洞中明）竇在明州。看曾學士坐次。士問。曾與淸長老商量趙州勘破婆子話。端的有勘破處麽（學士幾時學得箇虛頭禪）竇云。淸長老道箇什麽（蠅見血）士云。又與麽去也（兩賽一彩）竇云。淸長老且放過一著（一彩兩賽）學士還知天下衲僧出者婆子綣不得麽（自領出去）士云。者裏别有箇道處。趙州若不勘破婆子一生受屈（扶佐天下也未）竇云。勘破了也（築著磕著）竇與僧衆入城緣化（未免傍觀之哂）學士先有公文止絕僧道投刺（眞箇金毛獅子）竇亦同例（敗缺不少）乃有頌寄士云。碧落烟凝雪乍睛（見成公案得人憎）住山情緒寄重城（千里風光）使君道在未相見（亦何妨也）空戀甘棠影裏行（更歸去來）學士回答云。勞勞世務逐浮沈（一氣不分）一性澄明亙古今（穿過面門了也）目擊道存無阻隔（能去得好）何須見面始知心（還我箇消息來）復令人請竇相見了（狸奴白牯且退後退後）士云。道存無阻。因甚入來不得（重言不相容）竇云。他後見別處長老。學士不請擧向伊（大地黑漫漫）士云。擧著又何妨（富不學奢）竇云。山僧罪過（知過必改能幾人）士云。好好（不得打著）竇云。喏喏（不對夫子也作麽生）學士解印後。竇送到越州住數日（不惜眉毛）乃辭（須撫掌）士堅留（緩緩地）竇云。歸山住持不忘學士此日（區區地作麽）士云。衲僧家愛把不定（屋裏事不許擧）竇云。爭得到者裏（穿雲透石不辭勞）士無語（放過一著）竇云。已沐學士放辭（好語不出口惡語傳千里）士云。容出城相送（相見無事是什麽）竇便退（諸人莫瞌睡）士至客亭排果子茶湯了（舌拄上齶）竇問學士。自此一別甚處再得相見（途路稍遠）士云。長老何以對面忘却（分明記取）竇云。微僧心亦足矣（草鞋重多少）時廣慧和尚復問竇。自此一別甚處與學士再得相見（鶴飛千尺雪）竇云。直是千里萬里（龍起一潭水）於是取別（八角磨盤空裏走）士云。善爲道路（窮則變）竇云。喏喏（變則通）。 後錄 上堂。日日日東上。日日日西沒（上崢嶸無天下崢嶸無地）循環三百六十。幾箇解知窠窟（却見謾却盡大地人）放開精精冥冥（打云野狐精魅）把定恍恍愡愡（賣弄不少）君不見毘耶離城。彼上人一室。寥寥是何物（從旦至暮）竇召大衆云。高著眼（突出難辨）便下座（遇貴則賤）上堂云。黃金爲地。白銀爲壁（是什麽境界）釋迦老子。不合向者裏屙（誰是釋迦者）竇以拄杖撥一下云。看看落爾諸人頭上（九九八十一）上堂云。三千劍客今何在（收）獨許莊周致太平。便下座（龍頭蛇尾）一日云。大衆。者一片田地。分付來多時也（閑葛藤）爾諸人四至界畔猶未識在（莫動著動著三十棒）若要中心一樹子。我也不惜（可惜眉毛）良久云。放憨作麽。便下座（舌頭曳地）因雪示衆云。頭上皚皚。脚下皚皚（寒毛卓竪）金色尊者。獨上高臺（笑未休）開眼造罪。合眼受災（瞎）如何如何。天網恢恢（頭上脚下）上堂衆方集定（旣落第二）竇云。勘破了也（吽）吽便下座㘞上堂。拈起拄杖（日月易流）云。物中眼。眼中物（一二三四五六）十方如來。同此超出（更道來看）還會麽（不堪共語）瞎漢歸堂（兎馬有角牛羊無角）上堂云。龍泉與刀斧。同鐵利鈍懸殊（花須連夜開）駑駘與驥馬。同途遲速有異（莫侍春風吹）酌然酌然（且緩緩）一出一入。半合半開（金鍮難分）平展之流。試辨緇素（也何難辨）上堂云。直得動地雨花。何如歸堂向火。便下座（還我話頭來）竇一日晩參。於僧堂前立云。不打鼓上去不得。把却門入來不得。速道速道（當風者誰）大衆眼目定動（不得相欺）竇以拄杖一時打趁（去去來來）上堂云。田地穩密底。祖佛不敢近。爲什麽擡脚不起（要灸猪左膊。重）又云。神通遊戲底。神鬼不能測。爲什麽下脚不得（要脚跟紅絲線。輕）直饒十字縱橫。朝打三千暮打八百（要不缺一棒）上堂。擧。雲門大師云。禪河隨浪靜。山河大地不是浪（渇驢逐陽火熖）竇拈起拄杖云。看看。一處起千處百處沒觜（頭上漫漫脚下漫漫）一處息千處百處不識（半夜放烏鷄）還會麽。歸堂（堆山積岳）上堂云。見一則瞎汝眼（了又不顧）知一則翳汝眼（莫擡眸）翳生則天上人間。瞎却則三頭六臂（與儞景從）或若辨得。許爾十字縱橫（背面自全）上堂云。以字不成。八字不是（刺破眼睛）優曇花正開（撑天拄地）嗅著無香氣（穿却鼻孔）翻笑釣魚船上客。不受南山愛鼈鼻（三段不同）僧問。萬里無雲伸一問。靑天喫棒意如何。竇云。軍隨印轉（打皷擊金）僧云。恁麽則在和尚手裏（多少力盡）竇云。利劍不斬死漢（國無二主）。 上堂云。春山疊亂靑。春水漾虛碧（和氣靄然）寥寥天地間。獨立望何極。便下座（富而不奢）却顧謂侍者云。適來有人看方丈麽（依稀似曲纔堪聽）云。有（傍觀作麽生）竇云。作賊人心虛（神鬼難窺）上堂云。大無外小無內（南地竹北地木）半合半開。成團成塊（也是）老胡旣隔絕。衲子多違背（鐵丸無縫罅）從他千百萬古長漫漫塡溝塞壑（半夜呑墨汁）沒人會（道來看）以拄杖卓地一下（雪竇在甚處）云歸堂（來也）。 一日上堂。衆方集。以拄杖橫案膝上云。恁麽會得瞎却天下人眼（道什麽）復抛下拄杖云。救取一半。便下座（手臂不向外）。 上堂云。十方無壁落。四面亦無門。淨裸裸赤洒洒。沒可把（那裏曾恁麽來）灌溪老出頭不得且致（是褒他貶他試定當看）我騎牛入爾鼻孔裏（古路倒走）一般漢聞人恁麽道。若風過樹頭。有什麽共語處（爲甚我不得到此）。 上堂云。一不定二不可。上下四維春風包裹（提不起）桃花杏花鬪開。柳條桑條憋破（與釋迦老子隱屈）可憐昔日靈雲剛道迷逢達磨（少室峯前事）竇拈起拄杖云（咄）靈雲鼻孔穿了也（還識痛痒麽）。 上堂云。垂絲千尺意在深潭（莫月穿潭底麽）離鉤三寸釣得一箇是好手（定是蝦蟆也）良久云（勘破了也）負命者上鉤來（莫辜負呂望麽）一日小參。示衆云。須菩提巖中宴坐（與箇野狐同參）諸天雨花讃歎（果然見弄倒箇妖怪）尊者云。空中雨花讃歎復是何人（若是衲僧到者裏合作麽生）云我是梵天（尊者若不采儞亦向甚處去）尊者云。汝云何讃歎。天云。我重尊者善說般若波羅蜜多（義出豊年儉生不孝）尊者云。我於般若未曾說一字。汝云何讃歎。天云。尊者無說。我乃無聞。無說無聞是眞說般若波羅蜜多。又復動地雨花（臨崖看虎服特地一場愁）竇云。避喧求靜處。世未有其方（賴有雪竇在）他在巖中宴坐。也被者一隊漢塗糊伊（正當恁麽時如何）更有者老把不住。問云。空中兩花讃歎復是何人。早見敗闕了也（莫曲彔木上麽）我重尊者善說般若波羅蜜多。惡水驀頭潑（句裏明人）我於般若未曾說一字草裏走（者回須歸去）尊者無說。我乃無聞。識甚麽好惡（十箇有五雙擧得去）總似者般底何處有今日（大衆也須打退鼓）竇復召大衆（念久立好）雪竇幸是無事人。爾來者裏覓箇甚麽（何早不落草）以拄杖一時趁下（逢著明眼人合喫三十棒）。 上堂。擧僧問趙州。至道無難。唯嫌揀擇。是時人窠裡否（儞賴是無事人）州云。曾有人問我。直得五年分疎不下（放過一著）竇云。識語不能轉死却了。也好與二十棒（大匠用水）者棒須有分付處。爾若辨不出。且放此話大行（依願出頭）示衆云。春力不到處。枯樹亦生花（君見麽）九年人不識（祖師喪了也）幾度過流沙（還我話頭來）便下座（長安雖樂難久居）有時云。馬祖陞堂。百丈捲蓆（金不博金水不洗水）正令不從。拗曲爲直（半合半開）上堂云。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。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（如麻似粟）晝行三千夜行八百。是我尋常用底（九九八十一）拈放一邊。爾諸人向甚處見盤山。速道速道（雲飛霧卷）。 上堂。擧僧問趙州。二龍爭珠。誰是得者（爪牙何備）州云。老僧只管看（不可不爭去）竇云。看卽不無。爭卽不得（又逐流鶯過短墻）且道扶者僧扶趙州（纔堪聽）。 上堂云。不是金色頭陀。有理也無雪處。便下座（倒返三千也未）。 一日示衆云。城東老母與佛同時而生。一世共處（在甚處）而不欲見佛（徹頭徹尾）每見佛來卽便迴避（有眼也無）周迴上下皆避不及（一掌云儞何不向此迴避）乃以手掩面。十指掌中悉皆見佛（先行不到末後爲初）諸上座。他雖是箇老婆。宛有丈夫之作（且道是第幾機）旣知迴避。稍難不免呑聲飮氣（何必）如今不欲見佛卽許。爾切忌以手掩面（文彩已彰）何以明眼底覷著。將謂雪竇門下。教爾學老婆禪（果然）。 擧。黃檗入堂。於南泉位中坐（至今起不得）泉問長老。甚年中行道（有舌頭也無）檗云。威音王已前（且放儞過）泉云。猶是王老師兒孫下去（長安雖樂難久居）檗便起去（至今來不得）竇云。可惜王老師。只見錐頭利（是言也有分）我當時若作南泉待伊道。威音王已前卽便於第二位坐。令黃檗一生起不得（也得一路）雖然如此。也須救取南泉（雪竇因甚到與麽地）。 擧。藥山久不上堂（正令已行）知事白云。大衆久思和尚示誨（儞道藥山須到說也無）山云。教槌鍾著（幾人人更側耳）大衆方集（也是伶俐漢）山便掩却門（達磨九年覷不破）知事咨白。旣許爲大衆上堂。爲什麽一言不施（好一拶）山云。經有經師。論有論師。爭怪得老僧（瓦解氷消）竇云。可惜藥山老漢。平地上喫撲。盡大地人扶不起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）。 擧。石鞏曾爲獵人。趁一鹿從馬大師庵前過（佛手遮不得）問云。還見我鹿麽（釘觜鐵舌）大师云。爾是甚人（在石鞏脚底）鞏云。我是獵人（果然）馬云。爾還解射也無（恩大難酬）云解射（可痛可喜）馬云。一箭射喫箇（中也）云。一箭射一箇（好箭放不得所在）馬云。爾不解射（至今中的者少）鞏云。和尚莫解射否（看他向上人自然有此作）馬云。我解射（李廣何在）鞏云。和尚一箭射幾箇（鈍致殺人）馬云。我一箭射一群（敗缺不少）鞏云。彼此生命何用射他（築著磕著）馬云。爾旣如是何不自射（此語是射一鹿射一群且定當看）鞏云。若教某甲自射。直是無下手處（有麽有麽）馬云。者漢無明煩惱頓歇（便打）鞏於是以刀斷其髮。在庵給侍（且道報恩是酬冤）竇云。馬大師一箭射一群。信彩射。得有甚用處。不如他石鞏一箭射一箇。却是好手（看箇箭後路）雪竇今日効古人之作。擬放一箭（紅心誰辨）高聲喝云。看箭（鏃鏃。又云的）復云。中也。便下座（㘞）。 擧。同光帝命諸禪師坐次云。朕收得中原之寶。只是無人酬價（德兮不孤）興化云。如何是陛下中原之寶（國淸才子貴）帝以兩手展撲頭脚（大有人著眼去）化云。君王之寶。誰敢酬價（簾前坐得）竇云。至尊所得。只可傍觀（也是）若非興化作家。往往高價酬却（南番大舶主本此土商人）。 一日上堂。良久云。大施門開無擁塞（在甚麽處）忽然有箇衲子出來。雪竇倒退八百（也無擁塞）何以臨危不悚人。便下座（與麽與麽）。 擧。保壽問胡釘鉸云。莫便是胡釘鉸（無人思此問）鉸云。不敢（豈敢）壽云。還釘得虛空麽（莫共語）云。請和尚打破將來（可惜許儞不打破）壽便打（一搥兩當）鉸云。莫錯打某甲（至今喫得者少）壽云。向後遇多口阿師。與爾點破去在（龍頭蛇尾）後至趙州擧前話。問云。不知某甲過在甚處（何不打出去）州云。只者一縫尚不奈何（將謂趙州老）胡釘鉸於此有省（鈍置多少人）竇云。雪竇要打者三箇漢。第一趙州。不合瞎却胡釘鉸眼（著甚來由）第二保壽。不能塞斷趙州口（一家父子）第三胡釘鉸。放過保壽（許見此語）竇驀拈起拄杖云。更有一箇（大衆何不下手）大衆一時走退（好與麽去）竇擊繩床一下。便起去（飄風不終朝）。 上堂云。善財別後誰相訪。樓閣門開竟日閑。便下座（作麽作麽）。 擧。肅宗帝問國師。百年後所須何物（入箇三昧）國師云。與老僧作箇無縫塔子（撑天拄地）帝曰。請師塔樣（多少人眼目定動）國師良久云。會麽（有人仰望不及）帝云。不會（孰若武帝）國師遷化後。帝詔耽源問此意如何（果然）源云。湘之南潭之北（瞎却眼睛）中有黃金充一國（明皎皎黑漫漫）無影樹下合同船（萬里一條鐵）瑠璃殿上無知識（飢者飽足）竇云。肅宗不會且致。耽源還會麽（雪竇只開得一隻眼）只消箇請師塔樣。盡西天此土諸位祖師。遭者一拶。不免將南作北（且道是褒是貶）有傍不肯底出來。我要問爾。那箇是無縫塔（大底任他肌骨好。不塗紅粉也風流）。 擧。雲門與長慶在雪峯日。因擧。石鞏見僧便云。箭。看三平到。遂擘開胸。鞏云。三十年一張弓。兩下箭只射得半箇聖人。雲門問長慶。作麽生道免得石鞏喚作半箇聖人（幾乎在背後立）慶云。若不還價爭辨眞僞（遠問近答）雲門云。入水始知有長人（近問遠答）竇云。石鞏要先拗折不難（朝打三千暮打八百）爭奈三平中的了也（一死更不再活）然則老宿要活三平。且未免張弓架箭（不爲鼷鼠發機）。 上堂云。一花開天下春（天下衲僧跳不出）古佛爲什麽不著便（幾被用去此人）爾若透得救取天下老宿（一不做二不依）忽若有箇衲僧出來云。和尚且自救。也許伊是金毛師子（恐是也是）。 擧。舍利弗問須菩提。夢中說六波羅蜜。與覺時同別（不似帝釋天花亂墜）須菩提云。此義幽深。吾不能說。此會有彌勒大士。汝往彼問（却問舍利弗）竇云。當時若不放過。隨後與一箚。誰名彌勒。誰是彌勒者（不免放出）便見氷消互解（龍頭蛇尾）。 擧。傳大士云。要知佛去處（咬著去）竇云。三生六十劫（錯）末後一句。天下衲僧跳不出（在什麽處）直饒口掛壁上漢。別有一竅勘過了打（和身打不著）。 擧。紫湖和尚山門立一牌。牌上有字云。紫湖有狗。上取人頭。中取人腰。下取人脚。擬議則喪身失命（劈腹剜心）時見新到。便喝看狗（齧枯骨作麽）僧纔迴首（蒼天蒼天）湖便歸方丈（歸去甚麽處）竇云。衆中總道。者僧著一口。著卽著了也。爭奈者僧在（磨琢他爪牙）敢問諸人。紫湖狗著者便死。因甚麽者僧猶在（借路經過）若無知方眼救得者僧（鈍致殺人）設使紫湖出世。咬殺百千萬箇有甚益（顧視左右云誰）我當時若見。先斫下牌。然後入院（直饒與麽喪身失命底）待者老漢喝云看狗。與伊放出箇焦尾大蟲（威風匝地寒）如今諸人要見麽。日勢稍晩。歸堂（誰敢近傍）。 上堂云。國無定亂之劍。四海晏淸也（野老擊壤）不是分外（道甚麽）還有梯山入貢底麽（不無有始只少有終）因中山主爲竇煎茶（塞斷咽喉）竇問僧。爾隨例喫茶將何報答（要普同供養）僧云。因風吹火（可惜許）竇不肯自代云。難爲和尚（古路擧動搖）復云。還會麽（力盡神疲）僧云。不會（報恩有分）竇云。爾也須煎一會茶始得（重疊關山路）。 擧。長慶示衆云。撞著道伴交肩過。一生參學事畢（一進一退）竇云。是卽是。針不箚風不入。有甚麽用處（無孔鐵槌重下橛）。 上堂云。摩竭掩室計校示未成。毘耶杜辭伎倆俱盡（可笑一對無孔鐵）還有人點檢得者兩箇老漢出頭不得處麽（將常住物作自己用）直饒覷透更有箇漢礙著。以拄杖擊繩床一下。便下座（相逢盡道休官去。林下何曾見一人）有時云。槌擊妙喜世界百雜碎底人。爲甚麽處處解持鉢（富而不憍。代云東壁拄葫蘆。又云不在）又云。知時頻到香積國底人。爲甚麽拄杖頭上失却眼（瞳人舞三臺。代云楞嚴會上。又云兩頭子）一日云。義出豐年。儉生不孝。於佛法中作麽生辨損益。便下座（有損有益。代云何似者裏。又云著著）。 上堂云。一塵一佛國。一葉一釋迦。德山何以卓牌於鬧巿（也須喫却始得。代云相似刹竿。又云人面生）又云。入林不動草。入水不動波。投子因甚麽脚下五色索透關底。試辨看（以罪加之。代云一家有事百家忙。又云跳）示衆云。十方無壁落。四面亦無門。古人向甚處見客。或若道得接手句。許爾天上天下（芍藥花開菩薩面。椶櫚葉散夜叉頭。代作女人拜出去）。 上堂云。世事悠悠不如山丘。臥藤蘿下塊石枕頭（墮在無事甲裏）者般底有甚用處喚起了打（便打）有時云。一切不是句。瞎却時人眼。還有出得底麽（降尊就卑。代云如如）。 上堂云。一切法皆是佛法。瞞瞞頇頇非爲正觀（三生六十劫）一切法卽非一切法。莽莽鹵鹵還同天鼓（三十三人）賞箇名安箇是立箇非。向甚處見釋迦老子。還會麽（須菩提巖中宴坐）以拄杖卓地一下云。各請歸堂（齧笋兎子）示衆云。父子親其居。尊卑異其位（金鍮誰分）於衲僧分上。是放開是捏聚。（分開也好）或若辨得。分半院與爾（三十棒教誰喫）一日云。寶山到也須開眼。勿使茫茫空手迴。便下座（更請擧一遍）。 上堂。機輪轉處。作者猶迷（在甚麽處）千眼頓開。與君相見（眼睛突出）竇問新到。闍梨甚處人（問訊不出手）僧提起坐具（放過一著落在第二）竇云。蝦跳不出斗（無底笊籬）僧云。敦跳（雪竇門下不可）竇便打（有權有實）僧云。更敦跳（可惜許）竇又打（作家作家）僧便走（能幾箇）竇喚迴（何不隨後與三十棒）僧便禮拜云。觸忤和尚（若是諸方又作麽生）竇云。我要者話行。爾又走作什麽（千箇萬箇脫不得）僧云。已遍天下了也（果然）竇復打五下（正眼豁開）僧云有諸方在（且待他時）竇云。爾只管喫。棒（無些子縫罅也）竇喚第二人。近前來甚處人。云鼎州人（他日自悔）竇云。敗也（多少人蹉過）僧云。靑天白日（爲蛇畫足）竇云。兩重公案（諸人且道是權是實）僧云。恰是（且緩緩）竇以拄杖指云。爾擬敦跳（爲慈落草）僧擬議（却是儞分上事）竇亦打五下（此棒也須雪竇自喫）參頭云。者僧喫棒與某甲不同（要拔本去）竇一時喚近前（臨行不妨掉臂）其僧珍重便走（亦同百步）竇隨後與一拄杖（諸方榜樣）。 上堂云。孟常之門。劍客何在（不可待疾突）良久（也是非天子劍）云。點卽不到便下座（果然）。 上堂云。泡幻同無礙（道什麽）拈起拄杖云。泡幻何處得來（粼粼皴皴）又擊一下云。西天四七聖。東土二三祖。鼻孔眼睛總穿在者裏（傍視不要）瞌睡漢歸堂（驢擇濕處尿）。 上堂云。目前無法。意在目前（烏飛兎走）不是目前法。非耳目之所到（皷鳴鐘響）竇拈起拄杖云。夾山老子甚處去也（有麽有麽）何不出來。百草頭與大衆相見（瞎）又卓地一下云。在者裏（鈍致殺人）復云。咄者野狐精縮頭去。便下座（者一隊漢有甚麽了期）僧問。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。竇云。恰漝麽（阿呵呵）。 僧云。見後如何。竇云。三生六十劫（退後退後）僧禮拜。竇長吁一聲（一槌兩當）。 上堂云。一擧不載說。作麽生擧（了）擧得作麽生會（千）。上堂云。久雨不晴今日晴（明殺眼裏）衲僧晒了也未（不免）良久自云。晒了也（收）竇云收（點）復拈起拄杖（著）大衆定動（無孔鐵槌堪作甚麽用）竇云。無一箇刢利（打著迦葉門前）便下座打趁（淸風隨步）示衆云。譬若二龍爭珠。有爪牙者不得。或有衲僧問。旣是有爪牙者。爲作麽不得。請大衆爲雪竇下一轉語（七穿八穴。又云分開好。代云俱。又云也知和尚用這用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承和尚有言。道士倒騎牛意旨如何（獸心人面）竇云。泥人眼赤（斬釘截鐵）僧云。不會（果然）竇云。有甚麽了期。便下座（石火難及電光罔通）。 上堂云。天得一以淸（北斗南辰）地得一以寧（山高海闊）衲僧得一無風浪起（七尺拄杖三尺竹箆）爾若辨得禍不入愼家之門（天台東北角）。 擧。僧問鏡淸。學人啐請師啄（磨琢面觜）淸云。還得活也無（墮在綣繢中）學云。若不活遭人怪笑（又逐流鶯過短墻）淸云。也是草裏漢（放過一著。落在第二）竇云。衲僧有此奇特事（喝云道什麽）若一人半箇互相平展（挹泥帶水）古聖也不虛出來一迴（相牽入火坑）問。承和尚有言。金剛鑄鐵券意旨如何（問得好）竇云。三頭六臂（驚怖諸人）云學人不會（抓著痒處）竇云。擡上擡下（手忙脚亂）竇拈起拄杖（突出面前）云。人天交接。兩得相見（有釋迦老子麽）太茫茫何擾擾（誰）穿來且放一邊（拈來看）三十三二十八。敲落又在一處（收）復云。退後退後（脚頭脚尾）便起云（諸人與麽去）問。承古有言。九九八十一意旨如何（道著）竇云。金剛合掌（風吹不入）進云。學人不會（雪竇無分）竇云。歸依佛法僧（臭骨自脫）上堂云。應緣而化物方便呼爲智（南來北往）拈起拄杖喚作什麽（諸人與麽去）爾若道不得。也許具一隻眼（只除雪竇一箇）。 上堂。擧。雪峯示衆云。盡乾坤是箇解脫門（莫辜負諸聖眼）把手拽不肯入（奈何盡乾坤）一僧云。和尚怪某甲不得（道得半邊）一僧云。用入作什麽。（拈得口了也）竇云。三箇中有一人受救在（以蝦爲目）忽若總不辨明。平地上有甚數（兩鏃蒺梨）便下座著也。 特賜興禪大燈國師參詳語要一 特賜興禪大燈國師參詳語要二 雪竇語錄中事 一日云。此大講堂洞開（在甚麽處）東方日輪昇天。則有明曜（瞎）中夜黑月雲霧晦暝。則復昏暗（時節難逢）戶牖之隙則復見通（大無大）墻宇之間則復觀壅（小無小）分別之處則復見緣（一二三四五）頑虛之中遍是空性（鳥飛魚沈）欝㶿之象則紆昏塵(也何好）澄霽歛氛又觀淸淨（咄）慚愧釋迦老子（報恩有分）說甚還與不還（五帝三皇是何物）文殊堂裏萬菩薩。到處覓不得（作麽作麽）元來總在者裏（不解自愧）刢利漢一見。便請拗折拄杖（便與一掌）。 上堂。擧。鏡淸問僧。近離甚處（問卽問）云石橋（是實石橋）淸云。本分事作麽生（被者僧勘破）云某甲近離石橋（何時解合取狗口）淸云。我不管爾石橋。本分事作麽生（奈爭之不足何）云和尚何不領話（預知箇亂走底）淸便打（盡三千界一齊分碎）僧云。某甲話在（古墳草靑）淸云。爾但喫棒。我要話行（將謂鏡淸）竇云。然則倚勢欺人。奈緣事不孤起（有權有實）者僧若能愼初護末。棒則須是鏡淸自喫（雪竇好與二十棒）。 擧。雲門大師示衆云。爾若不相當（苦屈人也）且覓箇入頭處（教人入荒草裏去）微塵諸佛在爾舌頭上。三藏聖教在爾脚跟底（誰）不如悟去好（三頭六臂）還有人悟得麽。出來對衆道看（諸人不可向此動著）竇拈云。然則養子之緣（只與麽）爭奈壓良爲賤（快慶平生）其間忽有不甘底。出欣倒繩床。豈不是大丈夫漢也（不放過）然雖如此。且問據箇甚麽（也是。又云也難容也）竇驀拈起拄杖（走向那裏去）云。洎合停囚長智（相續來也無）擊繩床一下。便下座。（更有上座在）。 上堂云。窮諸玄辨。若一毫致於太虛（銀山鐵壁）竭世樞機。似一滴投於巨壑（鐵壁銀山）不如歇去好（鐵壁鐵壁）還會麽（辜負碧眼胡僧）客亭不遠（不審不審）。 上堂云。靑蘿夤緣。直上寒松之頂（傍觀有誰）白雲淡泞。出沒太虛之中（達磨不來東土二祖不行西天）竇拈起拄杖（他家自有通霄路）云。國師眼睛在者裏（瞳子舞三臺）瞌睡漢七穿八穴。甚處得來（蝦蟆窟裏出頭來）一日擧。乾峯示衆云。擧一不得擧二（吾王庫內無如此刀）放過一著。落在第二（幾回山下路）雲門大師出衆云。昨日有人從天台來。却往南岳去（貪程疾矣）峯云。來日不要普請（大衆抛下手裏金槌）竇云。諸禪德。雲門老漢只解一手擡。不能一手搦（德行難齊）還有共相著力底麽。試露爪牙看（相別相逢竟何事。一聲江上起春雷）。 上堂云。不得春風花不開。花開又披風吹落（榜樣有分）爾若明得褒貶句（莫以常住物作自己用）未必善因而招惡果。歸堂（著了也）一日云。古人道。其爲也形（夜半正明）其寂也冥（天曉不露）轉變天地。自在縱橫（晨朝粥齋時飯）河沙而用。混沌而榮（喝云且休說夢）誰聞不喜。誰聞不驚（還有分麽）如何以無價之寶。隱在陰入之坑（粘手粘脚脫不得）竇以拄杖擊一下（眼裏添橛）云。打破了也（肇公知麽也無）寶在甚處（幾乎打破了也）有時云。不犯之令。大衆必合依行（今日某甲困）。 上堂云。萬法本閑（還我話頭來）而人自鬧（好言不出口）國師走入露柱裏去也（千年田八百主）見麽見麽（瞎）良久（長安雖樂難久居）云。出頭便死。歸堂（釋迦彌勒退後三千）示衆云。迴而更相涉（七花八裂）拈起拄杖（舌頭曳地）云。頭上是天。脚下是地（吾不如儞）眼前緣水。背靠靑山（耳根眼頭從何得來）衲僧道我會也。忽若騎驢入爾鼻孔裏（爭奈有諸方在）牽牛入爾眼睛中（也是泥裏洗土塊）又作麽生商量（請與某甲乞命去）。 上堂云。欲得現前莫存順逆（蒼天蒼天）者裏參見祖師了（失却目前機）更買草鞋行脚（好箇伴子）三千里外也被雪竇穿却鼻孔（雖然如是三十棒教誰喫）。 一日擧。馬祖上堂衆方集（瞎漢堪作箇甚麽）百丈出捲席（金不博金水不洗水）祖便下座（有甚麽馬祖）諸方皆謂奇特漝麽擧還當麽（今日不得已）若當譬若水母以蝦爲目（吽吽拈將来）若不當又空讃歎圖箇作麽（半合半開）衆中一般漢。亂踏向前問古人意旨如何（賓主落草）更有老底不識好惡。對云。將謂仙陀客（打云作麽作麽）又云。來日更到座前（不合忩忩擾擾）苦哉苦哉。如此自稱宗匠。欲開人天眼目驢年去（一坑埋却）諸上座雪竇當時若見。伊出來捲席劈胸與一路（同道者少）令坐者倒者俱起不得（豈止而已）且要後人別有生涯去。免見互相鈍置。豈不箇箇英靈底漢（蒼蠅放卵）還會也無。歸堂（不濟一事）。 上堂云。虛空爲鼓（聞者卽喪）須彌爲槌（無手者好打）打者甚多（某甲要瞌睡）聽者極少（但雪竇一箇）且問誰是解打者。莫謗鹽官好（深領指示）只如南泉道王老師不打者破鼓（咦）法眼云。王老師不打（過）兩箇。旣不奈何一箇更是懡㦬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）。 上堂云。還有鬧巿裏出頭底麽（眼界闊多少）良久（抓著某甲痒處）云。不如策杖歸山去。長嘯一聲烟霧深。便下座（莫作異類見解）。 擧。僧問趙州。學人乍入叢林。乞師指示（更不可悟去）州云。喫粥了也未（接得半邊）云。喫粥了也（三生六十劫）州云。洗鉢盂去（水洒不著）雲門大師云。且道有指示無指示（爲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談）若云有向他道什麽（爭奈轉多）若道無何得悟去（莫塗糊箇僧好）竇拈云。 　　我不似雲門爲蛇畫足（箇一隊不知好惡漢）直言向爾道（果然）問者如蟲蝕木（朝三千）答者偶爾成文（暮八百）然雖恁麽。瞎却衲僧眼（八兩半斤）作麽生免得此過（何必）諸仁者要會麽（謝勞袖力）還爾趙州喫粥未拈却（一口啜去）者僧喫粥了（墮在鉢裏）雪竇與爾拄杖了。歸堂（不作痛痒）。 擧。雲門大師云。盡十方世界乾坤大地天下老和尚（不消一捏）以拄杖一劃（費力不少）云。百雜碎（見麽見麽）竇云。者老漢是卽是（報恩有分）要且未有出身之路（要扶起去）如今拄杖在雪竇手裏（堪甚麽）復橫按（叱）。云東西南北甚處得來（猶不是衲僧行履處）。 擧。僧問投子。如何是十身調御（在多少臺上）投子下繩床立（一二三）又問凡聖相去多少（莫下箇注却）投子下繩床立（四五六）竇云。此公案諸人無不委知（某甲從來不會）若漝麽擧。天下衲僧盡爲念話杜家（㘞）雪竇莫有長處也無（若有箇漢作麽生）試爲大衆擧看（箇箇觀世音）凡聖相去多少。投子下繩床立（一回拈出一回新）如何是十身調御。投子下繩床立（雪竇擧了也）且道與前來擧底同別（一任諸方道得）若道一般許上座具一隻眼（眼眸重斤）若云別有奇特也許上座具一隻眼（臨崖看虎眼）復更開一線道（苦瓠連根苦）凡聖相去多少。請上座下一轉語（休別道得）如何是十身調御。答一轉話（退倒三千）非但參見投子。亦乃知雪竇長處（知我罪我）或若總道下繩床立（驀口便打）惜取眉毛（收）便下座（也與三十棒）。 擧。洞山聰和尚每見新到便問。潙山水牯牛。上座作麽生會（遇賤則貴遇貴則賤）前後皆不相契（幾乎放過）竇到亦乃垂問（撞著箇無慚愧漢）竇云。後人標牓（兩口一舌）洞山擬道（待海變桑田）竇以坐具拂一下便行（不免脚下帶紅絲線）洞山云。且來上座（令我憶德嶠）竇云。未參堂（雖然如是未出洞山綣繢在。拈云但惟但惟）。 擧。雲門大師云。三乘十二分教（看著卽眼瞎）達磨西來（相逢卽心死）放過卽不可（勾賊破家）若不放過不消一喝（豈敢）竇隨擧了便喝（爭奈後語）復云。大衆好喝落在甚處（長處覓短）若要鼻孔遼天（且歸去來）辨取者一喝（還曾喝得麽）便下座（敗也）竇因事示衆云。杜耳目於胎殼（夢見也未）掩玄象於霄外（三千里外）而責官商之異（堪悲堪痛）辨玄素之殊底是甚麽人（和儞脫不得）還知落處麽（果然果然）那一箇者一箇（自作自受）兼本三人（便打）放過一著（蹉過者多）便下座（咦）。 上堂云。三十年來尋劍客（剔起眉毛）有麽有麽（好儞用去）幾回葉落又抽枝（不孤負佛祖）衲僧眼光失却了也（甚麽處去）自從一見桃花後（惑亂天下）填溝塞壑（更有牽伴）直至如今更不疑（打云更知痛痒始得）敗軍之將（處處捨命）以拄杖卓地一下（住住有傍人在）云看（賴有箇語）便下座（頂上無骨頷下有鬚）。 擧。歸宗問僧。甚處去（臨行叮嚀）云諸方學五味禪去（甞得箇味）宗云。我者裏有一味禪。爲甚不學（知他去處分明）僧云如何是一味禪（不顯喪身失命）宗便打（一棒作一棒用也無）僧云。莫打某甲會也（快便難逢）宗云。爾作麽生會（至此知歸宗）僧擬開口（不誤喫棒）宗又打（此棒歸宗也須喫却）黃檗聞擧云。馬大師出八十四員善知識（此老只解與麽道）問著箇箇屙轆轆地（恐是在人背後）只有歸宗老較些子（便打）竇云。以彊欺弱有甚麽難（也有喫棒）我者裏有一味禪。爲甚麽不學。但向道收（果然）待伊拈起（有三十棒在）有般無眼漢只管喫（半開半合）吽吽（滿口道著）雪竇門下誰敢（㘞）便下座（了了）。 上堂云。胡蜂不戀舊時窠（其他無別）猛將不在家中死（劍在甑人手）若是箇漢聊聞擧著。剔起眉毛便行（若逢著某甲又作麽生）一日六人新到。竇問云。還有作家禪客麽（者僧未參堂）參頭云。和尚道什麽（眼目定動）竇云。點卽不到（不勞再勘）僧擬議（好箇禪客）竇便喝（當斷不斷却招其亂）僧無語。竇云。龍頭蛇尾（重言不可吃）復問第二箇。僧指參頭云。和尚問何不祇對（走向甚麽處去）竇與一掌。僧無語（機輪轉處作者猶迷）竇復指云第三。其僧茫然。竇云。一狀領過（平出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時節因緣。竇云。瞌睡漢（鳥飛不度）僧便喝（三十年後也少）竇云。詐惺惺（可惜許）復云。譬若世界壞時（寐語也未）大水競作（誰是好看）其間無量衆生。或沒或未沒（東岸近西岸遠）互相悲號仰望蒼蒼皆云相救（有麽有麽）當爾之時四禪天人一見高聲便喝（天然有在）咄哉衆生。我預曾報儞（依稀似曲纔堪聽）令頻頻上來（莫孤負一條鐵）儞都不聽（與雪竇同參）如今有甚救處（便打）乃拍手一下（吽）云歸堂（將謂衆生苦更有苦衆生）。 上堂云。乾坤之內。宇宙之間（鐵壁鐵壁）中有一寶（瞎）桂在壁上（出入面門覺麽）達磨九年不敢正眼覷著（只爲滿眼也）如今衲僧要見劈脊打（照天照地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佛。竇云。頭髼鬆耳卓朔（口廣脚短）僧云不會（呑却雪竇）竇云。堪笑堪悲（半合半開）復云。不著便也不奈何（元來只與麽）爾從江南江北來。笠子下爲什麽拶破。洛浦遍參底（兩鏃蒺䔧）。 上堂云。乾坤把定卽不無爾。作麽生是手擎日月底句（莫開摩瞌眼。代云兩兩。又云有未參堂人。又云雲門大師來也）又云。周遊四天下道。我知有須彌頂上著得幾人（休行高高山頂代云唯有和尚一箇。又云某甲相喚去。又云俱）復云。擧步已經諸佛刹。是爾草鞋踏破多少（不可借路經過。代云若與麽可惜許又云與老師還草鞋錢。又云一雙兩雙）。 上堂云。長觜鳥芳樹不棲。喃喃獨語（無耳底聽得）摩斯吒滄溟不入戰戰却迴（無眼底見得）三十年後悟去（如猿捉影）提起手云。吽吽（一回抓不得兩回抓得）便下座（咄）。 上堂。擧。在衆日。僧問如何是佛。竇云。四衆圍遶（頂天履地）如何是涅槃。竇云。雙林樹下（日炙風吹）復云。便是釘觜鐵舌漢。也卒話會不及。歸堂（三段不同收歸上科）有時竪起拄杖（劈不開）云。洪機在掌。排巨靈擘太華之峯（未免勘破箇漢）復橫案云。明鏡當臺絕。演若逐東西之逕（且向階下合掌）又以拄杖一劃（重言不可吃）云。比擬張麟兎亦不遇。便下座（者邊有人立我不如儞）上堂云。不與一法作對便。是無諍三昧（我不要無孔鐵槌）或是箇漢聞我擧著。悉能坐斷。有甚麽近處（顧視左右云阿誰）雖然如此。向後莫辜負人好。便下座（喏）。 　　上堂。擧。古人道。明眼漢沒窠臼（有人恁麽會）我且問爾。各從德山林際下來（如麻似粟）棒喝向爾不能施（大好退倒）語言向爾使不著（一時快活）我旣如此（便打）汝合必然（相識滿天下）又作麽生露得箇消息（左右難侍人令）雪竇知爾是箇風不入底漢去。便下座（且解眠去好）一日三僧辭。竇把住云。天無門地無戶。亂走衲僧擬往何處（問過去處也未）僧皆無對（三人證龜作鼈）竇劈面唾云。枉喫我多少粥飯（爲物傷慈）便推出（長安雖樂難久居）示衆云。摩竭正令。譬若披沙揀金（何時了也）毘耶杜辭。頗類守株待兎（天堂未就地獄先成）設使頓開千眼（笑殺露柱）未辨機關(賺殺人)點著不來（那裏去也）白雲萬里(誰是箇中人)。 擧。永嘉云。六般神用空不空（一二三四五六）一顆圓光色非色（六五四三二一）雲門大師拈起拄杖（還提得麽）云。是色非色（刺破眼睛）竇云。雪竇卽不然（大好有人）圓光一顆儱侗眞如（與永嘉同參）神用六般和泥合水（三千里外）塻窑人設齋且致。水中拈月致將一問來（也是不妨歸來）有時云。袖頭打領腋下剜襟（豈止文殊七佛師）諸方一任翦裁（因誰置得）南山起雲北山下雨。衲子作麽生話會（且道是放是收）。 一日上堂。大衆纔集（切忌別說）竇云。一任諸方貶剝（有誰聞得）便下座（洎乎相見）。 擧。僧問乾峯。十方薄伽梵。一路涅槃門。路頭在什麽處。峯云。在者裏（著口上）竇代僧便喝（蝦跳不出斗。有一拶）復有僧問長慶。慶云。問取堂中第二座（將謂杷得住）竇代僧云錯（都承他恩力）復有僧問雪竇。竇云。墮坑落塹（多少敗缺）自代云。作賊人心虛（便打）。 上堂云。糞掃堆上。現丈六金身。遇賤則貴（也是）赤肉團上。壁立千仭。遇明則暗（道著）鼻孔遼天底衲僧。試辨雪竇爲人眼（也與麽去）示衆云。一法不通。萬緣方透（用無孔鐵槌作什麽）會與不會成群作隊（拈來與我看）築著磕著。一時拈却（從旦至暮）管取乾坤獨露（從來承誰恩力）便下座（咦）。 上堂云。禪河隨浪靜（不用澄淨）定水逐波淸（灘下底）若拄杖子是浪。衲僧便七縱八橫（一二三四五六七）忽乾坤大地是浪。便見扶籬摸壁（東西南北上下四維）且道放行好把定好（海母以蝦爲目）一日云。春雷已發。陽鳥未啼（俱）迷身句卽不問。爾透出一字作麽生道（三十年養得底事代云非）。 上堂云。巣知風穴知雨。刢利衲僧未可相許（不審）若問如何。苦哉佛陀。參（咦）。 擧。馬大師云。一切語言是提婆宗。以者箇爲主（鐵丸無縫罅）雲門大師云。好語是無人問我（鐃鈎搭索）僧便問。如何是提婆宗。門云。西天九十六種。爾是最下種（當有跨門閫)竇云。赤幡被者僧奪了也。便下座（話作兩橛）一日云。山河無隔礙。光明處處透（南山燒炭北山紅）傳大士騎驢。入爾鼻孔裏（一二三四五）見爾諸人不惺惺。却歸雙林寺去也便下座（諸人看末後句）。 擧。僧問翠微。自到和尚法席。每沐上堂。不蒙一法示誨。意在於何（要喫棒）微云。嫌箇什麽（放過一著）僧復問洞山。山云。爭怪得老僧（落在第二）後有僧問法眼。眼云。祖師來也（似則似是未是）竇云。兩箇老漢被者僧穿却（有權有實）唯有法眼與他同參（錯）若是雪竇門下。喫棒了趕出（猶較些子）。 上堂云。種種幻化皆生如來圓覺（釋迦老子眼睛突出）竇云。住住。三世諸佛是幻。六代祖師是幻。天下老和尚是幻（布袋盛錐）復拈起拄杖（幻不幻）云。拄杖子是幻。那箇是圓覺（還我話頭來）良久以拄杖擊繩床一下（道什麽）云。幻出（幻幻）大衆擬議（作麽作麽）竇云。者一隊漆桶總無孔竅。以拄杖一時趁下（能有幾人）。 擧。夾山問僧。甚處來（問著也無要）云湖南來（踏破草鞋）山云。曾到石霜麽（豈是缺少）云。要路經過爭得不到（踏著爛如泥）山云。承聞石霜有毬子話是否（輥草裏作麽）云。和尚也須急著眼（半前半後）山云。作麽生是毬子（弄得堪作什麽）云趒不出（且無縫罅）云作麽生是毬杖（也休靠倒）云勿手足（只解拄門不解柱戶）山云。老僧未曾與闍梨相識出去（某甲只管見夾山）竇云。雪竇親見者僧從石霜來（半開半合）夾山因甚麽道不相識（看）。 擧。趙州問僧。甚處來（可惜許）云雪峯來（與趙州同參）州云。雪峯近日有何言句示徒（道得看）僧云。雪峯道。盡大地是沙門一隻眼。爾諸人向什麽處屙（後來也恁麽）州云。爾若過嶺我附箇鍬子去（問頭不相謾）竇云。者僧旣不從雪峯來。可惜趙州鍬子（傾盡此時意雖然如是還我話頭來）。 擧。僧問石霜。三千里外遠聞石霜有箇不顧（堪笑堪笑）霜云是（堪笑）僧云。只如萬像歷然是顧不顧（可笑可笑）霜云。我道不驚衆（可笑可笑）僧云。不驚衆是不與萬像合。如何是不顧（可悲可悲）霜云。遍界不曾藏（可痛可痛）竇拈云。誰是不顧者（勘破了也）示衆云。世界與麽廣闊。爲甚麽向雪竇手裏乞命（衆眼難謾代云歸去來也）上堂云。乾坤側日月星辰一時黑（鳥飛不度）東西不辨南北不分底衲僧。向甚處見雪竇（瞎又云咦。代云堆堆地）上堂。僧問。雪覆蘆花時如何。竇云點（眼裏打橛）僧云。恁麽則爲祥爲瑞（自傷己命）竇云。兩重公案（相逢不出手）復成一頌。雪覆蘆花欲暮天（迦那提婆來也）謝家人不在魚船（不知何處是郷關）白牛放却無尋處（突出難辨）空把山童贈鐵鞭（望空啓告。又云有同道在）。 洞庭語錄 竇云。宗乘一唱（獨露大方）三藏絕詮（風行草偃）祖令當行（縮頭去也）十方坐斷（天不高地不厚）其有達士（也在甚麽處）不避死生（水不借路）眨上眉毛（也太嶮）出衆相見（打不著）問。人天普集（如麻似粟）佇聽雷音（聾却耳根）學人上來。乞師垂示（被儞領取）竇云。十萬八千不是遠（近哉乎）僧云。與麽則大衆霑恩也（築著儞鼻孔）竇云。後五日看（放過一著）問。師唱誰家曲。宗風嗣阿誰（自屎不覺臭）竇云。分明記取（須到如此）進云。與麽則昔日智門。今朝和尚（伏惟）竇云。有甚麽交涉（疋上不足疋下有餘）問。如何是諸佛本源（作麽作麽）竇云。千峯寒色（眼見如盲口說如唖）僧云。向上更有事也無（儞須問取）竇云。雨滴巖花（難湊泊也）問。如何是和尚爲人一句。竇云。量才補職（佛祖絕境界）僧云。謝師方便（咦）竇云。自領出去（恩大難酬）竇乃云。一問一答（還會麽）總未有事在（有麽有麽）直饒乾坤大地草木叢林。盡爲衲僧。異口同聲各置百千問難。也不消長老彈指一下（金剛鑄鐵券）並乃高低普應。前後無差（一二三三二一）曠祖。佛之妙靈廓天人之幽迹（恁麽恁麽不恁麽不恁麽）如是則何假覺城東際。五衆咸居古佛廟前。此時參畢（龍頭蛇尾）竇在杭州靈隱。授疏了衆請陞座。時有僧問。寶座先登。於此日請師一句震雷音（點鐵化爲金玉易）竇云。徒勞側耳（勸人除却是非難）僧云。恁麽則一音普遍於沙界。大衆無不盡咸聞（是柱不見柱）竇云。忽有人問爾。作麽生擧（無人見庫）僧云。三十年後敢爲流芳（不缺禮拜又作麽生）竇云。賺了也（後人標榜）乃云。天下絕勝之覺場。靈隱導師之廣座（一步易兩步難）暫借卑僧陞陟（還我話頭來）實愧非材（爭之不足）豈敢於五百員衲子前（一坑埋却）提唱佛祖。抑揚古今（何不從此去）衒耀見知。恥他先作（雪竇面前事）假饒說得。天雨四花地分六震（諸人安身立命處）於曹溪路上。一點使用不著（顛言倒語）何以行脚高士（㘞）有把定世界函蓋乾坤底眼（快便難逢）誰敢錯誤絲毫（在甚麽處）其知有者必共相悉（假饒與麽去得只半途）竇在靈隱。諸院尊宿茶筵日。衆請陞座。僧問。禪侶盡臨於座側。未審師還說也無（多少人要與麽底）竇云。寰中天子。塞外將軍（上崢嶸無天）僧云。恁麽則一震雷音滿大唐也（還有耳也無）竇云。看取令行（瓦解氷消去也）乃云。上士相見。一言半句。如擊石出火（未免傍觀之哂)瞥爾便過應非。卽言定旨滯句迷源（有也有也）從上宗乘合作麽生議論（爲物傷慈）直得三世諸佛不能自宣。六代祖師全提不起。一大藏教詮注不及（大家在者裏）所以棒頭取證。喝下承當。意句交馳並同流浪。其有知方作者。相共證明（去去與誰同）。 上堂。問。向上一路千聖不傳。和尚從何而得（問殺箇老漢）竇云。將謂是衲僧（莫認影好）僧云。恁麽則大衆霑恩。學人禮謝也（領殺箇老漢）竇云。龍頭蛇尾（也有幾箇）問。選佛場開。還許學人選也無（未免老婆禪）竇云切忌點額（一句兩句）僧云。恁麽則心空及第歸也（有人點頭）竇云。堦下漢（道道）竇乃云。如天普蓋（絕毫絕釐）侶地普擎（鳥飛不度）有如是自在（重如毫輕如山）具如是威德（三世諸佛悉是兒孫）誰不承恩（眼見耳聞）誰不景慕（放下一著）過去諸聖於無量劫勤苦受盡（只宜拄杖子）所得祕要法門（低聲低聲）今將普示大衆（苦哉佛陀耶）不用纖毫心力（傍觀之哂）各請一時驗取（不用皮袋裏）於此蔫得（毛凡道不辜負儞）便能求出四流。高步三界（也是）其或不知（他日難點削）剛是諸人諱却（便喝）竇初到院陞座。僧問。杖錫已居於此日。請師一句定乾坤（時節難逢。豈有今日事）竇云。百雜碎（一二三四五六七）進云。恁麽則海宴河淸去也（爭奈口頭）竇云。非公境界（見之不取思之千里）問。如何是佛法大意（多少人恁麽會）竇云。龍吟霧起。虎嘯風生（誰敢近傍）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（好幾箇）竇云。山高海闊（道將一句）僧云。學人不會（無人擧著）寶云。緊帩草鞋（爭頭底在甚麽處）乃云。未來翠峯（突殺天下人）多人疑著（有眼有耳）及乎親到一境蕭然（也須打破）非同善財入樓閣之門。暫時歛念（蝦蟆窟裏出頭來）莫比維摩掌中世界。別有淸規（鵝王擇乳素非鴨纇）冀諸人飽足觀光（作麽生道得作麽生擧）以資忻慰（普同供養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和尚未見智門時如何（須拾得口喫飯）竇云。儞鼻孔在我手裏（錯。又云見之不取）學云。見後如何（須問過好手）竇云。穿過髑髏（錯。又云什麽處去也）有僧禮拜起云。請師答話（幾箇目瞳）竇便棒（掣電之機）僧云。豈無方便（攸久難得人）竇云。罪不重科（放過一著）復有一僧出來禮拜起云。請師不答話（脚下豈點地）竇云。兩重公案（人從陳州來不得許州信）僧云。謝師答話（不顧喪身）竇亦棒（崖崩石裂）乃云。釋迦已滅。彌勒未生（達磨來也）正當今日佛法。委在翠峯（有麽有麽）放開捏聚總由者裏（將謂者漢）放開也七縱八橫（盡虎作狸）是處填溝塞壑（一手擡一手搦）捏聚也天下老和尚盡在拄杖頭（古路無人到）不消一箚（笑倒天下人。又云自領出去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緣生義（途中善爲）竇云。金剛鑄鐵券（大冶磨礱兮不下）僧云。學人不會（暗裏打著）竇云。鬧巿裏牌（兩重公案）僧云。恁麽則行到水窮處。坐看雲起時（相見渾無事不來還憶君）竇云。列下（好與麽去也）問。如何是維摩一默（古今與麽會）竇云。寒山訪拾得（那裏得箇消息來）僧云。恁麽則入不二之門也（蹉過了也）竇云。嘘（合取作家眼目好）復成頌云維摩大士去何從（莫隨他脚跟轉）千古令人望莫窮（以已方人作麽）不二法門休更問（相牽入火坑）夜來明月上高峯（可惜許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實學底事（直饒與麽去三十棒）竇云。針箚不入（費力不少）僧云。乞師方便（儞也恁麽）竇云。水到渠成（一箇兩箇）問。如何是教外別傳一句（雪竇末到）竇云。看看臘月盡（輸却林下人）僧云。恁麽則流芳去也（三人中必有我師）竇云。啞子喫爪（雪竇門下）問。言迹之興異途之所由生不犯鋒鋩請師道（末敢容易）竇云。誰家無白月淸風（三十年後我也不怪）僧云。還當也無（向後換手打去）竇云。土上加泥漢（黃連未是苦）問。如何是學人自己（不知儞是誰家子）竇云。乘槎斫額（甚麽處去也）僧云。莫只者便是（適來道甚麽）竇云。浪死虛生（千佛叉手立）竇乃云。劍輪飛處日月沈輝（大有人落太冶之手）寶杖敲時。乾坤失色（能事不容）衆魔從茲瞻裂（宇宙風淸）千聖由是眼開（以字不成八字不是）其如二聽不圓（迷逢達磨）震迅雷而莫覺（釋迦彌勒無分）孤根將敗（萬里一條鐵）霈春雨以非滋（打不著）致使凡聖岐分悟迷泒列（一二三四五六七）奔馳七趣（一出一入）汨沒四流（半合半開）重業相纒（堆山積岳）無有休日（日居月諸）爾諸禪德（眉橫鼻直）覬善參詳（崐崙嚼生鐵）如人上山（脚頭脚底）各自努力（無孔鐵槌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昭昭於心目之間。而相不可覩。晃晃在色塵之內。而理不可分。旣於心目之間。爲甚麽不覩其相（憶得送人時）竇云。花須連夜發。莫待曉風吹（壁立萬仭）僧云。恁麽則雲散家家月（說向阿誰）竇云。毘婆尸佛早留心（針頭削鐵）僧方禮拜(碧潭空界月）竇。以拄杖打一下云。不得放過（費力不少）問。四十九年說不盡底。請師說（人謂針觜鐵舌)竇云。爭之不足（兩鏃蒺䔧）僧云。謝師答話（疋下有餘）竇云。鐵棒自看（痛處下針錐）問。如何是把定乾坤眼（莫自欺）竇云。拈却鼻孔（合取作家眼目）僧云。學人不會（鐵作心肝也斷膓）竇云。一喜一悲（歸去來也）僧擬議（屈殺箇老漢）竇云。苦（果然）問。猿抱子歸靑嶂後。鳥?花落碧巖前。古人意旨如何（阿誰如儞）竇云。夾山猶在（久後難論）僧云。和尚如何（德兮不孤）竇云。依稀似曲纔堪聽。又被風吹別調中（雪上加霜）僧問。如何是翠峯境（到諸方擧）竇云。春至桃花亦滿溪（錯）僧禮拜（去得好）竇云。山僧今日敗缺（果然）有人點檢得出。許他頂門上一隻眼。便下座（不誤道愛韶陽新定機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古人借問田中事。挿鍬叉手意如何（儞問得一半）竇云。人從陳州來。不得許州信（一三三二兩兩）問。古人道。有讀書人報來意旨如何（吃嘹舌頭）竇云。且在門外立（同道方知）學云。請師相見（若何若何）竇云。任是顏回亦不通（壁立萬仭）乃云。立賓立主。剜肉作瘡（爲法忘身）擧古擧今抛沙撒土（平出）直下無事（佛祖無分）正是無孔鐵槌（謝證明也）別有機關（把手共行）合入無間地獄（覓此人也少）明眼衲子應須自看（幾人蹉過去也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古人一喝不作一喝用是否（學言語漢）竇云。是（失）僧便喝（若與麽去）竇便棒（得）僧無語（道道）竇云。謔我（但惟但惟）問。古人道。有佛法處不得住。無佛法處急走過。意旨如何（趙州猶在）竇云。氣急殺人（有麽有麽）僧擬議（走過走過）竇云。甚麽處去也（拘留孫佛）問。只在目前。爲什麽再三不覩（也此色多）竇云。截耳臥街（逐而不去）僧云。恰是（莫勞心力）竇云。令我攢眉（何止一兩句）問。黑豆未生芽時如何（相逢者少）竇云。餧驢餧馬（咬定牙關）僧云。生後如何。竇云。透水透沙（乃佛乃祖）僧禮拜（慚愧不少）竇云。一似不齋來（安處卽難、難處卽安）問。功巧諸伎藝。盡現行此事。如何是此事（十九六十三）竇云。諸方牓樣（雪竇不多）僧云。莫便是學人會處也無（洎乎相似）竇云。有頭無尾漢（橋流水不流）竇乃云。過去諸如來。斯門已成就（水到渠成）放過一著（扶起得麽）現在諸菩薩。令各入圓明。兩重公案（一任何儞了也）未來修學人。總被翠峯穿却鼻孔（能有幾箇）。 上堂云。智者聊聞猛提取（作麽作麽）莫待須臾失却頭（與誰道著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脫?御服。挂弊垢衣（遇貴則賤遇賤則貴）竇云。垂手不垂手（果然）僧云。乞師再垂方便（千聞不如一見）竇云。左眼挑筋。右眼抉肉（兩兩三三）問。龍門爭進擧。那箇是登科（恁麽題取好）竇云。重遭點額（蒼天蒼天）進云。學人不會（地獄門前）竇云。退水藏鱗（不曝腮是好手）問。獨步丹霄時如何（過也）竇云。脚下踏索（得得得）進云。天下橫行去也（且看脚下）竇云。徐六擔板（有人點頭）問。學人乍入叢林。諸事不會。未審和尚還拯濟也無（不可道是可也）竇云。蘇州紙貴（誰更酬價）進云。和尚豈無方便（諸人作麽生會）竇云。腦後拔榍（三十年後）竇云。爐鞴之所固無鈍鐵（咦）良醫之門誰是病夫（叱）向後鼻孔遼天。莫孤負人好（覓火和烟得）。 上堂云。欲得不招無間業。莫謗如來正法輪。便下座（壁立萬仭）。 上堂。纔有僧出禮拜（磕著了也）寶云。大衆一時記取者僧話頭（失却了也）便下座（咄）。 上堂。大衆雲集（三千八百）以柱杖抛下（無孔鐵槌）云。棒頭有眼明如日。要識眞金火裏看（壓良作賤）。 上堂云。從天降下。從地湧出（拶破面門）南北東西。一棚俊鶻（蹉過也不知）顧杼停機（是箇什麽）苦屈苦屈（一等收得）。 上堂云。古人道。譬如擲劍揮空。莫論及之不及（空裏釘橛）斯乃空輪絕跡。劍刄非虧（區區地也）好諸禪德。若能如是。心心無知（裂破）卽是踞妙峯孤頂（突出難辦）非但善財七日不逢（阿誰）設使文殊百劫親來。也摸索不著（雲在嶺頭閑不徹水流澗下太忙生）。 上堂。有僧出禮拜了方伸問（退倒三千）竇云。啼得血流無用處。便下座（畫虎成狸）。 上堂云。藏鋒劍客。便請施呈（三權猶在）有僧方出來（何不自來）竇云。什麽處去也（思之千里）便下座（時乎時不再來）。 上堂云。語漸也返常合道（有幾人）且任諸人點頭（耳朶聻）論頓也不留朕跡（作麽作麽）衲僧又奚爲開口（龍頭蛇尾）竇以拄杖一劃（吽吽）云。上無衝天之計（幾時休）下無入地之謀（一進一退）蔡州千箇萬箇（在甚麽處）打破只在須臾（苦哉佛陀耶）上堂僧問。寂寂忘言。誰是得者（口上著）竇云。卸帽穿雲去（天覆不得）僧云。如何領會（抓著雪竇痒處)竇云。披莎帶再歸。僧云。三十年後此話大行（孤負箇老漢）竇云。一場酸澁（兩）問。坐斷毘盧底人。和尚還接否（交）竇云。慇懃送別湘瀟岸（錯）僧云。恁麽則學人罪過也（自領出去）竇云。天寬地窄太愁人（逈絕烟塵）僧禮拜（棺木裏瞠眼）竇云。苦屈之詞。不妨難吐（不免勞心力）問。生死到來如何回避（時節難逢）竇云。定花板上（明如杲日）僧云。莫便是他安身處也無（朝打暮打）竇云。符到奉行（大難大難）竇乃云。達士相逢各各箭鋒相拄（敗也敗也）若也聲和響順形直影端（何有閑工夫）交互不來並同死漢（將謂雪竇是箇人）。 上堂。僧問。達磨未來時。如何。竇云。猿啼古木（一二三）僧云。來後如何。竇云。鶴唳靑霄（三二一）僧云。卽今事作麽生。竇云。一不成二不是（阿呵呵）問。古人道。北斗裏藏身意旨如何。竇云。千聞不如一見（眼裏人）學云。此話大行（大言也少）竇云。老鼠㘅鐵（兩重公案）問。古人道。皎皎地絕一絲頭。只如山河大地又且如何（全舌去好）竇云。面赤不如語直（果然）僧曰。學人未會（分明重記取）竇云。遍問諸方（靜處娑婆訶）乃云。映眼時若千日（瞎）萬像不能逃影質（道什麽）凡夫只是未曾觀（此老自知羞好）何得自輕而退屈（苦屈苦屈）竇拈起拄杖云。把定世界不漏絲髮。還觀得也無（傍若無人）所以雲門大師道。直得乾坤大地無纖毫過患分。只是轉句（退後三千）不見一色。猶爲半提（遠行近歸）直得如此。更須知有全提時節（打疊也未）諸上座。翠峯若也全提。盡大地人並須結舌（分開未在者箇）放一線道轉見不堪（孤危未在作家）以拄杖一時趂下（停因長智）上堂。僧問。如何是翠峯境（以者箇爲主）竇云。有眼底見（何不問箇漢）學云。如何是境中人（依舊智短）竇云。貪觀白浪失却手橈（莫放過好）問。如何是和尚家風（擧得莫鑑）竇云。客來須看（土曠人稀）進云。恁麽則學人得見也（多少點頭也無）竇云。三十年後（百千年後不道無）問。如何是第一義（俱）竇云。道士倒騎牛（黑如漆）學云。乞師再垂方便（得）竇云。無孔鐵槌（明如日）問。道遠乎哉（言出於己）竇云。靑山夾亂流（相別相逢）學云。恁麽則得聞於未聞去也（不可止於人）竇云。千里萬里（歸去來）問。如何是吹毛劍（斬也）竇云。苦（祖師喪了也）進云。還許學人用也無（不惜性命）竇云。嘘（了）竇乃云。大衆前共相酬唱。也須是箇漢始得（何不早擧）若未有奔流度刃底眼。不勞拈出（鼻孔裏底）所以道。如大火聚。近著則燎却面門（背地點頭去）亦如按太阿寶劍衝前則喪身失命（不肯孤負從上）竇乃頌云。太阿橫按祖堂寒（突出目前）千里應須息萬端（快便難逢）莫待冷光輕閃爍（遍界髑髅寒）復云。看看（㘞）便下座（崑崙嚼生鐵）。 拈古 擧。米胡問云。近離甚處（細處人不知）僧云。藥山（用得一丸）米云。藥山老子近日如何（箕裏觀見）僧云。大似頑石一般（曾知羅篩）米云。得恁麽鄭重（石壓箏斜出）僧云。也無提撥處（果然）米云。非但藥山米胡亦恁麽（喫著如苦辛）僧近前顧視而立（令我憶德山）米云。看看。頑石動也（放過一著）其僧便出（出了也無）竇拈云。米胡也縱奪可觀（有箇什麽）爭奈死而不弔（有權有實）。 擧。罽賓國王仗劍。詣師子尊者所乃問。師得蘊空否（實須問得）尊者云。已得（萬里一條鐵）王曰。可施我頭（實須道得）尊者曰。身非我有豈況於頭（風吹不入）王遂斬之（實須斬得）白乳高丈餘（水洒不著）王臂自落（實須知痛痒)竇拈云。作家君王天然有在（也是）。 擧鏡淸於僧堂前。自擊鍾子云。玄沙道底玄沙道底（鳥龜鎖破壁）時有僧。出來云。玄沙道什麽（口皮在甚處）鏡淸作一圓相（向背後問訊）僧云。若不久參爭知恁麽大（家見他也無）淸云。還我草鞋錢來（到如此始得）竇拈云。洎被打破蔡州（一槌兩當）。 擧。寶公云。終日拈香擇火。不知身是道場（劈不開）玄沙云。終日拈香擇火。不知眞箇道場（提不起）竇拈云。一對無孔鐵槌（兩兩）。 擧。五通仙人問佛云。佛有六通。如何是那一通（用盡多少通）佛召五通仙人（爭奈那一通）仙人應喏（還有五通也未）佛云。那一通爾問我（萬里一條鐵）竇云。老胡元不知有那一通。却因邪打正（理不曲斷。人云豈止而已）。 擧。思和尚令石頭送書去讓和尚處云。迴日與子箇鈯斧子住山去（因風吹火）石頭纔到讓和尚處便問。不慕諸聖。不重己靈時如何（拔貪作富）讓云。子問太高生。何不向下問將來（見得巧藝）石頭云。乍可永劫沈淪。不求諸聖解脫（崖崩石裂）便歸。（脚下底）思和尚問書達否（不覺醜）頭云。書亦不達。信亦不通（道什麽）去日蒙和尚許鈯斧子。便請（一起一倒）思垂下一足（是則是可惜許）頭便禮拜（不與時人同）竇拈云。石頭洎擔板過却（有後人在）又云。大小讓師不解據令（有實有權）。 擧。長髭到石頭處（後人標榜）頭問。甚處來（不可不問）髭云。嶺南來（草鞋露重）頭云。大廋嶺頭一鋪功德。還成就也未（洪波浩渺白浪滔天）髭云。成就久矣。只缺點眼（有心來由）石頭云。莫要點眼麽（將錯就錯）髭云便請（果然只與麽）頭垂下一足（通霄有路）髭便禮拜（照天照地）頭云。見什麽道理。便禮拜（若無此語）髭云。如紅爐上一點雪（乾不盡）頭便休（有什麽饆饠䭔子)竇拈云。無眼功德有什麽點處（壁立萬仭）德山和尚到龍潭。問。久響龍潭。及乎到來潭又不見。龍又不現（有氣息在）龍潭云。子親到龍潭（敗缺不少）山休去（看看）竇拈云。將錯就錯（同道方知）又云。大小德山（果然）。 竇一日因事擧。往日有老宿。一夏不爲師僧說話（盡謂正令方行）有僧自歎云。我只恁麽空過一夏。不望和尚說佛法。得聞正因兩字也得（可痛可悲）老宿聊聞云。闍梨莫?速。若論正因。一字也無。恁麽道了扣齒云。適來無端恁麽道（好笑好笑）隣壁有老宿。聞云。好一釜羹。被兩顆鼠糞汚却（是什麽）竇拈云。誰家鍋釜無一兩顆（也是也是）觀和尚見新到來（敗也）觀作麺引次示之（過也）其僧便去（勘過始得）觀晩間問第一座。今日新到在什麽處（一賽兩彩）第一座云。當時去也（實頭人難得）觀云。是卽是只得一撅（早知與麽）竇拈云。老觀大似失錢遭罪（截頭覓活）。 擧。外道問佛。不問有言。不問無言（異中異也）世尊據坐（崑崙嚼生鐵）外道禮拜云。世尊大慈大悲。開我迷雲令我得入（劍去久矣）外道去後。阿難問佛。外道有何所證而言得入（爲衆竭力）佛云。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（兒孫依之而行）竇拈云。邪正不分過猶鞭影（分而不分）傳大士云。夜夜抱佛眠（手臂不向外）朝朝還共起（脚頭脚底）起坐鎭相隨（無孔鐵槌）如身影相似（頭上漫漫）要識佛去處（咦）只者語聲是（突出難辨）玄沙云。大小傳大士。只認得箇昭昭靈靈（半合半開）竇拈云。玄沙也是打草蛇驚（強弱俱扶）寶公令人傳語思大和尚。何不下山教化衆生。目視雲漢作什麽（什麽什麽）思大云。三世諸佛被我一口呑盡。何處更有衆生可度（只麽只麽）竇拈云。有什麽屎臭氣（一狀領過）趙州云。至道無難。唯嫌揀擇（鐵壁鐵壁）纔有語言。是揀擇是明白（早知與麽）老僧不明白裏。是爾作麽生護惜（區區地也）時有僧問云。旣不明白裏。護惜箇什麽（似知時節）州云。我亦不知（壁立萬仭）僧云。和尚旣不知。爲什麽道不在明白裏（可惜許箇好拶）州云。問事卽得（坐斷舌頭）竇拈云。趙州倒退三千（一箭兩垜）南泉示衆云。三十年來。牧一頭水牯牛。欲擬東邊放。不免侵他國王水草（鼻孔喏）欲擬西邊放。不免侵他國王水草（兩重公案）不如隨分納些子。免被官主勞撓（頭角崢嶸）長慶云。爾道南泉前頭爲人。後頭爲人（隨婁搜漢）雲門云。且道牛內納牛外納（爲物傷慈）直饒道得納處分明。我更問爾牛在甚處（諸人只與麽去）竇拈云。一時穿却（牛頭牛尾）鄧隱峯在襄州破威儀堂。只著襯衣於砧槌邊擧槌云。道得卽不打（眼眸重三斤）于時大衆默然（休得也未）隱峯便打一下（寡不敵衆）竇拈云。果然果然（誰能辨別）僧問玄沙。大耳三藏第三度爲什麽不見國師（儞問也未）玄沙云。爾道前來兩度還見麽（莫怪與麽便去）竇拈云。敗也敗也（吽吽）。 室中擧古 擧。睦州問僧。近離甚處（彼此誰辨）僧云。河北（也是）州云。河北有箇趙州和尚。曾到麽（事生叮嚀）僧云。某甲近離彼中（虛頭虛頭）州云。趙州有何言教示徒（舌頭長多少）僧云。每見新到便問。曾到此間來麽（與趙老同參）云。曾到。趙州云。喫茶去（狗銜赦書）忽云。不曾到趙州。亦云喫茶去（達磨無齒）睦州云。慚愧（慣得其便）却問僧趙州意作麽生（來由在之）僧云。只是一期方便。（噫）睦云。若哉趙州。被爾將一杓屎潑了也。便打（依令而行）睦州却問沙彌。爾作麽生。沙彌便禮拜（扶得者僧也無）睦州亦打（露柱喫始得）其僧往沙彌處問。適來和尚打爾作什麽（勘破睦州）沙彌云。若不是我和尚不打某甲（便打）竇云。者僧克由尀耐。將一杓屎潑他二員古佛（平出）諸上座。若能辨得。非唯趙睦二州雪屈（什麽處去也）亦乃翠峯與天下老宿無過（在甚麽處）若道不得。到處潑人卒未了在（富不學奢）。 擧。僧問長慶。如何是正法眼。慶云。有願不撒沙（杲日麗天）保福云。不可更撒也（什麽處去也）竇云。夫宗師決定以本分相見。不敢撒沙（誰分上事）且那箇是諸人正眼（何必）不受人瞞底漢。出來對衆道看。共相知委（却請）若道不得。翠峯一一與爾點過（放光動地也未）開眼也著合眼也著（我見灯明佛本光瑞如此）。 擧。黃檗有六人新到。五人作禮。其中一人。提起坐具作一圓相（跳不出）檗云。我聞有一獵犬甚惡（不辭咬猪狗去）僧云。尋羚羊聲來（弄響漢）檗云。羚羊無聲到汝尋（小慈妨大慈）僧云。尋羚羊跡來（自領出去）檗云。羚羊無跡到汝尋（此老不易）僧云。尋羚羊蹤來（合取狗口）檗云。羚羊無蹤到汝尋（便打）僧云。恁麽則死羚羊也（果然）檗便休（是則是可惜許）到來日上堂云。獵犬在甚處（至今得箇勞煩）僧便出來（箇鈍漢）檗云。昨日公案未了。老僧休去。儞作麽生（當斷不斷却招其亂）僧無語（作家也無）檗云。將謂是本分衲子。元來是義學沙門。以拄杖打出（賤過後張弓）竇云。只如聲響蹤跡旣無。獵犬向甚處尋逐（幸自縱遠）莫是絕聲響蹤跡。見黃檗麽（驢屎比馬糞）諸禪德。要明陷虎之機。也須是本分衲子（暫時不在）擧。外道問佛。不問有言。不問無言（誰謂外道）世尊良久（風吹不入）外道云。世尊大慈大悲。開我迷雲令我得入（可惜許）竇云。諸禪德。迷雲旣開。決定見佛（在甚麽處）還許他同參也無（因誰致得）若共相委知。則天下宗師。並爲外道伴侶（百千年後不道無）如各非印證。則東土衲僧。不如西天外道（心不負人面無慚色）。 擧。龍牙和尚問翠微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（脚跟下聻）翠微云。與我過禪板來（若不與龍牙）牙取禪板與翠微（令後人與麽去）接得便打（便打）牙云。打卽任打。要且無祖師意（去去）後又問臨際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（不誤爲龍牙）際云。與我過蒲團來（疎而不漏）牙取蒲團與臨際（不入虎穴爭見虎兕）接得便打（果然）牙云。打卽任打。要且無祖師意（大有人不見）竇云。臨際翠微。只解放不解收（扶強不扶弱）我當時若作龍牙。待伊索蒲團禪板。拈得劈胸便擲（扶弱不扶強）。 擧。椑樹問定山。不落數量請師道（多少人與麽會）山提起數珠云。是落不落（月中斷井索）樹云。圓珠三竅人人有。請師圓前話（快便難逢）山便打（令不浪行）樹便去（雲生足下）山云。三十年後搥胸大哭去在（末後太殷勤）樹果後開堂示衆道。三十年前。被定山老子瞞我一上。不同小小（好語不出口）竇云。定山用卽用爭奈險（一家有事）椑樹知卽知。要旦未曾具擇法眼（也百家忙）試請辨看（只與麽去雪竇也須失利）。 擧。雪峯問投子。一槌便成時如何（問則問得）投子云。不是性?漢（答卽答得）峯云。不假一槌時如何（自救不了）投子云。者漆桶（裂破）竇云。然則一期折挫雪峯（早是遲回）且投子是作家爐。鞴（閉門造車）我當時若作雪峯待投子道不是性?漢。只向伊道。鉗槌在我手裏（失却一雙眼）諸上座。合與投子著得箇什麽語（太無厭生）若能道得。便乃性?平生光揚宗眼（暗裏見人）若也顢頇。頂上一槌莫言不道（賴有箇一著在）。 擧。趙州問僧。曾看法花經麽（垜根底）僧云。看來（爲甚失却瞳人）州云。衲衣在空閑。假名阿練若。誑惑世間人。爾作麽生會（道著）其僧擬禮拜（大好禮拜）州云。爾披衲衣來麽（一去不再來）僧云披來（難得難得）州云。莫惑我（德分不孤）僧云。如何得不惑去（快然自得）州云。莫取我語（卽便請道）竇云。大小趙州龍頭蛇尾（隨處作主）諸人若能辨得。便乃識破趙州（嘘嘘）如或不明。箇箇高擁衲衣。莫惑翠峯好（除非眼裏無筋底）。 擧。長髭問僧。甚處來（抱贓呌屈）僧云。九華控石庵（不同）髭云。庵主是什麽人（知得主也未）僧云。馬祖下尊宿（如虛）髭云。名什麽（與麽也走去）僧云。不委他法號（可惜與麽）髭云。他不委爾不委（不委莫擧）僧云。尊宿眼在甚處（堪任也未）髭云。若是庵主親來。今日也須喫棒（分明打著）僧云。賴遇和尚放過某甲（家私難揚）髭云。百年後討箇師僧也難得（長安雖不是久居）竇云。是則二俱作家。要且只解收虎尾。不能據虎頭（從苗辨地）若便德山令行。並須瓦解（因語識人）。 擧。保福示衆云。此事如擊石火閃電光（轉過那邊）搆得搆不得。未免喪身失命（好衲僧行履）僧便問。未審搆得底人。還免喪身失命也無。福云。適來且致。闍梨還搆得麽（同途不同轍）僧云。若搆不得未免大衆笑（更答得一點好）福云。作家作家（可惜許）僧云。是什麽心行（餓狗囓枯骨）福云。一杓屎欄面潑不知臭（有人點頭去）竇云。諸上座。保福有生擒虎兕底爪牙（點）者僧也不易相敵（從容難語）雖然如此。要且放過保福一著（以貎取）人只如翠峯與大衆。還許諸方檢責也無（大海從魚躍）若免不得。平地上死人無數（只恐諸人孤負）其中有得活底麽（要落草去）竇拈起拄杖云。來也來也（將謂此人）。 擧。歸宗鋤草次。見一條蛇。以鋤斬之（兩鏃蒺䔧）僧見便問。久響歸宗。元來是箇麁行沙門（豈止與麽去）宗云。爾麁我麁（是則是）後雪峯問德山。古人斬蛇意旨如何（斬也）山便打（㘞）峯便走（脚頭聻）山召云布衲（被吹別調中）峯回首（也知得心肝）山云。他後悟去方知老漢徹底老婆心（土曠人稀）竇云。歸宗只解愼初不能護末（有權也有實）德山頗能據令。且未明斬蛇（有照也有用）寶召大衆云。看翠峯今日斬三五條（因邪打正）以拄杖一時打下（一二三四五）。 勘辨 問僧甚處來（隨第幾機）僧云。和尚問誰（咦）竇云。我問爾（鶻提鳩）僧云。何不領話（情知爾底）竇云。翠峯今日敗缺（無則寬恕滄海也須乾）寶華侍者來看雪竇。竇問寶華。多少衆（且許筭人）侍者云。不勞和尚如此（一條綠水遶靑山）竇云。我好好問。爾勃跳作什麽（動則影現）侍者云。不得放過（靜則氷生）竇云。眞師子兒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）喫茶了。竇把住云。適來得恁麽無禮（相逢盡道休官去）侍者擬議（賴是爾擬議）被竇一掌云。歸去分明。擧似寶華（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）有數人新到至。竇云。新到那（故是）僧云。是（太宋亦如扶桑）竇云參堂去（兩重公案）僧便去（箇漆桶）竇復喚來來（功不浪施）其僧却回（上來下去驢年得麽）竇云。洞庭難得師僧。與爾一椀茶喫（不得中郎鑑還同野舍薪）問。僧甚處受業（將謂雪竇）僧云。天章（可惜許）竇云。將得蘭亭記來麽（他時有人）僧云。爭敢呈似和尚（家家閑家具）竇云。草本不勞拈出（不免隨他轉却）五人新到。竇云。洞庭絕頂無行路。不假梯航速道看（嶮）僧云。特來禮拜和尚（兩兩三三舊路行）竇云。湛水停舟徒誇運濟（好箇誇運濟）僧無語（老胡不如）竇云。過者邊來（鳥飛不度）其僧齊過（勘破了也）竇云。將頭不猛誤累三軍。參堂去（諸方難到）問僧。名什麽（一旦何来）云義懷（一任答去）竇云。何不名懷義（親得親用）僧云。當時致得（無奈阿儞）竇云。誰與儞安著（還道得也無）僧云。某甲受戒來十年也（見得箇老漢）竇云。行脚費却多少草鞋（首尾一齊動）僧云。和尚莫瞞人好（三生六十劫）竇云。我也沒量罪過。爾作麽生（勞力不少）僧無語（方知行脚師僧）竇云。脫空謾語漢。便打（腦後拔箭）問。新到近離甚處（脚頭聻）僧云。興教（難掉動）竇云。達磨一宗掃土而盡（莫愛筋力）僧無語（時哉時哉）竇云。天上天下唯我獨尊（龍頭蛇尾）復問僧。闍梨名什麽（相逢釋道休官去）僧云。宗雅（林下何曾見一人）竇云。雅卽不問。作麽生是宗（不知明月落誰家）僧無對（道卽道得）竇云。且限三日。其僧頻來下語（在什麽處）竇皆不諾（什麽處去也）僧却問。某甲見處只恁麽。和尚作麽生（好一問）竇云。爾何不問我（若無此語難見雪竇老）僧方擬問（佛手遮不得人心似等閑）被僧連打數下（裂破裂破）問新到。發足甚處（休得始得）僧拍掌一下（只管見）竇云。兩重公案（一隻一雙）僧云。恰是（兵隨印轉）竇便喝（賓主歷然）僧無語（時節難逢）竇云。還我一拍來（此地無金二兩）僧擬議（先行不到末後爲初）竇云。瞎漢。參堂去（却是笑具底）六人新到。竇問參頭。夫爲上將須是七事隨身。兩刃交鋒作麽生（且打退皷）僧云。久嚮翠峯。有此一著（也何妨）竇云。一著放過。還我草鞋錢來（箇箇且去別時來）僧喝（其賦有詆諆）竇便棒（能有幾人）僧約住拄杖與竇一拍（是則是）竇云。未到翠峯。與爾二十棒了也（便打）僧無語（臨崖看虎眼）竇云。且在一邊（堪作什麽用）却問第二副將。作麽生（又憂塞北）僧茫然（何必）竇云。一狀領過（伏惟伏惟）喫茶了。竇把住參頭云。適來公案。者裏卽恁麽。堂中作麽生擧（少年曾聽稚兕歌）僧擬議（許儞眼親）竇打一坐具推出（俱）。 雪峯和尚塔銘（并序） 夫從緣有者（擧來好也）始終而成壞（鳥飛不度）非從緣得者（因誰致得）歷劫而常堅（因甚凡聖出入）堅之則在。壞之則捐（龍頭蛇尾）雖然離散未至。何妨預置者哉（堆山積岳）所以疊石結室翦木合函（劈不開提不起）般土積石爲龕（是什麽所在）諸事已備（有麽有麽）頭南脚北。橫山而臥（道道）惟願至時同道者。莫違我意（一等家風）知心者不易我志（風行草偃）深囑載囑（耳朶一片皮）幸勉勵焉（俱俱）縱饒他日邪造顯揚（見麽）豈如當今正眼蜜弘（更說看）善思之。審思之（確）。 雪竇傳法賜紫 重顯註 兄弟添十字（平出）竇云。國無二君（得）又云知麽（阿儞）。 同心著一儀（拈也）竇云。風行草偃（了）又云直與（獨立）。 土主曰松山（嶮嶮）竇云。四顧匪絕（類）又云看（摐然）。 卵塔號難提（最高）竇云。獨露相倚（塞）又云嶮（孤危）。 更有胡家曲（聾聾）竇云。一西一東（築）又云大難（一危）。 汝等切須知（過也）竇云。自南自北（磕）又云會也（與麽）。 我唱泥牛吼（山河）竇云。聞莫擧頭（響）又云呵呵（片皮）。 汝和木馬嘶（天地）竇云。見應合眼（普）又云撫掌（敗也）。 但看五六月（瞎瞎）竇云。豈可徒然（知）又云吁（分開）。 氷片滿長街（寒毛）竇云。事非草草（然）又云苦（吽吽）。 薪盡火滅後（鐵壁）竇云。去去誰同（噫）又云好住（著力）。 密室爛如泥（銀山）竇云。須到如此（化）又云努力（頂住）。 受師號上堂 僧問。皇恩已降。海衆同觀。學人上來。願聞擧唱（阿誰如儞）寶云。好音在耳人皆聽（東西南北）進云。聽後如何（耳始聾也）竇云。問著元來總不知（漏逗不少）僧云。學人到者裏實謂不知（大言易出）竇云。許爾是箇草賊（放過一著）復云。禪家流還如戰將。見鬪勇健索不來。卽便擒下（方知箇老解與麽）雖一期之作。爭似借水獻花唱太平歌好（也是）夜雨山草滋。爽籟生古木（金不博金）閑吟竺僊偈（在什麽）勝於嚼金玉（來也來也）蟋蟀啼壞墻（突在一邊）茍兔悲局促（什麽什麽）道人優曇花（天覆不能）迢迢遠山綠（鳥飛不度）是知道無不在（却是道著）誰云間然（只箇一句而已）故天有道以輕淸（雲飛雨下）地有道以肅靜（山高海闊）谷有道以盈滿（還應得也無）君有道以敷化故（出來看）我今上皇帝。金輪統御。睿澤霶流（道得也未）草木禽魚無遠不及（誰過那邊）巖野抱疾之士。俄承寵光（金香爐下鐵崑崙）此生他生。無以云報（崖崩石裂）賢守司封。高扶堯舜（月白風淸）下視龔黃（海宴河淸）襲千載之雅風（填溝塞壑）鎖萬邦之春色（泰平無象）佇當明詔（闔國咸知）別振休聲（誰是知音）貳車屯田。諸廳朝宰（一親一疎）不敢飾辭褒讃（還聽得此話麽）仲尼言云。吾禱久矣（萬里一條鐵）。